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嘀嘀咕咕的罵了幾句,隨後就回戊戌鼎空間了,畢竟風凌霄從根本上無視了他,他也懶得自討沒趣。
終於沒有人打擾了!風凌霄心裡感慨着,如果訾偌知道剛纔還有一個不要老臉的器靈在旁觀,恐怕會當場暴走吧?
還好,她看不見老六。
良久,脣分,兩人之間的距離仍舊只有咫尺,看着那一張專注的臉,訾偌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臉蛋上滿是紅暈。
“其實,我在這裡種滿樹的原因,是想在這裡蓋一間小屋,跟我喜歡的人住在這裡。”風凌霄溫柔的看着她,輕聲道:“每天跟她一起等日升月落,聽風吹樹葉的聲音,在湖中泛舟,看樹葉在水中飄蕩…”
聽了他的話,訾偌目光有些迷離,隨着風凌霄的話語,思緒已經不知飄到什麼地方去了,或許,她已經看到滿山赤紅的楓樹,和一間與世隔絕的小屋,臉上不由得掛起了甜蜜的笑容,這是她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她很滿足,更是主動送上香吻,她要犒勞犒勞她的小男人。
“大師兄!我得手啦!”
遠在銀川宗的管樂聽到他以傳心術傳遞過來的消息不由得一愣,臉上也出現了高興的笑容,看來,訾偌已經找到了她的歸宿。
此時的管樂,正站在湖心亭中,滿山的楓葉仍舊鮮豔,就連湖面上也飄着赤色的樹葉,靜謐的夜色下,湖水靜止,風聲不在。
管樂一揮衣袖,一股狂風席捲而出,剎時間,滿天都是飄飛的楓葉,在風中許久都不落下。
看着眼前的景象,管樂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很美,真的很美,恐怕他是最後一次看到這麼美的景象了。
第二天,原本的荒山,已經種滿了樹苗,風凌霄期待的滿山楓樹,已經初具雛形。
山腰上,風凌霄不知從何處引來了泉水,弄出一個湖泊,就彷彿是一條晶瑩的玉帶纏在山腰,湖邊還有着一座翠綠的竹屋,依靠着山體而建。
站在屋前,看着湖水緩緩流過,魚蝦也因爲換了新家歡呼雀躍着,風凌霄卻有些高興不起
來。
“有什麼煩心事嗎?”訾偌走到他身後,給他披上了一件火紅色長衫,俏臉上滿是疑雲,現在他們的家有了,滿山的楓樹也有了,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我該走了。”風凌霄轉過身溫柔的看着她,愧疚道:“我怕我再待下去會捨不得離開…”
“就這個?”訾偌難以置信的道:“你爲了這個不高興?”
風凌霄鬱悶了:“難道我應該高興?”
“當然應該高興。”訾偌有些不滿的說着,一邊動手幫他把衣服穿好:“你可是神山出來的強者,以後是要成神的,難道不值得高興?”
“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風凌霄有些納悶的說着,成神?只要他的力量復甦,可以吊打九成的神,神山提名的獲勝者?一個神君跑進神山去虐菜,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喂喂喂!臭小子你不要太自大了。”老六坐在他肩膀上,以一幅長者的口吻教訓道:“記好了,你現在不是神君,你連天神的修爲都沒有…”
“好吧,我明白。”風凌霄心裡嘆息着,就算是這樣,他好像還是高興不起來,總感覺,他和訾偌這一次分開,時間會很久。
“溫柔鄉,果然是英雄冢啊…”老六感慨道。
“滾蛋!老子不是英雄,老子是狗熊行了吧?”
聽到他的話,老六無語至極,怎麼訾偌就看上了一個狗熊呢?現在的風凌霄,還有點賴着不走的意思?這怎麼行?還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呢,不由得開口提醒道:“你可是發過血誓的,要找回百裂劍,待在這裡可找不到百裂劍。”
“我明白。”風凌霄呼出一口氣,費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聽你這樣子說,好像的確值得高興。”
看着他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訾偌哭笑不得,這是高興的樣子嗎?怎麼感覺就像是趕鴨子上架?天知道因爲賀州神山頂多了他的名字,整個源界的修行者都瘋成什麼樣。
多少人搶破腦袋都搶不來的榮譽,在風凌霄這裡反而成了累贅。
訾偌也
明白他爲什麼會不想走,心裡越發的柔軟,將他的衣領撫平,柔聲道:“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老六一臉的古怪,風凌霄神色一暗,心一橫,終於狠下心來,他明白,如果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你等我回來。”風凌霄說着後退兩步,化作一道紅光消失在了天際。
“還有,看好我們的家。”
風凌霄的話語依舊迴盪在耳邊,訾偌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眼中流露出濃重的不捨,她知道,只要她開口挽留,風凌霄就會留下來,可是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會看好家的,等你回來的時候,你一定可以看到滿山鮮豔的楓樹葉。”
而此時的風凌霄,已經身在百里之外,一路上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飛奔到了神山腳下。
神山外面圍着許許多多的人,他們對着神山指指點點,所討論的話題,幾乎都是圍繞着神山提名,同時他們也在打聽那些倖存者的來歷。
因爲從神山活着出來的人,幾乎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這個管樂是什麼人?你們誰聽說過有姓管的世家嗎?”
“據說是扈府的人,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你們是說管樂嗎?”一個胖子擠進人羣,得意道:“我就是扈府的人,你們說的那個管樂我知道,我們可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風凌霄面色一僵,驚奇的瞥了這個胖子一眼,據他所知,管樂孩童時期就已經在銀川宗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的來歷,這裡居然有人知道,還瞬間蹦出了一個發小?
看着如衆星捧月一般被圍在人羣中的胖子,風凌霄無力的感慨一聲,世事難料啊!隨後便匆匆穿過人羣…
“咦?這個風凌霄是誰啊?”
“你說他啊,他可是我們明府的人,我跟他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咦?你剛剛不是說你是扈府的嗎?”
“兄弟,你一定是認錯人,我剛來,你說的那人已經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