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秋雨瀝瀝。
“老前輩,折殺晚輩也。晚輩敬你。”石心兒急急起身,端起酒杯,反敬丁有方。
武鳳凰拉着李雲,氣呼呼地走下樓來。
“小魏子兄弟呢?那個姓韓的小娘皮呢?”朱玉擡頭一看武鳳凰神色不對,李雲俏臉通紅,便奇異地道。
“他們……唉……”武鳳凰哪裡說得出口,氣得直跺腳。
“他們怎麼啦?又吵鬧起來?”石心兒放下酒杯,擡頭一看,奇異地道。
“哪裡是鬥嘴那麼簡單?”武鳳凰臉色由紫轉白,兩腮氣鼓鼓的。
“打起來了?”丁有方又驚奇地問。
“你自己上樓去聽聽。”武鳳凰臉色又由白轉紅,氣呼呼地坐在石心兒身邊。
“好!”丁有方是老實人,聞言便放下酒杯,轉身上樓,走近小魏子的房門,卻不見動靜,推門一看,裡面也是漆黑一團。
“隔牆好象有動靜?”丁有方感覺小魏子房間的隔壁房間有什麼聲響似的,便又走去推門。
韓蕾此時正伊伊呀呀嬌吟着。
“哎呀,我的娘呀,怎麼幹起這種事來了?”丁有方嚇了一跳,差點趴倒在地上, 急急跌跌撞撞下樓。
“丁長老,怎麼回事?”
羣雄見丁有方神色不對勁,異口同聲驚問。
“看不得,聽不得……唉,來來來,喝酒。”丁有方的心怦怦直跳,氣喘吁吁地道,然後坐下來,給羣雄酌酒。
武鳳凰、李雲二人羞得低垂着頭,額頭低得幾乎靠在餐桌上。
“說嘛,幹嘛吞吞吐吐的?不象個男人。”胡威一輩子也沒碰過女人,仍是不明白,便大聲喝斥丁有方。
“這……唉……”丁有方見幫主發怒,欲說不能,依仍是吞吞吐吐,不知所措。
“這飯……不吃了……”武鳳凰見羣雄這樣傻呼呼的,心頭又氣又惱又羞,急急起身。
“武姐姐,你現在上樓?”李雲一把拉住她。
“這……唉……”武鳳凰想到剛纔丁有方跌跌撞撞下樓的情景,急又坐回石心兒身旁。
二女滿臉通紅,又低垂着臉,額頭幾乎靠在餐桌上。
“來來來,喝酒。晚輩敬二位前輩。”石心兒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急急扯開話題,端起酒杯,起身敬胡威與丁有方。
“兄弟,沈老賊跑了,愚兄怕天花教死灰復燃,東山再起呀。”呂運通不太喝酒,趕緊把話題轉移到天花教的問題上來。
“嗯!今夜歇息一下,明天,請丁長老發動丐幫弟子打聽一下沈老賊的行蹤。今夜大雨,沈老賊身子有傷,肯定跑不遠。明兒,咱們再回洛陽附近,分組搜索,黃昏時候,咱們不管有無查到沈老賊,均在洛陽西門會合。”石心兒點了點頭,果斷決策。
“可是,魏子兄弟說要聯絡各路義軍,共商抗清事宜的。”朱玉心頭一陣緊張,甚是擔心自己的帝位。
“天花教一日不除,便難談抗清事宜。試想,沈老賊若是東山再起,再傳播天花毒,危害武林,殘殺各派掌門人,哪裡還有武林高手參加義軍?又如何談得上抗清大業?”石心兒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先除天花教,後議抗清事宜。
羣雄均是點了點頭。
朱玉無語,心頭焦急,卻又不敢抗議。
因爲,此時武林威望最高的卻是石家的兩個少爺。
石心兒與小魏子發話,武林義士,誰敢不聽?
飯後,他鬱鬱寡歡地回房。
“嗚……死畜生,你不是人,你是禽獸。”隔壁裡,傳來了韓蕾的嗚咽啜泣聲。
朱玉心頭一震,心道:原來小魏子是與她幹那事?我的天,我與雲妹相愛那麼久,也不敢碰她。這小雜……不!這小……他孃的!
他想罵小魏子爲“小雜種”,忽然想起自己與小魏子是同一個父親,罵小魏子也等於罵自己,又急急收口,連罵數聲,卻不知如何罵其是好?
他氣得直跺腳。
“你罵吧,累死我了。我睡會。”小魏子仰躺着,拉過被子,蓋住身體,閉上眼睛。
“我殺了你!”韓蕾欲爬起身來,卻感雙腿發麻,竟然坐不起來。
“你殺我吧。你殺了我,你以後做寡婦去。往後,你一個人帶着小孩,四處流浪。討飯很好玩的,街頭賣藝也行。”小魏子也不睜開眼睛,淡淡地道。
“我……我……我閹了你。”韓蕾聞言,氣得語無倫次,一拳擂向小魏子下身。
小魏子急伸掌一擋,道:“你想活守寡呀?啪!”
他甩手就給韓蕾一巴掌。
“嗚!咚咚咚……”韓蕾捂腮而哭,氣得握拳直擂小魏子胸膛。
“還哭?沒修養,吵隔壁的弟兄睡覺。啪!”小魏子胸膛倒不疼,畢竟是練武之人,但心頭卻是一陣惱火,又甩手給她一記耳光。
“哎呀!”韓蕾雙掌捂腮,驚叫起來,卻不敢再哭再鬧了。
她這纔想起來,這種事不能宣揚,稍爲大聲,夜靜更深的,讓羣雄都聽到了,明天怎麼見人?
“乖嘛。女人乖巧些,男人會更疼愛。你知道世上爲什麼有男人嗎?那就是上天派男人來疼女人的。”小魏子見她不吭聲了,便摟着她伏於自己的胸膛上。
“疼個鬼!你打死我呀!你剛纔不是在打我嗎?”韓蕾甩開他,又氣惱而罵。
“啪啪!你再嚷嚷,我把扔出去。你他孃的,你傍上少爺,就等於傍上金山銀海了,你還想怎麼樣?你算什麼東西?你不就是世人皆罵的惡賊韓冰澤之女嗎?你再胡說八道,我明天將你綁起來,讓你光着身子游街,在你脖子上掛塊牌子,上面寫着天花教惡徒韓冰澤之女,看鄉民們的口水不淹死你?”小魏子大怒,又甩手給她兩記耳光,坐了起來,雙手握着她的手臂,一副真要把她扔出去的樣子。
韓蕾雙手捂腮,淚如雨下,朝小魏子大吼一聲:“死畜生,我告訴你,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