而順着目光看過去，方正直也很快的看到人羣中一名穿着綠裙的凌雲樓弟子突然一頭裁倒在地上，額頭上汗如雨下，身上的綠色長裙也已經染滿了鮮血。
很顯然，不死也是重傷。
“真唱死人了？！”方正直簡直有點兒驚呆了的感覺，就像是心裡突然間打開了一個“世外桃源”，有些驚喜，又有些複雜。
驚喜的是，原來唱歌真的能唱死人，早知道這麼簡單，自己還廢這麼多力幹嘛，直接高歌一曲，把凌雲樓給全滅了得了。
而複雜的則是……
特麼的，這麼好聽的歌，怎麼就唱死人了呢？
方正直很不能理解眼前這種事情，畢竟，他雖然純潔，可卻並不是太天真，歌聲能唱死人這種事情，顯然和他沒啥關係。
但是，凌雲樓的弟子們卻似乎非常能夠理解，甚至於還有幾個凌雲樓弟子的臉色也是蒼白無比，看起來竟然有着想步後塵的意思。
“噗！”一口鮮血再次從一個凌雲樓弟子的口裡噴出，接着，那名弟子也同樣一頭栽倒在地上，身上鮮血淋淋。
“又死一個？”方正直眨了眨眼睛，實是有有點兒無法相信，這麼詭異的事情，竟然真實的在他的眼前發生了。
爲什麼會這樣？
太難聽了？
不可能！
方正直在這一點上還是有點兒自信的，雖說在演藝上面的天賦比不上雲輕舞這麼專業，可混個街邊雜耍還是不在話下。
這樣也能唱死人，他是不信的。
可事實就是……
真的死人了！
而且，還一連死了兩個，甚至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似乎正在準備要死的過程中，這特麼就有點尷尬了。
等一下！
有沒有可能是……
聲波？！
因爲，自己的聲波對凌雲樓的弟子們造成了某種不知名的衝擊，然後，就讓凌雲樓的弟子一命嗚呼了？
方正直覺得這種解釋雖然有些牽強，但是，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畢竟，作爲一名曾經學習過二十一世紀文明的人來說，聲波這個詞其實並不算太難理解，只要稍微會一點物理的都明白。
古語有云，真理來源於實踐。
要確定是不是真的是因爲聲波的原因，唯一的辦法便是再試一試。
而在方正直想到這裡的時候，站立在周圍凌雲樓弟子們前方的幾名穿着各色長裙的女子也紛紛開口了。
“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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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靜如水，屏息靜氣！”
“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小心中了他的計！”
幾聲輕喝響起後，那幾名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隨時可能“死”掉的弟子竟然很快的清醒了過來，一個個的臉色也再次變得平靜下來。
接着，一聲“動！”也再次響了起來，而隨着這個聲音的響起，人羣中也亮起一點銀白色的光芒。
“嗡！”巨大的波動，以一點銀白色的光芒擴散，幾乎是在傾刻間，周圍便被一片銀白色的光芒所覆蓋。
“喲？又動起來了？來啊，大家跟着我的節奏，一起動起來！”方正直的嘴角一笑，下意識的便回了一句。
雖然，他的心裡現在暫時還不是非常確定兩名凌雲樓弟子掛掉的真實原因，是否真的和聲波有關係。
但是，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餵給凌雲樓弟子們的那幾口“毒雞湯”，還有悅耳動聽的歌聲，最少是原因之一。
那麼……
就繼續！
“搖擺，搖擺，我們一起搖擺！啦啦啦……節奏在哪裡？看我的手勢，搖啊搖，搖啊搖……”方正直一邊唱的同時，還不忘小小的扭動了一下蠻腰和小屁股。
當然了，這一次考覈的核心點他還是沒有忘記，在一邊搖的同時，他的身上也亮起銀白色的光芒。
只不過，那些銀白色的光芒卻有點搖晃，或者說，那些銀白色的光芒看起來更像是一條正在跳着舞的小白蛇。
“噗！”一口噴血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然後，一個綠裙女子也如同前面兩名女子一樣，一頭栽倒在地。
區別是，這名女子的身上並沒有像之前女子一樣染滿血跡，而是被一種銀白色的冰霜所包裹，神情更是蒼白無比。
“果然，又死人了！”方正直並沒有太過於在意綠裙女子的死法，他現在唱得正嗨，搖得非常帶勁。
而且，他還決定再創新一下。
多少前輩和先烈的慘痛經歷告訴我們，固步自封，終有一天會被時代的浪潮所吞沒，消失在滾滾的車輪之中。
那麼，創新，再創新，便一直都是進步青年必須要時刻想着念着，並且，永遠都要付之於行動的作法。
方正直顯然是一個懂得創新的進步青年。
所以，他決定讓歌聲的節奏再稍稍往上面昇華一下，最少，節奏感要再強一點，衝擊力要更大一點。
而在無數的歌聲中，他優先選擇的自然是前世聽過的一代神曲，名曰《忐忑》，這首曲子的神便神在其歌詞，還有那誇張的表情動作。
方正直在這方面還是有點兒小天賦的，雖然並未具備完全的傳神，可是，學個七八分像還是沒有問題。
然後，他就唱了！
“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
“……”
不知道爲什麼，在歌聲響起的一瞬間，方正直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一下子就成爲了整個場中的焦點。
雖然，他一直都是焦點。
可是這一刻，這種焦點的感覺還是非常的不一般的，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的一曲還沒有唱完，凌雲樓的弟子們臉色就變了最少有一半。
整整一半啊！
方正直確實想過這首歌的殺傷力會非常驚人，可是，他卻還是沒有想到，這種驚人程度竟然誇張到這種地步。
“靜心，不要被他的歌聲所幹擾！”
“快沉下心來！”
“大家儘量不要聽，儘量不要……”
“噗！”
在幾名站立在最前方的凌雲樓弟子們大聲喝斥的同時，一聲不合時宜的吐血聲卻在她們的身後打斷了她們的話。
然後，更多的吐血聲便接連的響了起來。
因爲，方正直的歌聲並沒有停，而且，在聲音上明顯還有着壓過那些凌雲樓弟子們的意思。
“噗！”
“噗！”
“……”
一個個綠裙女子倒在地上，臉色都是蒼白無比，身上或多或少都染着厚厚的冰霜，看起來最少都是身受重傷。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東西變的啊？！”林慕白聽着耳邊迴盪的歌聲，望着周圍那一個個接連倒地的綠裙女子，眼珠子幾乎都快要瞪出來了。
從來沒有一次，林慕白的心裡會有現在這般的震憾，這種震憾，甚至都讓他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變了？
爲什麼自己沒事？！
林慕白是知道有曲樂傷人的事情的，但是，曲樂傷敵傷的是一大片，並不會因爲人爲的控制而有所偏差。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
如果方正直真的在用歌聲傷人，那麼，他和平陽應該也倖免不了，可是，事實就是，他卻完全沒有受傷的跡象。
不是曲樂傷人，但是，凌雲樓的弟子們又確實倒下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詭異的事情嗎？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歌到底是個什麼歌？！
林慕白覺得自己作爲大夏王朝的帝王，早就應該是閱盡天下曲樂的存在了，可是，在聽到方正直的這首曲子後，他還是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重新刷新了，甚至於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當了一個假皇帝？
“父皇，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比這個傢伙更無恥的人嗎？”平陽此刻也是漲紅了臉，望着場中唱得嗨翻天的方正直。
“不會有了！”
“父皇就這麼肯定？”
“嗯，別的問題父皇不敢肯定，但是，這個問題……父皇卻堅定不移！”林慕白點了點頭，萬分肯定道。
……
凌雲樓的僵局，在歌聲和無數“毒雞湯”的攻伐下，終於動盪了，而且，這種動盪還如海浪一樣，一波接一波，完全停不下來。
千葉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可以說，作爲堂堂凌雲樓的樓主，她自坐上樓主之位後，臉色還從來沒有像今日現在這樣難看過。
但很出奇的是，她卻並沒有開口阻止這場明顯已經快要敗下來的考覈，而是繼續咬緊了牙關忍受着。
而對於方正直來說，這場考覈比試到了現在這一步，其實，就差不多進入到了一種相當愉快的玩耍階段了。
一曲《忐忑》就弄死了最少二十個，那如果再馬上接一首《金箍棒》，會有着什麼樣的結果？
方正直覺得可以試一下。
然後，他就試了。
“俺老孫……俺老孫……住花果山，啊喲……尋得寶貝如意……金箍……棒吧個棒吧個棒吧個一個吧個棒吧個……”
當然了，歌聲還需要表情和動作來配合，方正直在這方面也沒有太過於保守，眼睛不斷的眨吧眨吧，顯然是真的將身與心都完全融合了進去，全心全意的來演藝一場聽覺與視覺的盛宴。
只是，凌雲樓的弟子們卻明顯不是太懂得藝術，即使，方正直演藝得非常的用心，她們還是領悟不了這裡面的意境。
所以……
結果就很明顯了。
成片成片穿着綠裙的凌雲樓弟子們開始倒地，每一個在倒下的時候，眼睛都是瞪得滾圓，臉色一片蒼白。
那是一種極爲不甘心，或者說，是一種羞愧。
方正直不太明白凌雲樓弟子們現在的心境，事實上，在初入凌雲樓的時候，他其實還一直覺得凌雲樓弟子們的心境非常的堅強。
可是，怎麼就抵擋不了歌聲呢？
真的是聲波？
方正直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有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又總覺得這個解釋似乎離真相還差了那麼一丟丟。
因爲，在倒下去了越來越多的凌雲樓弟子後，他終於發現幾乎每一批倒下去的凌雲樓弟子身上的傷勢都不太一樣。
有些凌雲樓弟子身上就如同被刀割了一樣，染滿了鮮血，還有一些凌雲樓弟子則是如同被冰雪給凍住。
除此之外……
還有雷劈的，火燒的，重擊的等等，各種各樣的重傷，幾乎是隔一會兒，受到的傷就會變一次。
如果真的是聲波，爲什麼受的傷會不同？
方正直的心裡有些疑惑，口裡依舊在唱着歌的同時，他的目光卻若有若無的在倒地的凌雲樓弟子們身上掃過。
然後，他的眼睛便眯了起來。
“有問題！”幾乎是在一瞬間，方正直便發現了問題所在，因爲，那些弟子倒下時受的傷勢，竟然和佈滿周圍的“道”有關係。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那些凌雲樓的弟子們身上的傷，似乎並不是真的被方正直的歌聲所傷，倒更像是被自己所傷。
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
方正直覺得這種事情簡直有點兒天方夜潭的感覺，可是，眼前的事實是，那些凌雲樓弟子們受的傷真的和道的變化有關係。
當道是火的時候，倒下的凌雲樓弟子們身上就會出現被火灼傷的痕跡，而如果是水，或者是冰，則又會出現水與冰的痕跡。
有些詭異。
難道，真的是自己弄傷了自己？可是，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存在啊，畢竟，這種機率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了一些。
一個如此也就算了，一羣人如此，就實在說不過去吧？
方正直覺得這裡面肯定有着什麼自己還沒有發現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就是解開凌雲樓弟子們詭異手段的核心點。
只是，問題到底在哪裡呢？
如果不是和聲波有關係，那麼，爲什麼自己唱歌又能讓這些凌雲樓弟子們受傷，又是什麼東西，讓這些凌雲樓弟子們倒下的呢？
等一下！
似乎不止是唱歌！
方正直的眼睛猛的一亮，他記得，在他唱歌之前，在喊着那些震憾心靈的毒雞湯時，似乎周圍的凌雲樓弟子們臉上的表情便已經有了變化。
只不過，那些毒雞湯的效果似乎並沒有歌聲來得強烈，所以，纔會讓他在第一時間把毒雞湯的效果給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