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樣?”撒旦心驚膽顫地問着侍從長,而後者生命危險潛到真紅女王的至近距離偵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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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小姐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如果讓小姐繼續下去的話,恐怕大人收藏靈魂的英靈殿都會遭到破壞。”英勇的侍從長報告了令撒旦臉色發青的事實。
“啊啊啊啊,早知道當初說什麼也不答應那小子的要求了……可惡,這樣下去我的珍藏……”撒旦臉上顯出悔恨的神情。“難道你就不能想點辦法嗎?”
我纔想問你呢,你以爲那是誰的女兒啊――當然,忠誠的侍從長還不至於說出這種話,一邊哀嘆着地獄魔王的墮落,一邊讓頭腦急速運轉着。“總之,能夠安撫小姐的人,我想天底下也就只有姑爺了吧?不如大人立刻派人去把他請到地獄如何?”
“……說的也是呢,能安撫莉莉絲的只有那傢伙啊……相比之下,我當父親的根本就……”撒旦喃喃自語地蹲在地上,手指在地上划着毫無意義的圈兒。“如果做得到的話,我也想立刻把那傢伙逮到地獄來啊……但那邊可是有至神眷顧着啊,四方神也都是一點兒都不輸給我的主神……相比之下,我這小小的地獄魔王根本就……”
“……微不足道。”侍從長終於忍不住把卡在喉嚨裡的詞吐了出來,同時也感到一陣暢快。“總之,如果大人不打算去叫姑爺過來的話,那就只有請您負起責任――在魔王宮被徹底夷平前。請把小姐的情緒安撫下來吧!順便說說,照着這速度看來,您也只剩下幾天地時間了。”
“我……我嗎?”撒旦瞪大眼睛看着侍從長。
“大人,自從被您任命爲魔宮的侍從長以來,小的一直對此心存感激,在過去兩百年裡始終兢兢業業對待着這份珍貴的榮譽。就算哪天千億天使來襲,小的也早已作好了和這座魔王宮同生共死的準備……”侍從長以嚴肅地語氣向撒旦表明着忠誠。
“既然這樣,那……”
“然而,此刻魔王宮面臨的危機卻並非來自天界的侵襲。而是來自小姐和姑爺間的恩怨。若是前者,小地自然當仁不讓,萬死不辭……”無視撒旦急切期盼的目光,侍從長繼續說着,只是注視魔王的眼神卻奇妙地柔和下來。“然而,後者卻是您的家務事,完全沒有小的介入的餘地。只有請大人拿出父親的威嚴。去安撫小姐地哀傷吧。”
“唔,只有這樣了嗎……”撒旦的語氣頓時虛弱下去,咬着嘴脣沉思幾秒後,終於露出覺悟的神情。“沒有辦法,再怎麼說也不能讓英靈殿遭到破壞,就在這裡讓莉莉絲看看身爲父親的威嚴吧!嗯,沒錯。對待不聽話的女兒,是需要嚴加管教的!”
應該是地獄魔王的威嚴纔對吧――侍從長以不抱希望地目光看着握着拳頭努力振作的撒旦,在心中再一次哀嘆起來。
……
“喂!莉莉絲。你別太……哇啊!”
在最強神域的掩護下,鼓起最高勇氣地喊出第一句話,卻一照面就被死鐮的斬光給硬硬生生地斬成了兩截。
僅僅只有半毫米不到的距離,撒旦手中的“末日審判”在禁忌的刀鋒切割頸動脈前攔下了死鐮,卻也被嚇出一身冷汗。看着那雙在至近距離放射着狂氣和濁氣的紅瞳,這位敢向至高神豎起叛旗地墮天之王也不禁吞了吞唾液。打心底裡冒出一股寒意,想着馬上腳底抹油纔對。
“……父親?”幸好莉莉絲在看到“末日審判”的一刻認出了撒旦,跟着收回了死鐮。“爲什麼父親會在這裡?”
“呃……”原本在頭腦中構思好的臺詞因剛剛的驚嚇而給拋到九霄雲外,撒旦遲疑了三秒。“當然是來看你的啊,肆虐地獄的深紅之牙。”
“即使父親,也請不要用這名字叫我。”莉莉絲皺眉露出不快的神情,跟着警告似的揮了揮死鐮。“如果沒有事情的話,請你離開吧,繼續呆在這裡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下次能控制好力量。”
真的有控制力量嗎?剛剛那一斬若不是“末日審判”的話,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安然無恙,撒旦困惑地看着莉莉絲,但也不能就此離去,畢竟放着莉莉絲不管的話,魔王宮真的會被夷爲平地。
“咳!我說莉莉絲,如果真的這樣想見那傢伙的話,乾脆到人世去找他如何?要不我派魔神親衛隊做你的護衛,只要在那小子的地盤上,就算對上米迦勒也沒什麼好怕的。”到了這種地步,已經顧不上對奕豪的承諾,撒旦熱切慫恿着女兒上演千里追夫的劇目。
“……不。”雖然莉莉絲一度露出極爲心動的神情,但最後還是搖搖頭。“達克讓我等在這裡,我不能再違逆達克的意志……不然的話,達克又會……”
莉莉絲內心的掙扎表現在手中的死鐮上,原本就纏繞着千萬怨魂的死鐮,此刻更是發出淒厲的絕叫,看着死鐮刀鋒上吞吐不定,幾欲暴走
,撒旦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嘛,我想你也不必焦急,我美麗的殺戮天使。”面對着女兒尖銳的視線,撒旦努力把話繼續了下去。“說不定那小子只是有事情耽擱了而已,等到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他肯定會是第一時間趕到地獄來迎接你的……嗯,絕對是這樣沒錯,所以你就先打扮漂亮,安心地在魔王宮裡等着他就好了,來,首先把手裡那危險的東西先放下……”
撒旦努力擠出和藹的微笑,伸手去接過莉莉絲手裡的死鐮,然而就他手碰上死鐮的瞬間,那慟哭地刀刃卻貼到了他的脖子上。同時莉莉絲那飄忽不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爲什麼?爲什麼父親您能如此確定……確定達克他回來迎接我?確定達克他……他不會拋棄我……”
“爲……爲什麼……”隨着莉莉絲的聲音逐漸走低,貼在脖子上的冰冷刀刃也有明顯晃動的跡象,撒旦一邊忍着由背後涌出地惡寒,一邊絞盡腦汁想着能擺脫目前狀況的對策。
“那當然是……”
突然間,一個散發着光輝的詞在他的心裡浮現。雖然對惡魔一族來說,在平時絕對是令人唾棄地詞彙。但目前卻是能解救地獄的唯一的希望之光,撒旦下意識地握緊了右拳,抱着必死的覺悟張開了嘴。
“那當然是……”
莉莉絲以熱切期盼的目光看着父親,手中的死鐮也無意識地加重了力道。
“是愛愛愛愛愛啊啊啊啊!”
在說出這個詞的瞬間。撒旦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地巨大羞辱感。身爲統治千萬惡魔的地獄之王,雖然爲情勢所迫,但不得不說出這個只有最無聊的天使纔會加以傳頌的詞,若是被其它魔神知道的話,只怕馬上會掀起一場叛亂吧?再流傳到天界,那更是連至高神也會笑掉大牙的笑話……撒旦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惡中,然而莉莉絲原本混沌地眼神卻散發出光彩。
“愛。達克的愛嗎……”
“沒……沒錯!就是愛啊!”
既然踏出了禁忌的第一步,撒旦也就乾脆把面子拋在了腦後,一邊忍受着心中滴血地羞恥,一邊以熱切的語調勸慰着女兒。
“想想看啊,火焰的戀心,那小子……達克里斯曾經有背叛過你的愛嗎?寧願獨自面對千億天使的襲擊,也要先把你送到地獄。這不是愛是什麼!就是他偉大的愛啊!”
雖然那時候地達克里斯應該只是嫌受傷垂死的莉莉絲留在那邊礙事而已,但撒旦以完全扭曲事實的說法舊事重提,原本就對達克里斯有着盲目信仰的莉莉絲。也就同時喪失了理智和判斷力,臉上綻放出如射穿烏雲般的光輝笑容。
“嗯,達克,那是達克對我的愛呢……”
“所以啊,你敢懷疑嗎?這份愛!這份地老天荒,海枯石爛的愛!”
大概是自暴自棄的緣故。撒旦的語氣越來越高昂了,莉莉絲的氣勢頓時被壓倒了過去。
“不,我只是……只是擔心達克……”
“知道這份憂慮的根源是什麼嗎!”
莉莉絲茫然地搖着頭。
“是愛啊!你對他的愛不夠!所以纔會焦急,所以纔會憂慮!”
撒旦用力一揮手。
“愛他吧!更專心,更認真的愛他吧!這樣一來,就算隔得再遠,他也能感受到你的愛!然後,絕對會迴應你的愛!”
“達克迴應我的愛……這……這種事……”
似乎太過美好的憧憬,讓莉莉絲禁不住顫抖起來。
“可能的!”撒旦以不容懷疑的語氣肯定了女兒。
“愛是一切奇蹟的根源!只要有愛,任何事情皆有可能!”
撒旦以這句話徹底終結了禍亂地獄的危機,與此同時,也聽到心裡似乎有什麼廉價的東西悄然碎裂的聲響。
……
在正航行於法蘭西上空的殺戮方舟的艦橋上,奕豪突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由此惹來旁邊皇殷警惕的視線。
“你想幹什麼?”
“……不,總覺得……”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麼和自己有關的恐怖事情似的。
奕豪一邊感受着莫名激烈的心跳,一邊在腦海中把周圍的事情過濾了一遍。蓬萊那邊有靜雨和四神眷族管理,九黎部族也有鐵蘭和古謠在協調,因封鎖消息的緣故,神州的三大豪門目前也表現平靜,自蓬萊一役後,天使軍團整個自人世消失了蹤跡……想不出有什麼值得恐懼的地方,奕豪也只好把這反應歸咎於神經過敏,向旁邊嚴陣以待的鳳凰少女聳聳肩膀。
“算了,沒什麼……話說回來,好歹我也是你在凡世期間的監護人,就算是假裝的也好。你能不能表現得再信任我一點?”
話說,皇殷對他地態度會有如此改變,奕豪心裡也不是沒有底子。古謠的到來讓蓬萊多了一支得力臂助,同時也使他不名譽的過去有了再一次被人注意
會。事實上,知道那件事的應該只有皇龍,就連四不曾聽聞。然而,當奕豪看到商儀以趣味盎然的目光打量着古謠地時候,就隱約有不好的預感,而當隨後神木一族第四世代對着旁邊的幼鳳輕聲耳語一番後。奕豪立刻證實了自己預感的準確,因爲皇殷當即以銳劍般地目光瞪了過來的,而自此以後就沒主動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哼,我從來都不對野獸的品行有任何期待。”皇殷的態度充分證實了神木少女在八卦方面的天賦。
“既然如此,那你留在蓬萊不就好了,幹嘛還要跟下來?”奕豪反擊着,這也是他一直好奇的問題。
“你說過要帶我去地獄見識世面的。事到如今又想反悔嗎?”鳳凰少女瞪着他。
“……我說,你就不怕我襲擊你嗎?商儀那丫頭應該告訴你了吧?”
奕豪剛說完,皇殷立刻以很猛烈地勢態後退數步,擺出戰鬥的架勢。
“要……要來嗎?我可先警告哦,即使是少帝,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誰會對你這種發育不良的小丫頭感興趣。”說到這裡,奕豪驕傲地揚起頭。“你看到我的老婆了吧?九尾天狐的妖姬。那纔是真正的女人啊!而相較之下……”他地目光掃過皇殷,彷彿慘不忍睹地聳聳肩膀。“呼,就連作甜品的價值都沒有呢……”
“唔……”皇殷一瞬間露出極度屈辱的神情。
當然。要和曾經魅惑蒼生地九尾天狐相較,無論是美的深度還是廣度,皇殷都差得很遠,只是奕豪用“發育不良的小丫頭”來描述,卻也顯得太過誇張。刻意鍛鍊過的肢體猶如楊柳般輕柔,微微隆起的胸部則是少女還在成長的證據。在同齡地雌凰中,皇殷的身材雖然算不上最好,但也足以吸引年輕雄鳳的目光,至少到目前爲止還從未受過如此的侮辱。
“我的身材好不好……”原本對外貌幾乎不在意的皇殷,聽到奕豪的評價後似乎燃起了奇妙的對抗心,走到奕豪面前,拉起他的手放到了胸口上。“你自己感覺!”
太過突然的展開讓奕豪失神了幾秒,他眨眨眼睛茫然看着皇殷。
因羞恥而漲紅了臉的鳳凰少女,偏頭瞪着奕豪,以倔強的語調質問着。“怎麼樣?這樣也是發育不良的小丫頭嗎?”
“呃……”被如此質問的奕豪,下意識地收攏了手指,卻意外觸動了少女身體最敏感的芯線,於是下一秒鐘,從伸出的右手處傳來滾燙的溫度。鳳凰少女的怒意化成沖霄而起的火焰,下一秒鐘奕豪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轟了出去!
所謂樂極生悲的結果,就是奕豪被直接轟穿了艦橋的頂板,在空中劃出一道高揚的拋物線後,又落回了艦橋的所在,而殺戮方舟的艦橋頂板上則多出兩個人形空洞。
“是……是你自己讓我摸的啊!”勉強站起來的奕豪,以強烈的語氣主張着自己的無辜。
“我……我又沒有讓你摸那麼久!”皇殷的話雖然強詞奪理的因素要濃一些,但配合着揮舞手裡剛剛拔下來的那根十米長、數噸重的金屬桅杆,卻顯得很有說服力。
“……你這暴力女。”不想殺戮方舟因戰鬥以外的重創而沉沒,奕豪也只能暫時斂聲。在鳳凰一族的新生代中,皇殷有着許多令人羨慕的天賦,而其中最顯然的無疑就是這種完全無法以常識來解釋的超級暴力,雖然在崑崙鏡的事件中就已略略見識過,但當把她放到至今距離後,奕豪才發現這實在是一種不能輕侮的特質。
“總之,不想被趕回蓬萊的話,就先把手裡的那東西給我放回去!”奕豪很嚴肅地向皇殷提出要求。
“嗯……嗯。”皇殷點點頭,順手把桅杆插到了旁邊的空洞裡面,物歸原處。
看着重達數噸的沉重桅杆在鳳凰少女的手中猶如晾衣杆般輕鬆揮舞的模樣,奕豪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開始懷疑這頭幼鳳的體內中是不是混有北歐神話中泰坦一族的血脈,並毫無理由地擔憂起來,流着女武神之血的紅姬將來會不會也向這方向發展。而就在他忍不住沮喪下去的時候,艦橋內突然響起警報的聲響。
“敵人來襲嗎?”
皇殷立刻作出戒備的反應,然而奕豪只淡淡瞟了儀盤一眼。
“不對,是法國空軍的幻影戰機……應該是前來偵查的吧?別去管他,那種牙籤似的導彈根本傷不了殺戮方舟一根毫毛。”
“法國?不是前往地獄嗎?爲什麼會到法國來?”
皇殷的目光明顯是在質疑奕豪的方向感。
“地獄在稍後一站啦,我來這裡是找人的。”
“找人?誰?”
“唔……”奕豪摸着下巴考慮了幾秒鐘,隨即很明快的下了定義。“另一個長不大的笨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