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倒是有,不過,卻只能主筆方正直一個人的試卷,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池孤煙隨口問道。∮,
“當然願意啊!可我就是怕……”
“怕自己不知道對錯?”
“煙兒姐姐又笑話我……”
“你找一個會的人幫你看看不就好了?”
“找誰?”
“我想……皇上應該會對那個無恥小子的試卷感興趣的。”
“父皇?!”平陽微微一愣,然後,清徹的眼睛中瞬間閃出一道光華:“我明白了,煙兒姐姐是讓我去找父皇,如果父皇對那傢伙的試卷感興趣,就一定會命御書院的人將他的試卷呈送過去?”
“還是平陽聰慧,一點即透。”
“哈哈哈……那是當然的,我現在就去找父皇去!”平陽說完,臉上的不悅一瞬間便消失無影,一蹦一跳的出了庭院。
池孤煙望了望平陽的消失的背影,又望了望皇城的方向:“想必皇上現在也需要一個查閱方正直試卷的理由吧?”
……
皇宮之上,上書房內。
穿着一身金色龍袍的聖上林慕白端坐在龍椅之上,手上翻動着一紙奏摺,但是,目光卻是望向窗外。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卻被人一把從外面推開。
這樣無理的行徑絕對是殺頭之罪。
但是,聖上林慕白的眼睛卻是突然間亮了起來。
“知朕心者,唯池孤煙一人啊!”
聖上林慕白甚至都不需要回頭,也知道進來的絕對是平陽,因爲,也只有她進上書房的時候有這樣的膽量。
“平陽來了啊?坐朕旁邊來。”聖上林慕白露出一臉和藹的笑容。
“父皇!”平陽輕輕一躍,便跳到了林慕白的身邊。
“找朕何事啊?”
“父皇有沒有聽說過一次奇事啊,現在整個炎京城內都傳得沸沸揚揚的呢。”
“噢?何事這麼大的動靜?連朕的平陽都驚動了?”
“也沒什麼驚動不驚動的,我就是有些好奇,聽說那個方正直居然把朝試的六套試卷全做完了,我就在猜……他肯定是蒙的!”
“是嗎?”聖上林慕白微微一笑。繼續翻閱起手上的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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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父皇不想看看這個沽名釣譽之輩,是使了何種卑劣手段博得一時佳話嗎?”平陽看到聖上林慕白似乎有些漫不經心,頓時急了起來。
“朝試的文試審覈自有韓長風主筆,就算是朕。也不好插手的。”聖上林慕白似乎有些爲難。
“區區韓長風算什麼,我現在就去御書院,讓他乖乖的把方正直的試卷送過來,敢不聽本公主的話,哼!”平陽說完。一下就躍了起來。
“這……這不太好吧?”聖上林慕白剛想阻止,但是,平陽卻根本不予理會,一溜煙兒的便出了門。
“真是來去如風啊,這性子倒是隨了她的母親……”
……
炎京城內,大小朝臣的府中都在開設着文會。
其中,又以左相府的文會最爲鼎盛,無數參加完朝試的考生們紛紛登入左相門庭,乞願與左相共探破題時的妙意。
左相鬱一平今日親臨府門大院之中,端坐於文會席。臉上從始至終都掛着淡淡的微笑,與下方的考生們一邊品茶,一邊討論着文題。
等到文題討論得差多了,自然便有考生們試探着請左相鬱一平,評論此次朝試文試的三甲之名花落誰家。
文會品評三甲,一直都是重頭戲。
代表着朝臣對於局勢的審奪,考生們也以此來評斷是否跟對了人,或者,還需要再擇良木而棲。
畢竟,選擇一直都是相互的。
鬱一平對此自然是早有準備。所以,並不顯一絲慌亂。
“此次朝試風雲輩出,近有鎮國府的刑清隨和蘇家的蘇東林,遠有南宮家的南宮木。如果老夫猜的不錯,此次朝試的文試三甲,應該就在這三個人身上產生。”
“相較這三人,蘇東林的聲名最盛,奪得文試榜的風聲也是最高,但是。老夫卻以爲,此次文試的榜會花落南宮木!”
鬱一平說完後,便也將面前的茶杯輕輕的端了起來,小小的飲了一口。
“南宮木?那不就是南宮浩的弟弟嗎?”
“鬱相此言有理,南宮浩本就是大夏王朝的第一才子了,這南宮木是南宮浩的親弟弟,年紀相差只有兩歲,兩年前拿下府試的榜後,卻因爲池孤煙的原因而突然放棄朝試,想來此次參加朝試,定然能夠一舉奪下文試榜。”
“可是,這一次朝試有方正直……又是答出六部試卷,不知道鬱相對此事有何看法?”一個考生聽到這裡,終於有些忍不住問了出來。
其它的考生們一聽,也都露出一臉期待的表情。
鬱一平似乎早就知道有人提出這個問題,臉上的笑容不減,將手中的茶杯慢慢放下,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方正直雖然有縣試和府的雙榜榜爲前,但是,朝試並不比府試,大夏王朝建國以來也從來沒有人在兩個時辰內答完所有題目,此子如此作派,只怕有欺世盜名之嫌。”
“老夫一直認爲,遇事需要專精而不可貪多,做得越多,錯的也便越多,即使在六部試卷中挑出得分最高的一部爲準,他也依舊不免落入下乘!”
“頂多掛上一個乙榜而已!”
鬱一平說到最後,語氣也是無比的肯定。
“原來如此!”
“鬱相一席話,實在是令我等受益斐淺!”
“欺世盜名,沽名釣譽之輩,終是不能長久,等到三日後榜,我倒要看看方正直還有何臉面繼續參加武試?”
“到時候恐怕也就是落個笑話之名啊,哈哈哈……”
衆考生們一聽,也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並不是說他們眼光短淺,實在是在心裡,沒有人相信方正直可以完整的把六部試卷全部做完,還能保證準確率。
正如左相鬱一平所言。
貪多不如專精,有人能打破這樣的至理嗎?
怎麼可能?!
……
方正直並不知道炎京城內大街小巷中都在議論着自己的事情,他自從考完文試後便與燕修二人並騎,出了炎京城……
距離炎京城十里之外,有一處幽靜典雅的山莊,山莊的前面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名爲“十里紅”。
取自“十里岸上紅”之意。
之所以有十里岸上紅之說,便是因爲湖邊,有着一種赤紅色的岩石,無論是湖邊之沙,還是岸邊之石,懼是赤紅如火。
相傳,此處便是人類歷史上最慘烈的一場戰爭的生地,魔族之軍,與人類聯盟激戰與十里湖旁。
整個十里湖完全被染紅,甚至連岸上之石也全部成了紅色。
經歷近千年,這種紅依舊沒有退去。
方正直與燕修來此處,自然不是來悼念先輩英魂的,而是過來賞景的,當然了,還有一件事情,便是以湖爲鏡,解燕修鏡像之迷。
山莊此時的住客並不太多,燕修本意是全部給包了來,卻被方正直勸阻:“反正人也不多,想必已經足夠清靜。”
……
在方正直和燕修湖邊度假之時,御書院內卻遭遇到了百年難得一遇的慘烈禍事。
因爲,平陽來了。
帶着一股彪悍的土匪氣息,一腳踹開了守在的御書院大門口的侍衛,獨自一人,視數百御書院侍衛如無物。
以一道旋風的度,殺進了保衛極其森嚴的御書院審卷殿。
近百正在埋頭批閱着試卷的御使們在這個時候,齊涮涮的擡起了頭。
而正坐在遠處一張主案上的韓長風此刻卻是臉色一變,手上剛剛蘸滿墨汁的筆“啪”的一聲,竟然被嚇得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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