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檢討
前情提要——
【楚颯颯像是僵在了櫃子上,一動不能動。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像是連綿成了一片。沒有起落，沒有離開，只有連綿。
有多疼,楚颯颯才知道。身後的那個部位已經不能忍受哪怕一絲的力道。
這二十下過後，身後疊加的疼痛突然停止，楚颯颯卻像是依舊緩不過來一樣，抓着櫃子兩邊的手指骨突出的像是要斷掉，深入蔓延的痛感讓她漲紅了臉喘息艱難。
可是,楚颯颯依舊算是清醒的意識讓她依舊感覺得到,秦川剛剛下手越來越急的同時，力氣卻像被抽走了一般越來越輕。
楚颯颯的喘息漸漸平靜，秦川垂着眼睛看着楚颯颯顫抖的身子漸漸放鬆,終於彎下【別框，我沒別的意思】身子，深深揉了揉楚颯颯頭髮，將她抱到牀上。
楚颯颯任他擺弄着，由着秦川少有的沉默着給自己簡單的徹底褪掉褲子，又避開臀部在身上蓋了一層薄被，聽那個人低低道，“休息一晚，好好想想，希望明天下午有一個讓我滿意的檢查。”】
秦川沒有如很多次一樣，睡在楚颯颯家，而是沉默的呆了幾個小時，便離開了。
楚颯颯又疼又累，根本睜不開眼，只保留着可以感知外界的意識，可終究是睡不着的。倒不是因爲秦川的離開，只是因爲實在是疼。
很靜的夜晚，很閒的夜晚，楚颯颯懶怠地閉着眼睛，例外的沒有開電腦，也沒有放音樂。
那是隻有寂寞時纔會做的事，現在的楚颯颯，並不覺寂寞。
她只是閉着眼睛，任由身後的疼痛肆虐或是減緩，安靜的想着就在不久前的很多個夜晚。
安靜的吃飯，瑣碎的聊天，秦川會趁自己不注意時，偷偷又在自己碗裡舀進一大勺飯，然後裝作若無其事般低頭不說話；
自己催秦川洗澡，秦川卻把自己先推進浴室，然後在自己剛剛擦乾身體塗過乳液後，她已經洗好裹着大浴巾出來，二話不說將自己按在牀上按按揉揉；
秦川有時也會放下公事，湊到自己電腦旁邊，像個白癡一樣問問這個好不好看，那個講的是什麼；
秦川偶爾累極，像個孩子一樣趴在桌上睡的不肯醒來，自己像摔跤一樣把她放倒在牀上，她卻不耐煩般皺皺眉，一把把自己抱在懷裡，自己動一動，秦川就好像要被搶走寶貝的熊，護得更緊；
……
……
……
清早7點，楚颯颯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下意識的一陣歡喜。
秦川的臉色並不好，並不太有精神的樣子。
楚颯颯也不知道自己這幾個小時到底睡沒睡着，只是模模糊糊的一會兒有意識，一會兒又似乎沒有。
不知道是習慣了怕吵到楚颯颯而放輕腳步還是什麼，秦川放包洗手的動作，並沒有因爲什麼原因而加重。
楚颯颯舒口氣，重新閉上眼。
只是，她剛剛閉上眼睛，秦川就推開了屋裡的門走了進來。
楚颯颯感到秦川拍了拍她，“醒醒，上點藥。”
秦川的聲音還是平靜而略帶威嚴，並沒有特別的溫柔或是輕緩。
楚颯颯動了動，回過頭，看見秦川蹲在牀前，左手是調好的藥膏和一瓶藥油，右手端着一盆水，手腕上搭着一條毛巾。
楚颯颯沒說話，只是不再看她。
秦川也不說什麼，只是熟練而又自然地撩開蓋住小孩兒的薄被，看了看傷處。
經過了一晚上，深紅的傷痕顏色變得更深了一些，腫出的凸起卻明顯退了大半。
秦川輕輕嘆口氣，用擰乾了的毛巾爲楚颯颯簡單的擦了擦，便用手指塗了藥一點一點的蘸在傷處。
手指剛剛觸到楚颯颯，楚颯颯突兀地抖了□子，秦川等楚颯颯真的恢復平靜，才繼續上藥。
看着楚颯颯的臀越繃越緊，秦川只是在每次蘸藥的間隙多停一會兒。
楚颯颯覺得這樣的沉默裡有什麼不對，這種懷疑讓她忍不住去看看在身後的這個人。
可是，楚颯颯又怕，秦川還只是氣她，那麼，如果是這樣，她又何必自討沒趣？
楚颯颯只是死死閉了眼，上下好幾層的睫毛狠狠交叉在一起，抿住嘴，握了拳。
良久，楚颯颯覺得自己疼得都要透不過氣，卻又固執地放輕所有喘息的時候，秦川卻幽幽開了口。
那麼低沉的，又有些無力的聲音。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在你帶傷的時候，沒留在這裡照顧你。”
楚颯颯有些忍不住回頭，想去看看這究竟是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秦川卻像是決定了開口，卻突然無法繼續說下去。
楚颯颯心裡某一處倏地莫名一動，牽扯着五臟六腑深深一痛。
秦川停止了塗藥的動作，卻並沒有馬上站起來，只是將溫熱的手掌覆在楚颯颯腰間。似是安慰，帶點疼惜。
楚颯颯不願去想這個傳給自己溫暖的熱度的動作，到底隱藏了什麼含義，她有點怕，一切，只是自己妄自猜測的一廂情願。
秦川將毛巾蘸了熱水，簡單蘸了蘸楚颯颯有些出汗的臉，並沒有刻意的輕柔，也沒有刻意的流連。
楚颯颯始終閉着眼睛，不願睜開，害怕睜開。
秦川揉了揉楚颯颯的頭髮，再次將薄被搭在她身上，“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中午我來接你。”
秦川將車一路拐進屬於總經理的停車位，如同剛剛將楚颯颯抱進車內一樣，將她再自然不過的抱出來，帶着一點點無所謂的理所當然。
楚颯颯沒有掙扎。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
她知道來這裡是要做什麼，所以她沒有心情顧其他。
雖然休息的很充分，秦川在出門之前又上了一次藥，這個人一路開車也超級的穩，可是在車上趴了一路到底還是不會好過，所以楚颯颯也沒有力氣。
只是，楚颯颯並沒有拒絕過來。
昨晚今晨，她想夠了。
所以，當她自己站在“同事們”面前時，她又是那個面色欠佳，卻認真又自帶一分神采的，屬於辦公室的楚颯颯。這樣來，做檢討，剛剛好。
楚颯颯沒有看秦川，卻掃視了整個辦公室。
“很抱歉，由於我的衝動，讓公司損失了很重要的一筆生意，也將同事們的努力付之一炬。”楚颯颯說到這裡，很微小的弓了弓身子，眼神也是很抱歉的樣子。“我會去盡我所能盡力挽回些損失，也願意承擔我應當擔負的責任。真的很抱歉。”
很簡短的檢討，措辭不夠委婉，可是語氣裡有誠懇。楚颯颯甚至在說完後，慢慢淺鞠一躬。
楚颯颯從來不是討人厭的同事，也沒跟大家爭過什麼利益，現在就算有人還想看熱鬧，也都乖乖閉了嘴，只等總經理髮話。
秦川一直站在楚颯颯身後，有一種嚴肅的壓迫感。
似是也沒有料到楚颯颯會這麼簡潔。秦經理愣了一下，才上前一步，“難免犯錯誤，但檢討只是形式，重點是認識和改正。還是那句話，我看得到每一個人的努力和提升，大家也一直做得很好，在這裡，秦川跟大家說聲謝謝。我希望，每一個人爲公司盡的力量，都可以不辜負，得到充分有效地發揮。”
秦川側了側頭，“楚颯颯，跟我去辦公室。”
例外的，一向乖巧的楚颯颯並沒有立刻跟去，而是定定的站着。
有平時關係還好，比較愛說話的過來，“颯颯，總經理就那個脾氣，你——”
楚颯颯衝着她淡淡微笑，“沒事，兩句話的事。倒是想問你，你知不知道那個李進李經理現在在哪兒？”
“幹嘛？！”
楚颯颯揚起一邊眉毛，“去看看，能挽回多少。”
那女人撇撇嘴，又瞪大眼睛，“你不知道？昨天下班，秦經理就先你一步行動了，好像談的挺艱難，不過成果不錯。”
這次輪到楚颯颯張大眼睛了，“她去了？”
“恩，怎麼了？”
“沒事。”原來，我打架遇見你時，你是要去見他；原來，你把我反鎖在屋裡，是去扳回我弄糟的事情。可是，你卻不讓我知道。
楚颯颯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秦川趕到門口，沒有把她抱在沙發上，只是將她側放到辦公桌對面的轉椅上。
秦川的面色有些凝重，卻還是低低問道，“委屈了？”
楚颯颯沒說話，也沒表情。
秦川在辦公桌另一面坐下來。
“其實，我堅持要聽你檢討，有一部分很私人的原因。”
這樣的開場白，讓楚颯颯有些驚訝。
“我想聽你說出來。”秦川揉了揉眉頭，“我想，你或許不願意以私人的關係對我說，那麼，公事上你更多是坦誠而直接的，就像你在公司的態度、舉止，所以我以爲，逼你到這樣的地方，你反而比較容易說出來。”
秦川搖搖頭，“哪怕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