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一銘瞪了一眼胡杰,端起主任的架子道:“看什麼看?帶她們兩個去領衣服,拿門卡,還有更衣室的鑰匙。”
胡杰一仰頭道:“你怎麼不去?”
貝一銘給了胡杰一腳道:“我是主任。”
胡杰不滿的看着貝一銘道:“你大爺的主任了不起啊?主任就能打人?”
貝一銘笑罵道:“少廢話,趕緊帶她們去吧。”剛說到這科裡的座機響了,貝一銘走過去接聽道:“喂,整形外科!”
電話裡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我這是急診,有個病人需要會診,你們來個人!”
貝一銘有些不解急診的患者爲什麼需要整形外科的會診,按理說急診的患者都是急症,而整形外科負責病種可沒什麼急症。
貝一銘搞不清楚狀況只能是過去看看,他放下電話道:“我去急診會診,有事打我手機。”說完邁步就要走,林潤青幾步跑過去道:“我也跟你去。”
貝一銘看看一來就粘着她的林潤青苦笑道:“你還是先跟胡杰去把領衣服這些事辦好吧。”整形外科的服裝跟其他科室可不一樣。
林潤青撅着嘴道:“我不。”
貝一銘此時是一頭黑線,科裡有個粘人的林潤青實在是個麻煩事。
冷雨寒也走了過來道:“我也去。”
林潤青一聽這話就急了,側頭對冷雨寒是怒目而視:“你去幹什麼?”
冷雨寒不甘示弱的道:“那你去又幹什麼?”
林潤青急道:“我跟去學習。”
冷雨寒哼了一聲道:“我也去學習。”
林潤青一跺腳道:“怎麼那都有你?我要來整形外科,你也來,我要跟他去會診,你還要去,你是狗皮膏藥嗎?”
冷雨寒雙手抱在胸前反脣相譏道:“你纔是狗皮膏藥。”
林潤青側頭對貝一銘喊道:“你不許讓她去。”
冷雨寒道:“他敢不讓我去!”
看到這兩位一來就吵了起來,貝一銘仰天長嘆道:“你們是老天爺派來玩死我的嗎?”
兩位美女的爭吵開始升級,你一句,我一句吵個不停,貝一銘趁着她們吵得不可開交的功夫趕緊溜之大吉,科裡有這兩個祖宗在以後是別想消停了
。
貝一銘無奈的到了急診,跟整形外科不同,急診從來都是兵荒馬亂的,晚上會出現各種醉鬼,白天也是不得消停,千奇百怪的患者都聚集在這,弄得急診喧囂得跟菜市場似的。
貝一銘進了醫生辦公室,急診的主任一看他到了立刻站起來道:“貝主任,有個車禍的患者,你看看吧。”說到這他對一個年輕醫生道:“小猴你帶貝主任過去看看。”
侯振宇連忙站起來帶着貝一銘去了處置室,診療牀上躺着個一身是血的年輕女子,旁邊站着她的滿臉焦急之色的父母,一看醫生來了,孫淑芳擦擦眼淚幾步過來道:“大夫你快給我女兒看看吧。”
貝一銘點點頭走了過去,一看女子的傷勢就是倒吸一口涼氣,她左側的乳腺消失不見,露出裡邊猩紅色的肌肉。
貝一銘側頭看向侯振宇道:“這是怎麼弄的?”
侯振宇嘆口氣道:“她坐的車出了車禍,整個人被甩了出去,左側乳腺被磨沒了。”
孫淑芳拉住貝一銘的手道:“大夫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女兒吧,她剛二十四歲啊,還沒結婚那,要是治不好,你讓她以後怎麼找男朋友?怎麼結婚啊!”
貝一銘也感覺有點棘手,常規的乳腺重建手術都是乳腺癌患者做完乳腺癌根治術後立刻進行,在乳腺癌根治術中會保留乳腺的外部構造,然後移交給整形醫生,立刻填充假體。
但眼前這名患者乳腺的缺失不是因爲手術,而是車禍,左側乳腺整個消失不見,存在着皮膚大面積缺損的情況,想重建乳腺幾乎是不可能的,皮膚缺損到是能解決,可以植皮,但血運的問題怎麼解決?因爲外傷的原因,患者左側****的那還有半根血管?沒有血管爲重建的乳腺提供養分供應,術後不壞死那才叫怪事。
就在貝一銘爲難的時候患者的父親常園道:“你別求他了,他這麼年輕能有什麼辦法?”說到這他對貝一銘道:“把你們主任喊來?”
侯振宇苦笑道:“他就是整形外科的主任。”
常園一聽先是一愣,隨即急道:“你們醫院搞什麼?讓這麼個小年輕當主任,這不是亂彈琴嗎?他會什麼啊?行了我們也不跟你們墨跡了,先給我女兒安排住院,我去聯繫專家,讓專家來給我女兒治療。”
不被信任的感覺自然很不爽,但貝一銘也理解常園的心情,他女兒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本就着急、上火,在看到自己這麼年輕,自然對自己沒什麼信心,找專家來治療也是必然的。
專家來了能有什麼辦法?貝一銘感覺專家來了也是白搭,從患者目前的傷情來看,這根本就是個無解的難題。
但患者家屬想試試,貝一銘自然也不能阻止。
侯振宇看看貝一銘道:“貝主任患者給你們科吧
。”
貝一銘點點頭道:“行,你安排吧。”
二十多分鐘常鑫雅轉到了整形外科,孫淑芳跟來了,常園卻不見蹤影,應該是聯繫專家去了。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常園找到了貝一銘,直言不諱道:“專家我聯繫好了,後天就能到,你們醫院配合下吧。”
貝一銘也沒說專家來了也是白搭,只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時間過得很快,常園花大價錢從京城請來的專家羅開元帶着他的助手到了,羅開元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保養得相當不錯,看起來就像是個四十左右歲的人,他是京城腫瘤醫院整形外科的主任、兼任副院長,京城醫科大學的特聘教授,從醫三十多年,基本就跟乳腺癌根治術需要乳腺重建的患者打交道,可謂是經驗豐富。
貝一銘以爲羅開元也沒什麼辦法,誰想他到了後看了常鑫雅沒多久就宣稱他有辦法,而他想到的辦法卻讓貝一銘眉頭緊緊的皺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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