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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豔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照在喬子坤的臉上,陽光很暖很亮但卻無法遮掩喬子坤臉上的陰霾,此時耳鼻喉科的門診裡很靜,門外、窗外嘈雜的話語聲、汽車的轟鳴聲一波波輕輕襲來,一下下的撩撥着門診裡的安靜,但它們還太過弱小,無法徹底打破這份沉靜。
喬子坤剛說的話任誰都聽得出來是氣話,韓兵皺着眉頭掃了貝一銘一眼,臉上滿是不耐煩與不屑之色,你一個剛來兩個月不到的年輕醫生就敢大言不慚的說你能做手術?開什麼玩笑?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是吧?
你當手術是什麼?過家家?說做就能做?要是這樣的話我隨便找個保潔阿姨得了,她們在醫院的時間比你還長。
就衝孫昌傑跟王小慧的德行他們帶你上過手術嗎?恐怕你來這麼長時間手術室的門都沒進去過,現在你說你能做?你當我傻還是喬子坤傻?真是不像話。
王小慧低着頭,臉上滿是譏諷、幸災樂禍之色,當着院長的面你說你能做手術?你會嗎?你上過手術嗎?手術室的大門往那開你知道嗎?到底還是個沒都沒長齊的小崽子,這節骨眼上口出狂言,你就等着倒黴吧,喬子坤一腳把你踢出醫院纔好,你個掃把星,打你來我就沒好過了,趕緊滾蛋。
說實話喬子坤對貝一銘的印象還算不錯,那天他給董心怡縫合後的一番言論,讓喬子坤感覺這小子思維敏捷、不拘繩墨,是個可造之材,後來杜海燕這刻板的老學究竟然點名要他,更是讓喬子坤跌破了眼鏡。
杜海燕是什麼人喬子坤很清楚,她這樣刻板、嚴厲的人竟然點名要貝一銘去內科,不難看出貝一銘確實是個人才,當初喬子坤還琢磨着解決了耳鼻喉科的事就讓貝一銘去內科,即賣杜海燕一個面子,又爲醫院儲備了人才。
但誰想今天貝一銘這小子口出狂言,一下讓他在喬子坤心裡的印象一落千丈,感覺貝一銘這人太不知所謂,不成熟、不穩重,太浮躁,這樣的人讓他去內科還不搞出亂子來?內科這種科室最看重醫生的穩重,一個毛毛躁躁的人是不適合內科的。
貝一銘自然知道他剛說的那句話會讓王小慧幸災樂禍等着看他笑話,更知道喬子坤跟韓兵這兩位院長對他會相當有意見,但他還是要說,這是個契機,孫昌傑親手送到他眼前的機會,如果不抓住想當耳鼻喉科的主任那就在等個二三十年吧。
手術他是真的會做,這段時間他嫌酒吧太吵,沒事就躲在實驗室裡的試練室裡,自打他得到了身體的醜陋這份傳承,試練室就爲他提供了模擬手術的條件,耳鼻喉科的各種手術複雜的沒幾個,跟其他手術科室的相比難度相對要小一些,貝一銘不笨也不傻,還很用心,每天練習,到了今天常規的手術已經沒問題了。
所以在今天貝一銘敢於跟喬子坤說他能做手術。
喬子坤以爲自己說了他幾句貝一銘不敢在說什麼,誰想這小子一臉平靜之色,很認真道:“喬院長你要說話算數啊,我做了手術你讓我當主任。”
韓兵驚呼道:“什麼?你做手術?讓你當主任?貝一銘你瘋了吧?就你這樣的你能做手術?開什麼玩笑?”
喬子坤臉上的厭惡之色更濃,他最討厭貝一銘這種張狂的人,做手術?當主任?你貝一銘有那技術嗎?你貝一銘何德何能當一家三甲醫院耳鼻喉科的主任?
王小慧撇撇嘴小聲譏諷道:“二百五,就你那德行還想當主任?也不撒泡尿照照,什麼玩意。”
貝一銘面色不變,深吸一口氣道:“我不做,誰做?”說到這指着王小慧道:“她嗎?她能做嗎?如果她能做她也不會幹出讓等待手術的患者出院的事。”
當着院長的面被揭穿了醜事的王小慧暴跳如雷,大喊大叫道:“貝一銘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你誰啊?給我滾。”
喬子坤本就很厭惡王小慧,現在她當着自己的面大喊大叫,在一想起她給自己惹的麻煩,剛壓下去的怒火蹭的直衝腦門,猛的一拍桌子道:“你給我閉嘴。”
喬子坤這一發火王小慧老實了,但還是怨毒的瞪着貝一銘。
貝一銘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王小慧的咒罵他似乎根本就沒聽到,全當狗在叫,他看着喬子坤的雙眼很認真、很嚴肅道:“喬院長事到如今,你不讓我做患者跟家屬很快就會鬧起來,他們真把事鬧大了對您對醫院都不是好事,您又找不到人來救場,總不能把孫主任喊回來吧?要是劉小猛知道恐怕會鬧個天翻地覆,到那時候更不好收場。
所以現在您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我,也只有我能幫您度過這個難關,當然您跟韓院長不信任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誰讓我來醫院沒多長時間,誰讓我年輕那,但是我想說年輕就代表着無知嗎?年輕就不如她嗎?”
說到這貝一銘伸手指着王小慧,眼裡滿是不屑與自信之色。
當着院長的面被貝一銘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還被他指着鼻子尖,這對於王小慧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她的臉鐵青、鐵青的,尖聲喊道:“貝一銘你放肆,你……你指誰那?我是你老師,我是你的主任,你還有沒有點上下尊卑的概念?你給我滾,滾出我的科室,滾啊。”
貝一銘放下手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也配當我的老師?你也配當主任?王小慧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喬子坤重重一拍桌子喊道:“夠了。”
說到這他看着貝一銘一字一頓道:“你真的能做手術?”
貝一銘嚴肅、認真而充滿自信的擲地有聲道:“我能。”
喬子坤突然閉眼上,長長呼出一口氣,過了一會他猛的睜開眼道:“去準備手術。”
韓兵驚呼道:“什麼?喬院長你真讓他做?出事了怎麼辦?”
喬子坤暴跳如雷的一下下拍着桌子道:“出事?出事?出的事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