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宮爆了,這場巨大的風波席捲各地,天下共議,無論是在36六重天上,還是在凡人間都在流傳。
接着,紙聖殿女真聖遇襲,沿途被人斬了一刀的事件,也迅速泄露了出來。
兩件事合在一起,衝擊性實在是太大了,像是引發了星海決堤。
狼獾想捂住自己的嘴巴,怎麼真個涉及到了紙聖殿?不久前有至高生靈投來目光時,他曾提及過該道場。
這不會又要應驗吧?他不真想事情這麼湊巧。
現世中海量的超凡者都在談論,跟着探索真相,尋找出手者,究竟是誰做的?
毫無疑問,真正的親歷者,活下來的只有紙聖殿的女真聖,但是,她直接閉關了,沒有任何迴應。
事實上,她暗中去找餘燼了,感覺事態無比嚴重,怕自身的道場也被滲透,被人襲殺。
有至高生靈曾感應到,她曾遇襲的波動,前往事發地追溯,推演,但只看到萬法刀橫空的模糊畫面。
「抹除了所有痕跡,時空因果線已斷。」
越是撲朔迷離,越是引發各方熱議,都快全民參與了,都想破案,找出這個至高級的猛人。
什麼猜測都出來了,甚至,有人提及,是舊聖復甦,正在逐一收回昔日失去的權柄。
無論是刺青宮,還是紙聖殿,其傳承都和舊聖殘留的經卷有關,不可避免的引人產生一些聯想。
王煊較爲悠閒,因爲閉關悟法而疲累的心神,正在得到緩解,作爲古系的天縱奇才,最近他不時和古今的化身一起出訪。
古老闆交遊甚廣,足跡遍佈36重天,世外之地,以及部分隨超凡中心一起遷移的神秘絕地等。
新晉的超級散聖——刺青宮鼻祖,其真身有感,第一時間知曉自己的化身戰死了,但他追溯不出是誰做的。
他俯視星海,遙望各地,雙目像是冰冷的深淵,直接凍結了外宇宙的精神戰場,殺意無邊無盡。
他的大本營,他的血脈,被人連窩端了包括他非常看重的一些門徒,被他留在大後方,竟然一個都沒剩!
他思忖,自家僅有的部分嫡系,都在血色戰場中了,異人中的裕安、元箴,超絕世中的延鋒、郝琳,還有天級中的程海儘管被其牛擊敗了,但的確是他的直系後人,潛力很強。
很快,伍明秀髮現,經過這次的超級大事件,談判越來越順利了,已經初步達成一些意向。
這次,對方頗有誠意了,主要是超級散聖——原刺青宮教祖,暗中發話了。
得到指示後,這些殘部知道該怎麼做了,同時他們自身也急了。
他們認爲,事態失控,正在向最不好的方向發展。高層在博弈,他們疑似莫名被擺上祭壇,再這麼下去,可能會成爲血色祭品。
試想,連教祖的道場與分身都爆了,更遑論是他們這些殘存者,誰不害怕?
當然,談判也是曲折的,講究施壓等技巧,最近其他戰場都跟着在配合,如超絕世區域中,四教正在發難。
他們步步緊逼,圍堵五劫山的人,想要讓伍明秀別過分,談條件時適可而止。
但是,在真仙區域,還有天級區域,伍明秀等佔據絕對優勢,立刻反擊。
真仙區域,有從黃昏奇景中走出來的「變態」,有人至今都還在「憋大招」,渴求終極破限果位。
雖然機會越來越渺茫了,但是,有人確實沒放棄,所以在這個區域,五劫山不怵四教。
至於異人區域,全是一羣老六,所謂的千年血戰,大概說的是他們,至今都在遊鬥,蟄伏,進行暗殺,還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正面衝突。
王煊自然時時在關注血色戰場,某些現狀讓他蹙眉,超絕世區域目前最爲混亂與危險。
五劫山的人死了一批,說到底,被四教針對與圍獵,憑一教之力確實很難擋住。王煊曾和凌清璇交易聖物,懸空嶺信守承諾,庇護了一些超絕世,確實在履約。
但是,另外一個觀測站,來自36重天的散聖的據點,其弟子有些消極怠工,得到聖物後不怎麼出力。
「又有兩位師叔戰死了,他們在超絕世領域很強,但是,擋不住對方的圍攻,他們按照約定,前往那個觀測站尋求庇護,結果對方沒有及時出現。」
這是伍明秀低沉的聲音,告訴給了兩隻聖蟲附體的混元神泥。
散聖袁銘的觀測站,其弟子異人源林每次都很不積極,經常找藉口,一再地推諉,這不是第一次出現血色事故了,觀測站中的異人源林總有理由,說是怕至高生靈發現等。
王煊聞訊後,有些惱怒,異人源林的弟子和他交易時,說得很好,必將全力以赴,結果就這樣敷衍?!
那可都是一條條人命,修到超絕世相當不易。況且,做不到的話,源林就不該讓人去相應的地點,結果卻等不到接應。
不管這個觀測站的異人源林有什麼說法,都不能成爲理由。
最明顯的對比,到目前爲止,散聖袁銘的觀測站,庇護的人還不足懸空嶺的五分之一。
兩者對比的話足以說明問題!
凌清璇知曉後,暗中聯繫孔煌,深表歉意。
當初王煊爲穩妥起見,想多找個道統交易聖物,分擔壓力,請她介紹人選時,和最終散聖袁銘一脈的門徒聯繫上了。
「這和你沒有關係。」王誼搖頭,這不關懸空嶺什麼事。
主要是異人源林人品太差,很有問題。
尤其是有懸空嶺凌清璇等做對比,那一脈就更加顯得過分了。
「我的聖物沒那麼好拿,真想敷衍我嗎?這欠下的不止是聖物債,還有超絕世的血與生命!」
王煊動怒了,讓凌清璇代爲傳話。
而後,天級戰場區域,兩隻至高打工蟲消失,又暫時脫離戰場了。
「什麼意思,他在威脅我嗎?」異人源林惱羞成怒。
「師傅,他可是殺過終極破限者,且是自由身,現在他脫離了天級戰場,我最近都不敢走出道場了。」源林的弟子墨凡開口,當初就是他通過凌清璇,和王煊連上線,從而交易的。
異人源林神色不快,道:「雖然他很強,相當的不凡,但終究還是一個天級超凡者,和前輩異人說話就是這麼個態度?什麼東西!」
「當下他確實很囂張但五劫山註定保不住了,現在他和我放狂言,將來他背後的五劫山崩塌時,我看他怎麼在世間行走。」異人源林越說火氣越大。
在他看來,不管怎樣說,五劫山一系,哪怕是潛力驚人的孔煊,在這種大環境下也得低調點,別對他擺強硬姿態。
畢竟,他們這一脈也有散聖坐鎮,孔煊若是惹惱了他,他們「被迫」下場的話,會讓五劫山雪上加霜,甚至是致命性打擊。
其弟子墨凡開口:「師傅,既然交易到聖物了,哪怕是敷衍,暫時還是給他們一些面子吧,萬一孔煊直接揭露出這件事,對我們也很不好。」
「嗯,其實,我也是受人之託,這裡面有些事你還不清楚。」異人源林點頭。
墨凡的神色頓時變了,竟能請動他師傅不講原則,這麼做,那個人能量必然很大,很恐怖。
異人源林面色微冷,道:「上一個敢對我不敬的天級超凡者,都轉世一萬五千年了!」
在他看來,孔煊沒有摸清現狀,未來沒什麼好下場。
接下來,由源林負責的這處觀測站,雖然依舊沒有懸空嶺那麼認真負責,但是比以前多少改善了一些。
王煊自然遠比源林火大,拿了他的聖物卻不好好辦事,對方實在是有些無恥,這種惡劣的態度與行爲,被他記賬了。
「你的每一次消極怠工怠,別人付出的都鮮血與性命,再有這樣的事,你的未來肯定沒了!」
同時,他在研究是否要再找個靠譜的合作方。
畢竟,懸空嶺雖然不錯,但也不敢做的太過火,無法接收很多人。
「嗯,其實,再過一些年,我自身也能進超絕世區域掃蕩了。」
不止是他自身,從黃昏奇景中出來的人緋月、程海、洪瀾等,再過上一段時期,都能晉升超絕世領域中。
墨凡聯繫孔煊,道:「孔兄,對不住,這期間出了一點誤會,後面應該不至於這樣了。」
由兩隻至高聖蟲假扮的孔燈,在超凡通訊器中迴應,讓他們多做一些實事。
王焰的真身,暫時壓住了火氣,以陸仁甲的身份出席各種小聚會,瞭解異人源林師門的具體狀況。
身爲散聖一系,自然沒多少人,但門徒都是精英,比如墨凡就是一個外界罕有人知的5破者。
「咦?」王煊很意外,在36重天的一次小聚會上,居然發現了烏天,曾經一起抄過真聖後院的同行者。
上次相見,還是在長生果盛會上,烏天化身爲任天行,爲現世星海中一位極其耀眼的奇才。
這一次,烏天又有了新的身份,化名忘道,倒是頗有意境。
別人看不出他的真身,但王煊現在身處6破領域中,狀態難以描述,能夠辨別出他的真身。
「這傢伙,還真能蹭吃蹭喝,都混進36重天了,下次該不會敢直接進真聖道場吧?」王煊暗暗稱奇,但是,沒有拆穿他的必要。
畢竟,這也曾是一同探險過的戰友。
而且,讓他驚訝的是,這次的烏天還有一個極其非凡的來歷,有人介紹,他是一位不履紅塵的神秘散聖的後人。
王誼只有一個「服」字,明明是星空中的5星通緝犯,他卻搖身一變,都成爲真聖後代了。
即便是他,昔日在天外天的青銅角鬥場唬人時,也只是說,自己父母是異人,沒敢這麼吹。
王煊面露笑意,徑直走了過去,主動向烏天舉杯,想隨意地和故人聊一聊。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現在晉升到超絕世後期的忘道,雖然很謙虛與客氣等,但根據道行修爲的劃分,居然視他爲子侄輩。
王煊的臉頓時黑了。
不過,他也有些詫異,現在的烏天和過去有些不同,多了一種神秘的道韻,肉身血脈等像是重新復甦過。
尤其是,讓王煊感覺疑惑與不解的是,冥冥中竟有某些模糊與朦朧的異常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