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與黃泉的決鬥還有兩天,在這兩天裡柳心正教給了張楊一些基本的劍術,張楊學習的很快。
自從張楊使用無量音功後,他一直覺得自己體內似乎多了些什麼,無論做什麼事都簡單了許多,就連身體也比以前強壯了許多,二十七天不吃不喝,現在想一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在無意間激發了自己的潛能!
約定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黃泉早早的就到了忘憂谷的上方,他在崖邊百米處找了一塊巨石坐在了上面,他的隨從鬼奴立刻將一壺好酒放在了他的面前。他看了看鬼奴身旁被綁了手的李真豔,笑着問道:“要不要喝酒?”
“我纔不和你這種變態喝酒呢!”李真豔大聲吼道,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黃泉那副小白臉模樣,可卻又不得不承認那小白臉身上的氣勢令他的身形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消弱。
黃泉輕笑一聲,也少生氣。將酒杯扔到了一旁,提起酒壺仰面躺在了巨石之上,對着壺嘴大口地喝了起來。
“鬼奴!”獨自飲了一會兒酒,黃泉輕聲喚道。
被稱做鬼奴的傢伙立刻上前一步,小聲道:“小奴在!”他的聲音很刺耳,很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讓人很想看一看他面具之下究竟隱藏了一張什麼樣的臉!
黃泉還未說話,李真豔卻突然衝着鬼奴叫了起來:“你這傢伙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啊?如果還是個人就不要戴這麼恐怖的面具出來嚇人!真是的,雖然在一起快有一個月了,但是看到你那張面具還是會感到害怕!”
聽李真豔這樣說,黃泉突然笑了:“呵呵,有你這樣的女人在,柳心正一定會赴約吧!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想那柳心正爲了你就算豁出性命也都無所謂了。鬼奴,把你的面具摘下來讓她看一看!”
難得的笑容!黃泉也有溫柔的一面!
“這!”鬼奴似有所顧及,半天未有動靜!
“嗯?”黃泉看了一眼鬼奴。
鬼奴立刻低下頭來,道:“小奴明白。”說完輕輕地將他的面具摘了下來。
恐怖的面具下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面容呢?
鬼奴將那張格外猙獰的面具拿在了手裡,轉過身去正面對着李真豔道:“小奴樣貌醜陋,姑娘莫要見怪!”
李真豔眨了眨眼睛,她無法說出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應該是說她無法接受這樣大的差距吧!面具之下竟然是一張英俊的面孔,只是面孔上卻是一雙緊閉的雙眼。
鬼奴竟是個瞎子!可是他卻有着一張英俊的面孔,這樣面孔讓人無法將他與那張猙獰的面具聯繫到一起。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李真豔發現其實黃泉和鬼奴並不像傳聞般那樣壞。黃泉!這個令江湖人士聽到就害怕的名字,其實也有着爲人不知的一面。鬼奴!這個讓李真豔看到就會感到害怕的人,面具之下竟也有着另一副和善的面容。
眼前的這兩個男人究竟有着怎樣過去?李真豔忍不住遐想。
鬼奴在李真豔發愣的時候,已經再次將面具戴在了臉上,直到現在李真豔才發現這張面具是沒有眼孔的。
一個時辰過去了,柳心正遲遲未到。
李真豔向着百米外的懸崖看了看,心中難免擔心:難道柳大哥,真的已經摔死了嗎?
正傷心時,突然一聲平和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不好意思,昨天多喝了一點酒,所以來的遲了點。豔兒,我來了!”前面一句話是對黃泉說的,後面一句話是對李真豔說的。
聽到這個聲音李真豔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百丈外的地平線上,兩個身影漸漸地展露在她的視線之下。
二人並排而行,手中各持一劍,走路速度不快,然而一步卻又似跨出了數米一般,緊緊一會兒的功夫,二人已站在了黃泉身前。
此二人正是柳心正和張楊。
“你終於來了!”黃泉酒壺裡的最後一口酒喝了下去,將酒壺扔掉看向柳心正說道:“了結了你之後,我也該去完成我的約定了。”
柳心正並不知道黃泉所說的約定是什麼,當然他也無須知道,因爲此刻他關心的只有李真豔。
在看到李真豔沒有受任何傷害後,柳心正鬆了口氣。可當他看到李真豔那被繩子綁起來微紅的的手腕,他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殺氣與憤怒,道:“你不該將她綁起來!”
黃泉從岩石上跳了下來,道:“我已經綁了她三十日了,你怎麼現在纔想起說這句話?”
柳心正聽到這句話,卻不被黃泉所激。完全沒有理會黃泉,他看了看李真豔道:“豔兒,我這就來爲你鬆綁!”
他完全不在意黃泉與鬼奴的存在,徑直向着李真豔而去,在衆人的注視之下他的步伐依舊無比灑脫。就在柳心正距離李真豔還有一米處,黃泉突然撥劍攔住了柳心正,道:“不要無視我的存在。”
柳心正看了看擋在自己身前那把令江湖人士膽寒的魔劍,笑着看了眼李真豔輕聲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右手迅速抽出石泉劍向黃泉斬去,他明白如果不把黃泉打敗是無法爲李真豔鬆綁的,剛纔他也只是在測試自己,同時拿出那種自信來打擊對方的自信,這是一種戰術。
柳心正揮劍直指黃泉,卻向着張楊說道。“張楊!豔兒就拜託你了。”
黃泉舉劍相迎,二人不在說話,立刻動起手來。
張楊聽到柳心正的話,也不在沉默,手中八尺刃立刻出鞘向着鬼奴刺去,鬼奴若在張楊也是無法解救李真豔的,看明白這一點的張楊也不費話,直接與鬼奴動起了手來。看不出鬼奴是如何表情,但他一個閃身,身影突然消失,而後又出現在張楊的左側!一拳猛擊過去。
還好張楊反應靈敏,立刻反身舉劍相迎。
鬼奴完全無視張楊手中劍刃,仍是一拳擊了過去,打在了劍刃之上,只聽一聲翠響,鬼奴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八尺刃之上,張楊被這一拳帶來的衝擊打出了三米開外。
再看鬼奴右手,右手手套已經被劍刃劃破,在手套裡面竟然還有着一雙金屬蠶絲手套,難怪他敢以拳直擊劍刃。
張楊被這一拳衝擊不小,還好八尺刃比較堅韌,待身體穩定後他立刻思索作戰方式!
鬼奴似不把他放在眼裡一般,張楊不動,他也不動。
一旁的李真豔在張楊攻過來時,就被鬼奴用內力強制性封索了全身的經脈,她現在是想動也動不了,就連說話也很困難。
“三十日不見,你的破劍不但修好了,劍術也是精進了不少啊!”黃泉應着柳心正的招式仍能悠閒地說話。
“精進不敢當,但對付你卻已經足夠了。”柳心正一劍揮去,同時說道。
“口氣不小!”黃泉側身躲閃同時展開了一連串的反擊。
轟!
柳心生一劍斬出實質化劍氣,將黃泉連人帶劍轟出了數丈!
黃泉雖用劍擋住這股劍氣,卻也有疏漏,一陣劍風將他左臉劃開一道傷痕。他的雙眼向左斜了斜,似乎這樣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傷痕一樣,接着伸長了舌頭將左臉上的血跡添抵乾淨,可是舌頭剛縮回來,血又流了出來。這讓他眉頭微皺惱怒不已。
“哈哈。”黃泉突然大笑起來,右手九幽劍直伸出去,指着柳心正大笑道:“哈哈。等了這麼久,一直以爲那只是傳說般的存在罷了,甚至我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那個約定不過是一場夢境罷了,今日終於讓我見到了,哈哈。修真之境嗎?劍氣實質化真的存在啊。哈哈。”
沉封在他腦海深處的記憶再次閃過。記憶中一位老者站在他的身前,老者的面容很模糊,以至於黃泉無論如何努力也想不起來,然而那老者卻全身散發着神一般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讚美他:這就是神嗎?
那老者對着黃泉說道:“我等你,十年之後你若是能踏入修真之境,那麼我……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我等你!!”下一刻老者憑空消失了。像是沒有出現過一般。
柳心正見黃泉舉止如此古怪,不免反感:“修真境界是追尋極至,力求突破,追求永生的大人物存在的地方,我不過一介武夫,在高人指點之下初窺修真罷了。踏入修真之列還不敢當。”
“我對你稍微有點興趣了。”黃泉輕笑着說道,笑容中卻隱藏着無限的殺氣!
九幽劍一聲輕鳴向着柳心正而去,帶起陣陣罡風。柳心正舉劍相迎,嘶!一聲輕響,兩把劍劍刃立刻相撞糾纏起來。
接着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隨着兩人劍鋒的糾結,一團幽藍色火焰自九幽魔劍之上升騰而起氣焰沖天。
“幽冥獄火。”黃泉低聲喝道。
一旁張楊和鬼奴也被這團火光將目光吸引了過去,見黃泉又使用了這招,他難免有些擔心,因爲三十日前,柳心正就是敗在這招之下的。
“哼!你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嗎?”一直保持沉默的鬼奴,突然主動出擊,一拳打在了張楊胸口上。
張楊擔心柳心正,一不留神讓鬼奴鑽了空子,被他一拳打飛了三米之遠,胸中一陣翻騰,一口鮮血噴射而去。
“張楊!”與黃泉作戰的柳心正見張楊受傷,想趕過去幫忙,卻被黃泉給纏住了,一時間落了下風。
鬼奴緩緩地向着張楊走了過去,走到身前一腳將他踢出了數米,一塊巨石被撞的粉碎。
張楊只覺得自己腹中一陣絞痛,可能是肋骨斷了吧!
“張楊!”柳心正一邊擋着黃泉幽冥獄火的攻擊,一邊看向張楊,他恨不得自己分身出去,擋在張楊身前,他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一看到那個爲了自己在忘憂谷頂獨自一人二十七天不吃不喝的等待的兄弟正在捱打,柳心正就無比憤恨,恨自己分身乏術。同時對力量的渴望又高了一個層次。
“張楊!”李真豔雖被封了全身經脈還是用沙啞的聲音表現出她的擔心。
張楊看了看前方雖落下風還擔心自己的柳心正,和被封了經脈卻還忍不住擔心的李真豔。雖然強力支撐,但意識還是漸漸地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