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冰與火
前情提要——
【“爺爺！”轉過身的時候嚥下了食物,秦川的聲音裡帶了一絲小女孩兒般的驚訝和柔軟。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com/
老爺子微笑,眼裡都是慈祥和疼愛，卻並沒有任何顯得愛撫親暱的動作，只是面對面站着,“爺爺下午看你打球，可真精神！”
秦川笑得有點靦腆，“您去哪兒了？剛都找不到您。”
秦老爺子依舊笑，很開心的樣子，“去個安靜的地方聊了聊天。”
秦老爺子沒說,和他聊天的是個充滿朝氣的可愛孩子,而他最初選擇見那個孩子完全是因爲秦川這個寶貝孫女——她看重的孫女。
老人也沒說，那個孩子已經和秦川一樣叫着自己“爺爺”，少幾分親近,多幾分自然。就在剛剛，自己試探着要那總是有點警覺的孩子叫爺爺，那孩子居然低頭一想後，脫口而出。
而那孩子，便是楚颯颯。】
秦川回過頭，正巧看到楚颯颯從後廳出來，便跨步迎上去。
大概是球賽打得開心，楚颯颯看到，秦川的臉上雖然還擺着老闆的樣子，整個人卻是工作裡見不到的神采奕奕，那雙栓牢了她的眼睛裡，光彩迷人。
從比賽結束到現在，秦川都被各種人纏着，沒有時間和楚颯颯多說些什麼，天知道，秦川早已迫不及待要去找小孩兒了，有些話，她急着要說，有些感情，她急着想表達。只是，她過不去，便總盼着楚颯颯過來，可楚颯颯似乎也是忙得暈頭轉向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難得的幾次自己出現在秦川面前時，秦經理面上暗暗藏着的“帶我離開”的神情，只是一味以一個優秀下屬的樣子彙報一些情況，或是詢問一些意見。
楚颯颯也是微笑的，很好看。不是職業性的笑容，也不是撫慰性的應付，而是那種，發乎內心的笑容未及褪去的感覺。
楚颯颯不怎麼愛笑，這樣的笑容，秦川也並不太常見得到。秦川迎到楚颯颯面前時，楚颯颯還沒來得及走進人羣。
秦川一個吻便落在楚颯颯脣上，不綿長，也不短暫，卻吻得很深，楚颯颯羞着去推秦川，到底還是有些措手不及。“喂，幹什麼，這兒多少人！”
秦川卻似是一副不管不顧的賴皮樣子，順勢就將手攬在楚颯颯身後，眼睛一刻也不肯離開小孩兒，“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楚颯颯很久沒被秦川這樣親近了，一時間又詫異又欣喜，想要賭氣拒絕，手覆在秦川攬在自己腰上的手上卻捨不得將它扯下來。“不笑什麼。”
秦川用剩下的手捏捏楚颯颯的臉，看楚颯颯皺起眉頭躲開，“是誰讓颯颯這麼開心？”
“切——”楚颯颯瞥了一眼這個一瞬間變得不像秦川的秦川，自己靠在牆上，不遠處人們依舊熱鬧的彼此交談。“反正不是你。”
“哦。”秦川低低地回答，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楚颯颯擡眼去看她，可是在聽到一聲頗具意味的“是嗎？”的同時，被拉回了安靜無人的後廳。
楚颯颯還沒來得及驚訝，秦川溫潤的舌頭便撬開了自己的嘴，帶着一些一貫的霸道長驅直入。楚颯颯整個身子倚在牆上，秦川越靠越近，她根本沒有躲開的可能。
秦川右手撐在牆上，因爲用力，細緻的肌肉凹凸着，左手伸到楚颯颯背後將小人兒不斷攬向自己，舌尖溼滑，帶着秦川特有的氣息毫不猶豫的侵佔楚颯颯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理智告訴楚颯颯，這裡不適合，必須要拒絕，可是脫繮的情感根本不受控制。秦川吻得很急，帶着宣泄和渴求的味道，楚颯颯推了幾次推不開，便再也無法拒絕。
楚颯颯閉上眼睛，將全身的重量交給牆面，又任由秦川將自己摟出近乎極致的好看弧線，雙手不受控制般攀向秦川，手指彎曲着用力摸索。
口內過電般的感覺傳遍全身，幾乎將大腦佔據爲空白，楚颯颯一瞬間像是失掉了所有的力氣，用盡全心全力接受這樣激烈的無聲傾訴。
肺中的氧氣漸漸抽盡，楚颯颯在迴應中落下淚來。
第一滴淚滑入秦川側臉，很快消失在一片熾烈中，直到淚水不受控制的撲簌簌滾落，秦川才驚得停了動作，近距離直視楚颯颯，眼中纏綿未褪，猶自帶着詢問的意味。
楚颯颯牽起長睫毛，一滴淚在秦川面前自直直挺着的睫毛上墜落。
看到秦川的眸中再次聚滿讓自己甘願爲之沉淪的溫柔和愛意，楚颯颯卻哭得更厲害。
秦川鬆開楚颯颯的腰，剛要替楚颯颯拭掉眼淚，楚颯颯卻將兩隻手臂纏住秦川脖子，極少見的整個人都埋在秦川懷裡。
秦川輕輕順了一會兒楚颯颯後背，神色認真起來，“颯颯，”秦川說着，強迫楚颯颯擡起頭與自己對視，又是深而短的一吻，“前些日子，辛苦你了。”
楚颯颯習慣性的想要扭頭，頭卻被秦川牢牢固定着，只得垂下眼睛。不要說這些，或許我曾經想要，可是現在，不需要了，秦川，不需要。
秦川卻微微理了理楚颯颯蹭得凌亂的頭髮，依舊說着，“颯颯，是我這段時間——”
楚颯颯伸出手指，抵在秦川脣上，“不論是什麼，爲什麼，我都不想聽。”
秦川握住楚颯颯手指，“不，你要聽。我在嫉妒，因爲聶楓。”
是的，她竟然真的是在嫉妒，因爲自己。楚颯颯擡頭，“聶楓是米瑞的女朋友。米瑞很愛她。”
秦川點點頭，“是的，是我不——”
這一次，楚颯颯用脣封住了秦川不及出口的“好”字。
不要說了，我懂了。我不習慣道歉，所以，也不習慣接受道歉。何況，秦川，給我一個包容體諒你的機會，而不僅僅是被你照顧，這算什麼錯？
只要你愛我，只要你愛我。
楚颯颯流淚，不能止歇。
前廳的一切隔絕在世界之外，楚颯颯只聽得到砰然心跳的聲音，自己的，她的。
秦川像是要將楚颯颯融化掉，又似是想擁她與自己合而爲一，那樣的吻，滿懷熱戀，承載愧意，不顧一切。
楚颯颯怎麼會不懂？
秦川的吻一路向下，滑過下頜，在頸上留下一串印記後，附上鎖骨。
楚颯颯的喘息越來越劇烈，整個身體都隨着呼吸起伏，一如秦川。
“不，不——”楚颯颯強迫着自己在吻她的間隙開口，身子卻將她圈得更緊。“不，秦…川……呃……嗯，不，跟我來！”
說着，楚颯颯一把推開秦川，拉着她手徑直轉下樓梯。
那一刻，秦川確信自己聽到了楚颯颯的笑聲，那個笑不露齒的孩子拽着自己，像孩子一樣飛奔，笑聲爛漫。
秦川緊緊握住楚颯颯手，任她帶她走。
楚颯颯，舍你，其誰？
“楓兒？”從慶功宴上提前回來的米瑞直接去的是聶楓家。“楓兒？”
米瑞一間一間屋子推開門，不甘心般的還要進去走一圈，生怕一個疏忽了哪一個角落。
站在樓下時，便看到那個房間沒有燈光亮起。可是，米瑞不死心。他甚至希望，推開門，那個讓他愛讓他擔心讓他無奈卻離不開的人醉倒在任何一個房間，散落的酒瓶和易拉罐滾了一地，或是早已沒心沒肺般蒙着被子睡得正酣，時不時的翻個身，卻不肯睜眼。
只要她在。
可是，沒有。
黑暗的房間，讓人失望的空無一人。
米瑞撥電話，撥電話，總是讓人抓狂的聲訊小姐甜美卻毫無感情的提示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
……
“對不起，您撥打的——”
……
“對不起，您撥——”
……
“對不起——”
……
“對——”
……
“啊！！！——————”那個一貫溫潤和善的男人發瘋似的吼叫，狠狠扔掉手機。“楓兒，你在哪兒？！”
無助的坐在地上，米瑞像被吸乾了精力。
你在哪兒？在做什麼？好不好？
至少，讓我知道你是平安的，可是，你在哪兒？
自己才離開不到一個月，飽嘗相思之苦後回來，思念的那個人卻突然消失了一樣。
米瑞細細回想着，之前的種種。
那通醉酒後的電話，聶楓少有的主動打來的電話，慣常的話語，不太一樣的語氣……
楓兒，你究竟是怎麼了？
月光映到米瑞臉上，溫和的線條，密密閃亮的汗珠，蒼白的面色，無聲般如泣如訴。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米瑞倏地站起來，翻着抽屜。這個房間裡的東西，米瑞從來都可以動。
咖啡色寶馬。
半小時前，楚颯颯拉着秦川跳進去。
是的，跳進去。
夜色，單面反光的車窗，稀少的路人。
楚颯颯靠在秦川身上，終能稍稍平復喘息。
面上、耳後、頸上、鎖骨……甚至，一路向下，秦川問過的地方猶自燒着，一種奇異的感覺殘留其上不能消退。
楚颯颯身上依舊有些不適，可是，她已經顧不得。
那是瘋狂的半個小時。楚颯颯想，自己大概是瘋了，纔會有那半個小時，醉生夢死。
秦川輕輕攬着楚颯颯，任她第一次這麼毫不保留的將全身重量交給自己。
秦川依舊不時地去吻楚颯颯，不時地叫着她的名字。
一幕幕錯落着此起彼伏，交替上演，楚颯颯閉上眼睛。
甫一進車，秦川便迫不及待的將楚颯颯撲在後座。再不顧及，一路從頭吻過。
楚颯颯似乎有些緊張，又大概是激動的兩隻手死死扯住秦川上衣，指骨凸出。
楚颯颯微微掙扎的呢喃“秦川——秦——川——”，秦川卻像是得到了鼓勵，如同一隻貪吃的貓，只是含糊的迴應着，“颯颯，颯颯……”
脣再次滑落到鎖骨，秦川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激情徹底震撼了楚颯颯。
楚颯颯半睜着眼睛，胸口的起伏不斷加劇。
楚颯颯挺起頸項，細長的頸出優美的弧線，那一瞬，美得如同靜夜暗湖上的天鵝。
“秦川。”
“恩？”秦川低頭去看楚颯颯。
“秦川。”
“怎麼了，颯颯？”
“秦川。”
“颯颯，不喜歡嗎？還是，不舒服？”
楚颯颯搖頭，“只是想叫你。覺得像是在做夢。”
秦川笑了，褪去了方纔的狂熱，多些旖旎。“颯颯，叫我，川。”
米瑞握着手裡的東西，又看了看眼前的一團亂，終於搖了搖頭。
那麼無奈。
楓兒，電池和充電器都在這兒，我不在你就又忘記帶了嗎？
你想找人了，才發現手機電耗光了，可怎麼辦？
楓兒，是在做什麼我不想知道的嗎，所以，纔不告訴我？
只要你說你堅持，我何時因爲自己攔過你？或許我能幫到你呢？
楓兒，我很擔心你。我至少，需要你一個平安的消息，不管你在哪裡，要做什麼。
你爲什麼從來不記得讓我放心？
楓兒，你總是這樣。
楓兒，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