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而言,神話源頭之地九成都是海域。
海面波光粼粼,不是在倒映日光與月輝,而是自身具備的道紋在交織。
王煊覺得很充實,在超絕世領域剛“4破”兩年,現在不僅鞏固了,道行還大幅提升,有種收穫的喜悅感。
他打量手中的15色奇竹,接近“成熟”後,神物自晦,已斂去光華。
其中的14節晶瑩剔透,第15節剛冒出一小段,略微暗澹,怎麼看都不像是樹幹,奇竹堅硬不可摧。
它比那些超級違禁主材都要珍貴!
“單一6破的奇物,第一次在現實世界見到,曾經是活物,若是渡劫化形,應該可以和手持巨獸皇庭最神秘違禁物品的獸皇比肩。”
王煊掂量着,它頗爲沉重。他感覺,掄動此竹杖,直接能抽爆天穹,稍微煉製就是大殺器。
在奇竹尾端,還殘存有一小段竹根,並沒有腐朽,帶着15色光暈。
“不算徹底成熟,還有活性?”他驚訝,竹子被提前拔出來了,還未“壽終正寢”,但生機明顯在隨時間流逝而下降。
他心頭一動,將15色奇竹收進命土後方的世界,栽到他自己堆積在銀色泉池畔的土山上。
這塊地方不止一種植物,有一株變異帶刺的天藤,還有一種結滿各種色彩茶果的古茶樹,皆來自他的母宇宙。
“還能活下去?”王煊6破領域全開,並觸發超神感應,敏銳到極點,觀察這株底蘊無比深厚的奇竹發生變化。
它的生機停止流失,而且,在主動接引這裡的神話物質,第15節竹體略微明亮了一些,不再暗澹。
“不會要培養出真正6破的奇竹吧?”王煊盯着這株逆天的奇物。
在自身實力不足以俯瞰超凡中心前,他可不想復甦一個6破的怪物,他不敢冒險,擔心無人可制衡。
不過,他研究了很長時間後,發現自己多慮了。15色奇竹只是通靈,壓根就沒有真正的意識,不然早渡劫成聖了。
它沒有元神,只是剛涉足6破領域的材質。
“這樣的話,就好說了。”王煊放下心來。
命土後方的世界十分特殊,除非是至高生靈,不然其他人來這裡,會被他漸漸同化,成爲他的精神養料。
昔日,在母宇宙時,神話腐朽,所有超凡者都在找出路,他也曾想盡一份力,帶着老張、方雨竹、妖主參觀他命土後的世界。
那些人皆坦言,無法在這裡長久立足,不然會被同化。
15色奇竹栽種在這裡,既然沒有至高意識,那麼都不用他刻意去祭煉,就能漸漸成爲他專屬的兵器。
“隨着我道行不斷提升,這根奇竹大概率也會跟着受益,很有可能會徹底長出來第15節竹體。”王煊比較滿意,提前預定了一件未來的趁手兵器。
即便他自己不用,送人的話,也是一樁至高無上的大禮,足以撼動整片超凡中心。
“雨竹姐生命中帶竹,還以羽化神竹船養肉身,以後可以給她參照下這株舉世唯一的15色奇竹。”
……
壯闊的海面上,王煊踏波而行,殺氣騰騰,雙眼中的神聖紋理撕裂長空,他掃視四方,在憤怒地巡海。
“載道兄,你也沒有發現嗎?”陸坡出現,眉頭深鎖。
王煊沉着臉,道:“該死的蟲子!”
“我再去另一個方位看看。”陸坡踏着虛空,踩着規則神光,瞬息消失在天際盡頭。
半個時辰後,王煊遇到身穿黑色紗裙的女子,果斷追殺,欺她被神話源頭排斥,不敢動用殺手鐗。
“你這瘋子,15色奇竹沒在我身上,被道線蟲帶走了!”女子氣急敗壞,對方像是個瘋子,追着她死磕,根本不放手。
“少廢話,你們是一夥的。”王煊踏海追趕,反正各方皆有共識,他戰力持久,超越他人,不用刻意避諱了。
黑裙女子萱止,往日高高在上,爲至高生靈所化的超絕世,哪裡被人這麼追殺過?現在很憋屈,神話源頭在灼燒她,精神和肉身都劇痛,她有點忍受不了。
“換個地方,離開超凡中心,老孃非宰殺你一百遍不可!”她邁開雙腿,嗖嗖一路逃遁。
奈何,後面勐獸般的男子根本不在乎這些,毫不留情,各種手段盡出,打得她戰裙都破爛了。
她現在衣不蔽體,什麼藕臂,長腿,全被轟得半露,且沾染着血跡。
她總算遇上同伴,幫她擋住了後面的瘋子,她纔有時間喘息,趕緊喝御道酒漿以及神聖藥液等。
“載道兄,奇竹在他們身上?”裕騰出現在這片海域。
王煊搖頭,道:“反正他們是一夥的,先抓住或者打死一兩個再說。”
“有道理。”裕騰也早已追丟目標,現在跟着王煊一起殺向那兩人。
萱止氣道:“還講不講道理?說我們入侵神話源頭,你們纔是妥妥的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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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的同伴又出現一位。而且,王煊不敢過於惹眼,放緩進攻節奏,也開始喝御道酒。
隨後,銀髮維羅出現,面色陰沉,氣質和平日截然不同,殺氣騰騰,道:“鐵線蟲不出來,就宰了你們全部!”
“各位,差不多到此爲止吧。”劍仙文銘踏波走來,灰髮披散,空明出塵,揹負神劍,絕代風采。
如果不知道他是一隻恐怖的大蚊子,王煊還真覺得他頗具仙氣,比很多真正的劍仙都更爲出衆。
文銘來止戈,很有風範,主要是他心中“有底”,自己分化出劍意神種附着在道線蟲身上,待其疲憊,被神話中心排斥時,定然可以得手,奪走15色奇竹。
所以,他現在的心境頗爲超脫,願意停戰。
突然,遠處浪濤擊天,神海都被蒸乾了,那裡發生更爲驚人的大戰。
王煊回首,道:“紅袖和人交手了,走,我們過去支援!”
天際盡頭,紅袖遇上一支陌生的隊伍,以一敵五,被人圍攻,她展現的手段很驚人,將神話汪洋都煮沸了,蒸發了,露出恐怖的超凡源頭的海底。
銀髮維羅、裕騰略微猶豫,也都跟了下去。
隔着很遠,王煊就放出密密麻麻的劍氣,貫穿了整片虛空,刺目的神劍成千上萬道,在那裡穿插交織。
“紅袖,你沒事吧?”王煊暗自心驚,這女人的確厲害,以一敵五都沒出事。
紅袖搖頭,而後對他表示了謝意,她看出王煊發現這邊的情況後,直接就殺過來了。
很快,陸坡也現身,他們這支隊伍聚齊,和對面的五人對峙。
“萬法蛛王?想不到在這裡遇上前賢,我們來助你。”劍仙文銘驚異,和萱止等人一起殺了過來。
既然有機會留下對手,他自然不再保持超脫與平和的心境了。
和紅袖交手的五人中,爲首者是一個黑袍男子,周圍秩序結成神聖大網,戰力相當的彪悍。
“和他們死磕不合算。”陸坡開口。
“走吧!”當事人紅袖點頭,而後,一行五人迅速遠遁,沒有和他們血拼。
主要是,他們確實跟丟了道線蟲,失去了對15色奇竹的感應,很明顯沒在另外幾人身上,再戰無意義了。
王煊看出來了,隊伍中人雖然不多,但是沒有簡單之輩,都相當的神秘,真到關鍵時刻,一個比一個厲害。
“居然追丟了!”後方,兩支隊伍停了下來,都頗爲忌憚。
“這件事不算完,稍等片刻,我們殺個回馬槍,去找他們算賬。”銀髮維羅說道。
接下來的數日,王煊他們都在這片海域徘迴,和萱止、文銘以及萬法蛛王都曾碰到過,數次激戰。
他們確定,得不到15色奇竹了,鐵線蟲並未歸隊。
當然,陸坡、維羅幾人間也都在相互猜疑,莫不是被隊伍中某人幹掉了那隻蟲子,得到了6破奇物?
來歷神秘的載道、強大的紅袖,自然也都是懷疑目標,但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
因爲,彼此間都沒什麼證據,且總不能現在就內訌吧?
4年後,紅袖、陸坡等人融合了部分神話源頭獨有的特產,那是一些非常神聖的奇物,有的生長在海底,有的紮根在岩漿中。
王煊明顯感覺到,幾人的氣機變得危險了不少,他們和這片世界漸漸融合,能動用部分殺手鐗了,且作戰時間在變長。
幾人對他也有同樣的觀感,覺得他又“覺醒”了部分力量,且對他印象不錯。
因爲,遇到事情後,他真敢上,直接去死磕對手。
比如,三年前,文銘莫名發瘋,請動萬法蛛王等人,糾集了一羣人圍堵他們。載道血拼,死戰不退,臨到最後拖走了對方一名成員,在無人之地給幹掉了。
王煊知道,那位劍仙爲何發瘋。文銘想當老六,截胡15色奇竹,以爲一切盡在其預料中,結果……劍種失聯了。
事實上,劍仙文銘的瘋勁兒現在還沒過,他總覺得載道、紅袖五人組將15色奇竹給奪走了。
兩個月後,文銘、萱止還有萬法蛛王等,再次堵住王煊、紅袖等人。
不過,這次他們沒佔到便宜,一而再地被人針對,陸坡、維羅等人自然怒了,早已提前聯繫好巨獸牛王、熊王等。
那五尊巨獸王,對帶頭大哥載道印象不錯,見他親自來請,自然痛快答應了,所以這是一次阻擊戰。
最終,雙方在海上狩獵與反狩獵,激戰了足有一天多的時間,直至再次被神話源頭排斥才罷手。
但是最後時刻,人們都凜然,載道發瘋了,持久力無匹,不依不饒,追着對方不放。
巨獸牛王和熊王嗷嗷直叫,殺出血性來了,跟着追了下去。
紅袖、陸坡等自然也不能落後,身爲隊友,也只得再次追擊。
“載道,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你等着,我們一定會去絕地,將你的真身擊斃!”對面陣營的人怒吼。
“光喊沒用,不去的是孫子!”王煊硬氣地迴應。
這一戰落幕,最後時刻很多人都疲累了,真打不動了,哪怕4年過去,他們漸漸融入超凡中心,可是架不住這次血拼時間過長。
王煊最後一個歸隊,拎着一條白生生的大腿,還提着一具眉心被洞穿的的屍體回來,讓所有人都眼神異樣。
遠處,身穿黑紗裙的萱止臉色煞白,那條長腿是她失去的,現在她半邊身子還血淋淋,恨得頭頂都在冒光,如同烈焰在焚燒,真是讓她氣得要死。
當然,看到那具死屍,她又嘆了一口氣,總比被擊殺的那個同伴處境好很多。
“載道,真實戰力也就那麼一回事,但是他的持久力,目前還是無解。”萬法蛛王無奈地說道。
“載道大哥這人真能相處,有事敢莽着向前殺!”巨獸牛王私下裡給予帶頭大哥高度評價。
因爲,載道看他被堵住後,在那邊吃虧了,硬是衝過去血拼,最後扛回來一條大長腿。
天際盡頭,平日空明出塵的劍仙文銘,此時面色冰冷,道:“我已經猜測出載道是誰,多次交手後,能夠估摸出他的路數了,和某一年代非常古老的絕地呈現的道韻相彷。”
萬法蛛王意動,道:“能找到他?那行,將他掏出來!”
“算我一個!”萱止哪怕施展秘法,斷腿重續,可她還是覺得右腿根劇疼,眼前還在浮現那瘋子扛走她一條腿的場景。
“此人的真身很可能有些棘手,但我們一起去圍堵與獵殺他,問題不大。”劍仙文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