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空谷幽蘭
前情提要——
“hi~”楚颯颯將包放在椅子上,迴應同事的招呼。
“楚颯颯,秦經理讓你來了就去找她。”
楚颯颯終於擡了頭，“哦，好。謝謝。”
“不客氣。”
楚颯颯沒有等到秦川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工作,於是問，“秦經理，有什麼事嗎？”
秦川，如果還是爲了昨天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也不想再聽。
給我點時間,我會正常起來的，給我點時間。】
秦川站起身，走到楚颯颯面前,掏出兩張細長的紙條，在楚颯颯眼前揮了揮。
紙條距離眼睛太近模糊了焦距，楚颯颯向後傾了傾身子，纔看到那是兩張票。
楚颯颯伸手接過來，仔細看了，才知道是兩張音樂會的票。
心裡一動，楚颯颯卻只是故意極爲平靜的收到，道，“秦經理，這些交給誰？我會送到。”
“恩。”秦川坐回辦公椅，又帶了老闆的樣子。
那一聲“恩”，讓楚颯颯覺得整顆心都於一瞬間沉了下去。果然，是我多想了麼？
“通知楚颯颯，下午休假，叫上她想叫的人，去聽音樂會。”
秦川的話說的一絲不苟，並沒有什麼狡黠的成分，正如她每次給楚颯颯交代工作一樣。連神色，都沒有差別。
楚颯颯卻拿着票，不知道怎麼迴應。
呆在原地，就是此刻的楚颯颯。
大落又大起的衝擊，更讓人訝異和驚喜。
楚颯颯從不曾想，也從不敢想，她認識的，那樣的秦川，也會有這樣動人至深的浪漫和心思。
“想什麼呢，還不去做。”秦川的語氣仍然像是指令。
一向行動力超羣的楚颯颯卻還是沒有反應。
秦川有些無奈的站起身，順手拍了拍小孩兒的屁股，沒用力，“還不去做！”
楚颯颯終於沉沉的嘆了口氣，秦川不由得去懷疑，是不是，這個小孩兒還是在氣，不肯接受。
不過，楚颯颯接下來看向秦川的眸子裡，卻蘸了楚式特有的隱藏卻又顯露的情意。
秦川終於放下一顆心，微微低下頭吻了吻楚颯颯，“昨天大概是我讓你誤會了，請你聽音樂會，當做道歉，可好？”
楚颯颯沒有躲開那一吻，如果是吻在脣上，她甚至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迴應。可好？如何不好呢？
楚颯颯沒有開口，也沒有點頭，只是將兩張票疊整齊握在了手心裡。
那麼楚颯颯的，接受的方式。
“其實，昨天是我不對。你沒必要道歉。”楚颯颯低低的說，低着頭。
這些話，是真的不習慣說，卻，真的想說。
“傻瓜，下次，不高興了不許走。”秦川說着，揉揉楚颯颯頭髮。
“我哪有走？”楚颯颯的樣子帶着不服氣。本來，我最後還是回到公司了嘛。
秦川瞪了瞪楚颯颯，“還說沒有？”
楚颯颯低頭不語。這纔是她認識的秦川。不怒自威。
“收拾一下，咱們就走。”
楚颯颯這纔再次擡起頭，“這麼急？”
“我還要把人事部的修改過的進程收回來，打成電子版存起來，那邊技術部，一週一次的資料更新，我得送去。過幾天談判的準備材料，張寧還要再和我商量確定一下，還有……”
秦川用手攔住楚颯颯的話，“不行，換個時間，票你都收了。受邀要赴約。”
楚颯颯在心裡暗笑秦川這個時候的固執的不管不顧的孩子氣，她懂秦川的心意，又如何還能拒絕？
楚颯颯點點頭，“好，一會兒進來找你。”
出了辦公室，楚颯颯就成了按了加速的機器人。
那些安排，她不習慣改變。就如同，答應了別人的，她不會輕易變。答應了自己的，她也不願改。
更何況，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很難擠出時間彌補的。
至少，能趕出多少，便是多少。
給自己放了一個下午假的秦總經理，大概想不到現在楚颯颯的狀態。
都在這麼一塊地方工作，米瑞又怎麼會看不見楚颯颯高速上又加速的狀態。饒是他，處理了自己的事情之後，也忍不住再次出來詢問。
只是，公司裡其他人，似是已經見怪不怪了。
“颯颯。颯颯。”米瑞看着一路就要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的楚颯颯，只得提高一些嗓門，“颯颯！”
楚颯颯這才猛然剎住腳步，“啊？米瑞，有事嗎？”
“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這些天，米瑞幫楚颯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楚颯颯現在也不過分推拒，米瑞說過，聶楓知道他們在一個公司，要米瑞適當的照看一下她，楚颯颯並不太喜歡被當做弱小，不過，也並不跟聶楓客氣，只是交給米瑞的大都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楚颯颯向回走了兩步，“今天下午突然有點事，於是有些趕。人事部這些信息實在沒時間錄入……”
“好了，我來。人總是有錯不開時間的時候嘛，這沒什麼。”
“這——”楚颯颯猶豫了一下，終究覺得不好說什麼，猶豫一下，還是道了謝，將東西交給了米瑞。
和秦川走在路上，是件很幸福的事。
因爲平淡，因爲兩個人，因爲是她。
“颯颯，傻瓜？”
“喂！”楚颯颯不客氣的轉身，氣勢洶洶。
“不是傻瓜，”秦川繼續向前走，慢慢的，“幹嘛一直以我的名義送下午茶，卻一聲不吭？”
楚颯颯並不習慣這樣被說穿，臉飛快的一紅，“沒有。”
“恩？沒有？”
“恩。”楚颯颯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最初是以我自己的名義，後來纔是……我想，大家會認爲，是我向你建議，或是你細心觀察，又是因爲關心他們，所以採納了。”
“颯颯，還有什麼，是你爲了做了，而我不知道的？”
楚颯颯聽秦川問的鄭重，卻愈發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只是笑了笑，有些羞澀，“哪有那麼多。”
“聽着，以後不許這樣。錢是小問題，可是但凡關於你的，都不是小問題。不能爲了公司，或是爲了我，自作主張做這些。”
秦川的話說得嚴肅，卻是出於疼惜。只是，總是帶着秦川慣有的不容置疑，和，霸道。
歐式的音樂廳，帶着歲月的味道，和歷史的積澱，映在光影裡，很漂亮。
秦川滿意地從楚颯颯臉上看到了知道音樂會今天主題時候的驚訝。
是的，不是鋼琴獨奏、不是交響樂、不是美聲演唱，而是——李祥霆的琴曲獨奏。很好聽的名字——“空谷幽蘭”。
楚颯颯回過頭，是忘記掩飾的悸動，“你怎麼知道——”
“那天，看到你電腦的播放列表，專門一個文件夾滿滿的古琴曲，我就是你現在這個表情。”秦川說的平淡，完全無所謂的理所當然。
楚颯颯雙手搭在座位兩側，轉回頭去，眼神定定的，卻盈動璀璨。
秦川只是看，就視若珍寶。
楚颯颯轉身，回頭，給了秦川一個再明確不過的吻，昭示感激，昭示幸福。
秦川倒是爲小孩兒這難得的直白表達弄得有點發愣。
回過神來，音樂廳裡，兩個人就相擁而吻。
脣齒，訴請。
米瑞站在這個自己飛了幾次必經的機場，這次卻是難得的來接人。
大概是因爲時間尚早，機場裡顯得有些冷清，偌大的地方只有幾百個人等待或是離開。
米瑞喜歡這樣的清淨，原因很簡單。
可以最快速度找到聶楓。
聶楓走了近半個月，這段時間，米瑞總是隔一天打過去一個電話。總是急着想要知道聶楓的狀態和進程，卻因爲猜到她情緒無論如何決不會高而不敢讓心愛的女朋友覺得自己日日在催她。
要求聶楓提早買了回來的飛機票，也不過是怕到了最後聶楓心緒雜亂不願告訴自己。
是今天的日子，凌晨5:00。不會記錯。
米瑞看了看錶，4:30分，
還有半個小時。
時間還來得及，米瑞出去在機場周圍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餐廳，買了兩份早餐。
聶楓不愛吃早餐，不過餓得極的時候，也是狼吞虎嚥的。所以，總是預備了的好。
米瑞還帶了個大袋子，那邊的天氣比這邊涼，聶楓要是加了外套，或是帶了什麼東西回來，正好可以放在裡面。
此刻，米瑞有些期待，有點擔憂。
再回到機場，是凌晨4:45。
機場播報着一班即將起飛的飛機，請乘客們準備登機。
米瑞看了一眼接下來降落飛機的航班號。一刻鐘後，就可以見到他的楓兒。
接下來，呵呵，接下來的聽楓兒安排，反正已經向公司請了一整天的假。
4:55，機場廣播裡播報提示，飛機會讓人欣喜的準時降落。
不一會兒，有乘客陸陸續續從裡面走出來。
三三兩兩，悠閒又疲憊的樣子。
米瑞站起身。
5:05，下機乘客的高峰已經過去。
米瑞依舊站在自己的候機座位前。
5:15，下機完畢。
米瑞心裡的擔憂愈重。
正確的航班號，準確的時間，所有人都出來又散去。
卻，不見聶楓。
沒有聶楓！
米瑞掏出電話，人已站到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一更新的頻繁一點，留言就減少……
其實施施所求不多，只是想看到大家的心情、想法和意見。但是在這點上，我會無止境的貪婪。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