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門口突然傳來騷亂的聲響,林華皺起眉頭向那邊望問的時候一助理小跑過來,對着她耳語了幾句。
“……你說什麼?”林華聞言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回頭以嘆息的目光掃了靜雨一眼,隨即搖頭向出口走去,並向奕豪囑咐着。“外面有點事情,我過去處理一下,奕豪你和靜雨就先回去好了,我的車就停在下面,靜雨那裡有鑰匙。”
“嗯,會是什麼事啊……”透過出口的縫隙,奕豪看到外面人頭涌涌的一角,不禁困惑起來,下意識地瞄向靜雨,估計這場騷動大概和她脫不了干係吧?
“神秘美女現身巴黎時裝展,全場觀衆爲之癡狂……嗯嗯,估計明天的報紙會出現這樣的頭條吧?”艾妮卡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奕豪偏頭看過去,只見這位大小姐正從另一邊的出口走進來,卡米拉也跟在他的後面。
“大小姐?你還沒走嗎?”奕豪驚訝地看着她,然而艾妮卡卻把這視線無視了過去,徑直走到靜雨的身前,以很難說得上單純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同時嘴裡發出嘖嘖的讚歎聲。“嗯嗯,這就是東方傳說中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吧?不愧是連奕豪都能迷住的美人兒呢,不管容貌還是身材,都是我見過的極品美人兒啊,只可惜……唉,讓他搶先了一步。”
(差點忘了,這傢伙的興趣是……)奕豪頭痛似的捂住腦袋,轉頭看向靜雨,只見她也顯出一付迷糊的模樣。“郎君。這位是……”
“嗯,她是巴魯米娜家地艾妮卡小姐,我在西西里島遇難的時候曾受到她不少幫助。”實在不想靜雨和這麻煩的大小姐扯上關係,奕豪儘可能簡單的介紹着艾妮卡,不過轉向卡米拉的時候。他地表情和聲音都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另一位是卡米拉,她是靈子自律型融機人偶。也就是誕生自鍊金術的人工生命體,已經和我締結契約,成爲我地使魔,不過目前正作爲大小姐的從者而行動。”
“是這樣的嗎……”靜雨似乎漫不經心地掃過兩人,嘴角卻慢慢彎起,笑容好似和煦陽光般一絲絲綻放開來。溫和而優雅,不帶絲毫敵意。但卻內斂着從容不迫的自信。“你們好,我叫靜雨。”
然後,她向艾妮卡伸出手。“艾妮卡小姐,過去幾天真是麻煩你照顧郎君了,請允許我向你至上謝意。”
“唔。你好。”似乎不太習慣靜雨態度突然的轉變,艾妮卡顯得有些困惑,但還是伸出手迴應着她。
“卡米拉小姐。你是郎君的使魔嗎?那今後我們可有很多相處地機會,到時候就互相指教吧,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靜雨又向卡米拉打招呼,不過相對於習慣高壓地艾妮卡來說,她的態度就顯得過於緊張了——在奕豪看來,兩人的感覺就像寬容的皇后和拘謹的侍女似地,而至於艾妮卡,當然扮演的就是高傲女王的角色。
“……話說回來,你真地準備在巴黎就讀大學嗎?”艾妮卡轉向奕豪確認着。
“大小姐,偷聽別人的談話可是不道德的事情。”奕豪不禁皺起眉頭,但艾妮卡卻立刻擺出無辜的神情。“啊呀,你指的是什麼啊?我不過是在恰好坐在比較靠近門的地方而已,是聲音自己漏過來的。”
“詭辯。”奕豪伸出手在艾妮卡額頭彈了一下,後者同時痛呼一聲。
“……總覺得你越來越不尊重我了。”揉着額頭的紅跡,艾妮卡以稍稍怨恨的目光看着奕豪,同時又繼續問着。“回到剛纔的話題吧,你真的打算在巴黎就讀大學嗎?”
“……也許吧,畢竟是老媽的意思。”奕豪不禁苦笑着。
“也就是說,你本身是不想再讀大學的,是嗎?”艾妮卡如此解讀着。
“這個嘛,其實我也不是很反感這樣的安排,當若要我自己選擇的話,當然還是狩魔師的職業比較輕鬆。”奕豪聳聳肩膀。
“真奇怪。”艾妮卡偏頭打量他,露出困惑的神情。“從你對其它人的態度上來看,應該是更加獨立自主的個性啊?要知道,消滅那些刺客的時候你根本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但是,爲什麼現在又是這樣輕易地就接受根本不合自己意願的要求呢?還是說,這就是你們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孝道嗎?”
“嗯,應該和孝道什麼的沒有關係吧……”被這樣問的奕豪,也不自覺地開始沉思起來。
“怎麼說呢?畢竟老媽是出於對我的關心才那樣要求的,再說狩魔師也確實是相當危險的職業,雖然對來說應該是比較容易的,但若因此而讓家人擔心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奕豪這樣說着,艾妮卡瞪大眼睛看着他,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是這類型的人呢,真是意料之外。”好一陣子後,這位大小姐顯出一付徹底理解的模樣,點點頭如此說着。
“什麼類型?說來聽聽。”奕豪愣了一愣,跟着卻有些期待。
“簡單來說,對別人的惡意可以殺伐果斷,但對別人的好意就苦於應付,尤其是面對那些所重視的人,你寧願委屈自己也要回應他們的愛呢……呵呵,相當辛苦的性格呢,會被誤會爲軟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我倒挺欣賞你的這份溫柔,當然還包括溫柔後面的鐵血一面。”
這樣說着的艾妮卡,伸手撫上奕豪的臉頰,就像開玩笑似的說道。
“要到什麼時候,你纔會把我也放到那裡面呢?像現在這樣始終被單方面的欺負,可讓我感到很不愉快啊……”
“沒這回事,我那敢欺負大小姐你啊。”奕豪拔開了艾妮卡的手,卻不禁苦笑出來。一直以來都沒有想過這問題。或許就像艾妮卡說的那樣,自己確實很難拒絕別人地好意呢,相對來說,被視爲敵人或許還跟輕鬆一點……
“嚇?”突然感到旁邊傳來一股冰冷的怒意,轉頭望去時。卻正好迎上靜雨帶着盈盈笑意的目光,這纔想起來。剛剛只顧着和艾妮卡談話卻不知不覺把愛人冷落在了一邊。
“郎君,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比較好吧?長途旅行辛苦了,今晚就讓妾身好好爲您洗塵
”靜雨如此說着,並告別似的向艾妮卡點頭致意。姐,再次感謝您這幾日對郎君的照顧。若有空地話,改日請務必光臨寒舍。到時候妾身再好好答謝你一番。”
“嗯,這倒不必,反正這幾天我也過得也相當愉快,最近幾天有空的話,我會過來看你們地。”艾妮卡帶着愉快的笑容。如此回答着。
一方是在巴魯米娜家的悠久歷史下薰陶出來的貴族千金,一方是縱橫神州、神魔皆懼的絕世妖姬,姑且不論其它方面。至少在個性上,雙方可以說上是勢均力敵的對手,而在旁邊看着兩人微笑着互相道別地可怖情景,奕豪不知爲何突然覺得頭痛起來……
……
林華的家是坐落在巴黎近郊地一間別墅,別墅被中間的一條人造溪流分成東西兩棟,中間以一座架空長廊連通,相當別緻的造型,而整體的風格也極盡優雅。雖然沒有雷登贈送那棟別墅來得奢華,但從入口處的繡林開始,到草編風格地客廳,處處流溢出女主人生活的雅緻。
“哦哦哦,這就是老媽住的地方?厲害啊,感覺好像走進別人家裡似地……”雖然嘴裡這樣說着,但奕豪卻毫不客氣地撲到了沙發上,擺出極度放鬆的體勢,還順手拍了拍旁邊,示意靜雨坐過來。
“其實伯母平常是不怎麼住這裡的,都是住在工作室的休息間裡。”靜雨柔順地坐在了奕豪的身旁,如此解釋着。“聽伯母說,本來這棟別墅是他爲家人團聚纔買的,但伯父是那種安靜不下來的性格,而郎君又遠在千里之外,所以這裡都是委託別人打掃,基本上伯母兩三個月纔回來看一次。”
“老媽挺有錢的嘛……”奕豪從背後摟住靜雨,把頭放到她的肩膀上,鼻尖探入發叢,輕輕嗅着那魅惑的幽香。“說說看,你是怎麼見到老媽的?本來應該是我先到這裡,然後再替你介紹的,在路上我可擔心得要死……”
這樣說着的奕豪,一雙手卻開始不老實地把玩着靜雨豐滿的胸乳,怎麼看也不像是擔心的模樣。
“郎……郎君,你這樣讓妾身怎麼好……嗚!”羞紅着臉的靜雨正待抗議,奕豪卻一口咬在那雪白的獸耳上——這是九尾天狐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她頓時呻吟一聲,隨即無力地軟倒在了奕豪的身上。
“就這樣說,我聽着呢……”奕豪邪笑起來,雙手固定着靜雨,卻俯下頭去,用下巴拱開胸前的衣服,咬斷胸罩的前扣,那對令人歎爲觀止的弧線頓時炸裂似的蹦出來,溫暖地壓迫着他的臉頰。
“郎君……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被奕豪固定着四肢的靜雨無法抵抗,軟軟地躺在男人的膝蓋上,神情羞澀兼委屈,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當然,考慮到九尾天狐的天然魅惑,或許這絕色尤物是故意擺出眼前這模樣的也說不定。
無論如何,這情景強烈地刺激着男人的嗜虐心,奕豪感到心中的慾望無限飆升,忍不住一抱起靜雨,就朝着樓上的臥室衝去。“啊啊啊啊,可惡,又輸了!還以爲至少這次能忍住的……”
“可是,郎君不是要聽妾身說事情嗎?”靜雨的聲音中似乎帶着殷殷笑意。
“你這可惡的小妖精!”奕豪以噴火的眼睛瞪着懷中的絕色尤物,咬牙切齒地說着。“等會兒再聽你說……口桀口桀口桀,當然,那是指你到時候還有力氣說話的情況下。”
“啊呀呀,”靜雨顯出驚喜神情,跟着嘴角卻彎成魅惑的弧線,湊到奕豪耳邊輕輕道:“那妾身就等着郎君的處置……”
……
另一方面,正在轟轟烈烈重建中的鐵嶽市,由天府、崑崙兩大紅世豪門聯手佈設的天圓地方陣已經基本成形,在城市邊緣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從而將城市和外界隔離開來。雖然現在這屏障還只有奇門遁甲的程度,但等到天圓地方陣進一步完善,中央靈源正式啓動後,這屏障將同時具有拒絕物質和靈質的功能——換句話說,也就是銅牆鐵壁的意思。
兩位崑崙弟子被派去檢查陣法的運行狀態。這是相當費力的差事,只有熟知奇門遁甲的崑崙弟子才能在未完成的天圓地方陣中來去自在,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也花了半天的時間才走出來。
“好累啊,下次這種事情就交給青虹劍師兄好了……”看着那條連通外界的公路,一位弟子伸了個懶腰,有些無奈地說着。不過身後突然卻響起重物墜地的悶響,同時心中一股惡寒襲來。
“什麼人!”想也沒想便抽出飛劍,同時向後望去,卻頓時驚得愣在原地。那是一削瘦的青年,胸前帶着一串獸牙項鍊,全身散發着漆黑的魔氣,同行的師弟就躺在他的腳下,不過全身枯黑,已然被吸走了生命。
“你……你是……”他突然想起那張鐵門和崑崙聯手發佈的通緝令,但思緒卻也到此爲止了。
“我得感謝你們帶我走出這該死的鬼陣……”青年的臉突然逼近到他的眼前,低沉沙啞的聲音漏出來。“作爲報酬,就賜給你們平等的死亡吧……”說着青年從他的胸前抽回了手,然後他倒在了地上,如同他的師弟一樣。
青年漠然地看着地上的屍體,覺得不滿足似的抽動着左手,而就在這時候,旁邊傳來一殷勤的聲音。
“我一直在這等候着您呢,先生。”
青年猛地轉頭望去,只見一名白衣的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右邊不遠的位置,不禁眯起眼睛。“就是你嗎?聯絡我的傢伙。”
“是的。”白衣青年朝他優雅地鞠了一躬,說道:“奉我主之命,將帶您前往一個自由的國度。在那裡,你可以隨心所欲做您想做的事情,若您願意的話,我們也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他也在巴黎嗎?”似乎他只關心這件事情。
“是的,他就在巴黎。”白衣青年點點頭,然後讓出身後的豪華轎車。“總之,請上車吧,我將負責把您毫髮無傷地送到巴黎,之後您就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