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活着,不能死!”
王川走進餐館,走到江楓的面前,要跪地磕頭,不過卻被江楓給攔住了。
王川滿臉感激之色,雙眸通紅,低沉說道。
如果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話,那麼怎麼都無所謂,王川並不怕死,不過現在這個階段,他卻是絕對不能死。
因爲,他有不能死的理由。
王川給江楓講了一個故事,說是故事,其實是發生在他自己身的真人真事。
他是一個大山裡走出來的窮困學生,好不容易通過勤工儉學,順利畢業之後,在城市裡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並跟相戀多年的女友組成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本來一切都是好的,在他的努力工作之下,不斷改善家裡條件,還把家老母接到了城裡來,但隨着一場突如其至的車禍,這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一下子毀了。
老母和老婆都在車禍喪失,只剩下他跟纔剛剛幼兒園的女兒相依爲命。
而在這個時候,王川再遭沉重打擊,他的女兒在幼兒園突然暈倒且肚子絞痛,經醫院檢查確診爲淋巴細胞白血病。
那是王川人生最爲黑暗的一段時期,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唯一支撐着的他信念,那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孩子,要是他死了,那麼身患白血病且自幼喪母的孩子更加沒人照顧了。
“所以我不能死,雖然死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王川嘶啞着嗓子說道。
王川的眼眸通紅,但卻沒有淚水,他的淚水早流乾了。
現在他只想活着並努力賺錢,即便爲此需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也無所謂,只要能夠維持孩子的醫療費用行。
說完之後,王川從貼身的內衣兜裡摸出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小女孩長得很漂亮,笑得十分燦然,但她稚嫩的手臂那密密麻麻的針孔卻是看得人觸目驚心。
照片的邊緣磨損的很是厲害,看得出來,平時沒事,王川會拿出來看幾眼,這也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了。
聽完之後,江楓頓時陷入到沉默之,當時他只是被王川那充斥着強烈求生渴望的眼神打動,卻是沒想到背後隱藏着這麼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本來他對這個幕後推手王川並沒有什麼好感,但現在看來,王川的一些做法倒也情有可原了。
多愁善感的鳶小北等人已經聽哭了,很是同情王川的遭遇。
陳英東沒有多說什麼,但卻認真看了王川一眼。
“好了,故事講完,說正事。”王川自嘲一笑,隨後繼續說道:“江楓,你之前問過我,現在我來告訴你,幕後黑手是伐木累直播經紀公司,是他們的老闆郭立輝親自找到我的。”
“伐木累直播經紀公司?”江楓微微皺眉,他聽說過這個名字,知道這是一家背景實力雄厚的直播經紀公司,但他卻有些疑惑,想不通自己是何時得罪伐木累直播經紀公司的。
迎着江楓的疑惑目光,王川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緣由,我猜郭立輝之所以找到我,一是因爲我本來是幹這個的,再一個則是因爲金剛那事,郭立輝認爲我們之間有仇怨,做事會更用心一些。”
頓了一頓,王川很是慚愧地補充道:“江楓,你救了我一命,本來我應該幫你指證伐木累公司纔對,但這事我還真幫不了你,因爲郭立輝做事很小心,給我匯錢的人根本不是伐木累公司的,而且每次通話都是用的不記名手機卡,估計這事發生之後,郭立輝已經把那個手機號碼給銷燬掉了。”
爲了報答江楓的救命之恩,王川很想替江楓做點什麼,但這事他真得愛莫能助。
“沒事,只要知道誰是幕後黑手行了。”江楓微微一笑,雖然不清楚伐木累直播經紀公司爲何會針對自己,但現在已經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以後可以做些提防了。
至於扳倒伐木累直播經紀公司,現階段而言還有些不切實際,畢竟伐木累直播經紀公司號稱直播界第一大經紀公司,背景勢力無雄厚,別說沒有實際證據了,即便是有,也很難將其一下子扳倒。
不過江楓也不是吃虧的主,這筆賬先暫時記着,日後有機會,他一定要要好好跟伐木累直播經紀公司掰掰手腕才行。
“江楓,那我先走了,這是我的手機號,以後有什麼事的話,直接電話聯繫,只要是我能幫忙的,一定沒二話!”王川告辭離開,實在沒臉在這裡多待,畢竟這些事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等等!”不過在王川已經轉身的時候,卻是被江楓給叫住了,“我這邊缺個助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你要收留我?!”王川猛地迴轉過身來,很是有些難以置信,而在反應過來之後,他不由十分興奮激動,要知道江楓可遠金剛有潛力多了,現在可是絕對的一線大主播,而且隨着《餐館》這檔直播綜藝節目大火,將來發展前途更是無可限量。
不過興奮激動過後,王川卻是有些猶豫,喃喃說道:“江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我做的那些事……”
“你做得那些事是有些不了檯面,不過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過,再說了,所謂的助理,說白了是一打雜的,你不用有那麼多顧慮。”江楓微微一笑,截口道。
雖然是臨時起意,但江楓覺得自己確實也需要一個助理了,畢竟以後事情肯定會越來越多,需要一個助手幫忙才行。
鳶小北倒是能夠幫忙分擔一些,但鳶小北還要自己直播,不可能總是幫他做事,再說了一些瑣事雜事,特別是重體力活,也不適合鳶小北。
所以,找個助理還是很有必要的,而在江楓看來,王川其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身爲幕後推手,王川做事謹慎周密,只要用心做,肯定要一般人好很多。
聞言,王川蹲在地,雙手抱頭,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江楓走前去,輕輕拍了拍王川的肩膀,並沒有勸慰什麼,有時候一個壓抑太久,能夠哭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