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過一朵雲彩,將歐陽詢通紅的臉遮蓋掉。
歐陽宇軒擡着頭看向天邊的鳥雀,似在告訴大家,他什麼都沒聽見。
其餘的少年一個個也是尷尬萬分,然而最尷尬的要數凌逍。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憐兒的對面,陳埃撇了撇嘴。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憐兒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那麼大聲。
四周那些士兵,臉色也是一會青一會紅。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城主的表現更是誇張,看了看渾身烏黑的凌逍,又看了看憐兒。臉上出現了無法形容的笑容。
至於造成這一切的憐兒,好像並沒有發覺他這句話造成的影響,繼續追問着陳埃。
“這,這個。”陳埃看了看憐兒,又看了看凌逍。腦海中同時冒出了一個疑問。鐵木大師口味沒那麼重吧。
不過,這也是他沒有見過到凌逍本來的樣子,否則,他也會和憐兒一樣有這樣的想法。
“應該,應該沒有吧。”在憐兒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陳埃結巴地說着。
“應該,那是有還是沒有。”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憐兒誓不罷休。
“沒,沒有。”陳埃肯定的回答。開什麼玩笑。一個尊級高手被一個入境老頭玷污了?這種事情,就算真的發生了,陳埃也不敢說啊。
“真的沒有?”憐兒依舊不死心。
真的沒有。陳埃的頭點的跟撥浪鼓似得,他被憐兒的單純搞怕了,生怕憐兒會一直追問他。
見到陳埃如此,憐兒提着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不僅僅是她,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萬幸,自己並沒有失身,凌逍將剛纔的尷尬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想慶祝一番。
這件事情搞清楚了。可是衆人依舊氣憤填膺,凌逍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憐兒的怒火再次被燃燒起來,便欲衝出城主府去找鐵木大師算賬,幸虧被歐陽宇軒拉住。
“憐兒,你冷靜點。”
“冷靜,師父都死了我怎麼冷靜。”一向對歐陽宇軒言聽計從的憐兒,這一次的表現截然不同。
“是啊,師父被害死了,此仇不能不報。”一個少年高喊了起來,隨即所有人都附和起來,發誓要找鐵木大師報仇。
嘈雜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城主向着陳埃遞了一個眼神。
陳埃的眼中也是困惑。
那麼強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如果是這樣,被捆仙鎖捆着的歐陽宇軒等人還真的不是鐵木大師的對手,也就意味着他們賭錯了。
就在城主和陳埃思考後路的時候,歐陽宇軒給了他們一個肯定的答案。
凌逍沒有死!
歐陽宇軒的話,村民們無人敢相信,凌逍都已經成了那個樣子,怎麼可能還活着。可是看見歐陽宇軒堅定的樣子,他們又不得不相信。
“太好了。”憐兒喜極而泣。
一些村民更是跪拜下來,向着天地叩首:“蒼天,你總算是開眼了。”
看着衆人的樣子,凌逍很是感動。這些村民,值得凌逍相交,去付出。
人羣中,陳埃和城主相對這示意,這一刻,他們已經決定了。站在凌逍的這一方。
良久,憐兒抹乾淨了眼淚,高聲說道:“無論如何,鐵木大師如此對待師父,絕不能就這麼饒恕了。我們要去替師父討回公道。”
憐兒的話一呼百應,村民們紛紛響應。只有歐陽詢想要上前勸阻。他們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鐵木大師的對手,去了也只能自討苦吃。
可是還沒有等歐陽詢開口。歐陽宇軒說話了:“鐵木大師竟然如此冒犯師父,其罪當誅。”
歐陽宇軒的話說的很絕,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其實歐陽宇軒也不想這樣,他也知道現在的情勢,可是他卻不得不如此。因爲凌逍對他說了四個字:犯我者,死。
凌逍怒了。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發怒。他從未想過要和任何人爲敵。可是卻被此人如此戲弄,就連衣服都被扒了。凌逍不能忍,堅決不能忍。
歐陽宇軒的話讓歐陽詢一愣。如果這句話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他一定會駁斥,可是話從歐陽宇軒的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他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凌逍的意思。想到這,歐陽詢不禁冒出了冷汗。如果他剛纔出言反對。凌逍會不會認爲他懷有異心,他會不會就此失去了所有。
“好大的口氣,是何人想要誅殺老夫啊。”渾厚有力的聲音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鐵木大師。
只見鐵木大師從遠處緩緩走來。他一直在研究凌逍的儲物袋,想盡了辦法,可就是打不開。他來此就是爲了城主商量的,不想見到了眼前的一幕,使得他怒不可遏。
在鐵木大師的身後,緊跟着兩個少。,分別是李恆和雙嶼,雙嶼的身上正穿着凌逍的戰衣,李恆的手中緊握着凌逍的銀槍。這兩樣東西已經被鐵木大師賞給了他們。在他們身後,是數十名護衛,這些護衛是鐵木大師精挑細選的,比城主的士兵更勝一籌。
“來得好。”鐵木大師來了,不需要歐陽宇軒費盡去找了。
“鐵木大師,在我殘月城無一人對您不敬重,可是您今日所做之事,不覺得有失身份嗎?”歐陽宇軒厲聲質問。
“放肆,你竟然如此跟鐵木大師說話。”未等鐵木大師迴應,李恆先跳了起來,指着鼻子對着歐陽宇軒一陣痛罵。
“唉,李恆。”鐵木大師擡了下手,示意李恆停下。
見到鐵木大師如此,李恆乖乖的回到鐵木大師的身後,不過,他還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歐陽宇軒,算是警告。
“歐陽宇軒,老夫今日做了什麼事情,竟讓你如此不悅啊。”鐵木大師捋了捋鬍子,坐在了護衛搬來的長椅上,表現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
“鐵木大師,您今日爲何如此對待我師父?”
“你師父?”鐵木大師擡起了聳拉的眼皮看了看歐陽宇軒,又看了看躺在人羣中的凌逍。
“哦,你說的是他啊。”
“是,鐵木大師,您憑什麼,把他帶走,又憑什麼把我們抓了起來?”
“呵,呵呵。”鐵木大師輕笑。
“歐陽宇軒,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是外敵,對於外敵1我們見之殺之,老夫抓了他有錯嗎?”鐵木大師一改剛纔的不在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強大的威壓從身上散發出來。
“歐陽宇軒,還有你們。”鐵木大師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包括城主和那些士兵。
“你們是忘了國恨家仇了吧,忘了先祖的遺志。忘了我們今日爲何被禁錮在巴掌大的牢籠裡了嗎?這些都是外敵一手造成的。”隨着激昂的話語說出,鐵木大師的氣勢更大了。
“外敵,殺,外敵,殺。”鐵木大師的護衛和四周的民衆忍不住高喊起來,聲援鐵木大師。
就連一些村民也被鐵木大師煽情了。不禁懷疑起來,凌逍是不是真的是外敵。
“是你個頭。”一個小聲詢問的少年被憐兒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如果凌逍是外敵,會好心給他們仙根,帶他們修行?
大部分村民還是和憐兒一樣,他們堅信凌逍不是壞人。
“鐵木大師,你憑什麼斷定我師父是外敵。”歐陽宇軒繼續理論。民心可畏,他必須得證明清白,否則叛國通敵的罪名他可承受不起。
“鐵木大師,我師父從未做過任何危害天述國的事,怎麼可能是外敵。況且,以師父的實力,想要滅天述國只是揮手間的事。”
“小朋友,你被矇蔽了雙眼了,他對你們一點好,你們就這麼護着他。難道你們看不出他和我們不一樣嗎?再者,你又怎麼會知道他來到這裡不是另有所圖。他今日是死了,纔沒有對我們造成傷害,否則,我天述國要倒大黴了。”
“你這是莫須有。”
“呵呵,小朋友,你還小,不瞭解人心啊。”鐵木大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就像是對歐陽宇軒的頑固感到痛心。
“百姓們,你們說,對於外敵,我們應該怎麼辦?”鐵木大師大吼。
“殺!殺!殺!”四周的民衆越聚越多,他們早已經被吸引了過來。此刻,喊聲震天,饒耳不絕。就連在天空盤旋的鳥雀也被這萬衆一心所感染,不肯散去。
“族人們,你們說,對於私通外敵,危害我們王國之人,該怎麼辦?”
“殺!殺!殺!”
喊殺聲一浪蓋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