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面之後,林晨提出來要回家。
毛震說道:“楊叔叔不會開車,從馬頭村到縣城還是很遠的。我呢,你看看……”毛震的右手的手臂上包了厚厚的一層紗布,很顯然他的右手受了很重的傷,根本沒有辦法自由活動,也沒有辦法開車。
“倒是會開車。不過我的腳受傷了。你不會讓我這樣的傷殘人士開車吧!”鄭元說道。
“我會開車。”林晨說道,“車子在哪裡?”
“啊?!你會開車?你好像還沒有滿十八歲吧!”毛震吃驚地看向林晨說道,“你有駕照了?”
“沒有。”林晨說道,“但是我會開車。”
“不行,你沒有駕照,不能夠開車上路,而且你還是未成年。恩,我的車子堅決不能夠借給你。要知道,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是要負責的。這我可不敢冒險!”毛震馬上說道。
林晨可以感覺得到,毛震這個傢伙似乎不想放他和蔡小芹離開這裡。但是,他確實不想留在這裡了。
“那我給葉安民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吧!”林晨說道。
聽到林晨要給葉安民打電話,毛震馬上說道:“算了,你既然想回家的話,那不用給他打電話了。他現在案子忙得七葷八素的,正想要你幫忙呢!你給他打電話,你肯定是不可能回得了家,直接被他接到警局去。”
“那怎麼辦?”林晨問道。
毛震拿出了他自己的手機號碼,撥打了起來,然後說道:“我是毛震。恩,我要一輛車。好。”
掛了電話之後,毛震看向林晨說道:“三十分鐘後,會有車過來接你的。”
“謝謝。”林晨說道。
毛震看了一眼林晨和林晨身邊的蔡小芹說道:“這幾天的事情,希望兩位不要說出去。這些事情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
林晨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蔡小芹說道:“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毛震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林晨,你想過你以後嗎?”
“以後?”林晨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你是說我的理想嗎?”
“理想?呵呵,可以這樣說。”毛震笑了,他說道,“你的理想是什麼?”
楊姑娘在收拾桌子,聽到毛震說“理想”兩字,她忍不住插嘴說道:“毛大哥,你在搞命題作文啊!”
“小孩子,不要插嘴我們大人的話。”這個時候,楊好仁瞪了女兒一眼說道。
“老爸,我纔不是小孩呢!哼,我的理想成爲一位很厲害的醫生,能夠起死回生,能夠將中醫發揚光大,比爸爸你還要厲害。”楊姑娘收拾完了桌子,故意驕傲地看向自己的父親說道。
她說完,就拿着洗碗盤走了。
“別理這個丫頭。”楊好仁說道。他說完看向林晨說道:“林晨,不要說我多嘴,只是你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你再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了。有什麼樣的力量,就要承擔起什麼樣的責任。”
“楊叔叔,你也不是普通人吧,你不也過着普通人的生活麼!”林晨忍不住回了一句說道。
蔡小芹一直不說話,她抓住林晨的手,對她來說林晨做什麼,她就會跟在林晨的身邊,陪着林晨。
“我麼!呵呵,我如今就是靠着一點醫術混口飯吃。”楊好仁說道,“我沒有什麼大的本事。我現在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夠再普通的中醫。”
“林晨,我不逼你做選擇。”毛震說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確立一下自己的理想是必要性。”
“謝謝。我會的。”林晨說道。理想,他曾經的理想是當一位科學家。
“毛震,你別禍害人了。你說白了,就是想要拉着林晨進入第九組。你禍害我還不夠嗎?”鄭元說道,“林晨,別理他,過普通人的生活,其實挺好的。尤其是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這樣的生活更好。”
“三眼,別打叉。我不會拉任何人進入第九組的。當初你自己想進去玩的。如今倒是賴在我身上了。”毛震瞪了鄭元一眼,然後說道,“再說了,你不是已經退出來了麼!”
“加入第九組是可以隨意退出來的?”林晨吃驚地問道。
“自然不能夠隨意退出。”鄭元說道,“這國家機關單位,你以爲是你家的後菜地,想進就進,想走就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我是因爲負傷了,對他們來說,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他們纔給我一點錢,將我打發走了。”
“什麼叫做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毛震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是你自己提出來要走的。我們可沒有讓你走。”
“算了,不說了。”鄭元說道,“總之,進去之後會有無窮的麻煩。”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打算進去。”林晨說道。
“哎……”楊好仁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楊大叔,別告訴我,你如今還對第九組念念不忘?”聽到楊大叔這聲嘆息,鄭元忍不住說道,“當年你身爲鬼醫門的大弟子,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至少憑藉着你手中的鬼門十三針,你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沒有?用得着像現在這樣,那麼憋屈地躲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開這麼一家小診所嗎?”
“我覺得這家診所沒有什麼不好的。”毛震說道,“這樣的生活也挺平靜的。”
“楊大叔,我不是說你現在過的差。”鄭元說道,“只是我覺得你爲第九組做了那麼多,最終還不是要躲在這樣的旮旯裡,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躲在旮旯裡。我覺得加入第九組沒有什麼好處。”
“林晨,你是高三的學生吧?!”鄭元看向林晨問道。
林晨點了點頭。
“雖然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是這樣的獨木橋對你來說,應該還是能夠過的。這比過奈何橋要容易得多。”鄭元說道,“呵呵,當然了,如果你覺得平靜的生活太過無聊了,尋求刺激的話,可以加入第九組。到時候,肯定讓你的心臟天天超負荷工作。”
“三眼,你越說越離譜了。”毛震說道,“就算是第九組,也不可能每天都有事情要做的。只是偶爾有事情要做。”
“有人嗎?楊大夫在嗎?楊大夫在嗎?楊大夫……”這個時候,前面的診所傳來了人的叫聲。
“有病人來了。我去看看。”楊好仁站起身來說道,“藥堂裡的鐘霜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林晨,就麻煩你和蔡小芹將她扶到後院的客房來休息吧!”
“好。”林晨說道。
“我幫你吧!”毛震說道。
“惠濟堂”分爲三進。最前面的是診室,診室除了大門之外,有兩個小門,一個是通往後院的。另外一個就是通往藥堂的。藥堂裡平日收治一些受傷不方便挪動的人的、又有生命危險的人。平日裡煮藥和敷藥,掛藥水等等都是診室裡做的。因此這個藥堂使用到的時間計劃是沒有的。平日裡都是拿來放藥的,和煉藥的。
林晨揹着藥堂裡躺着的鐘霜來到了後院的客房,小心地將她放到了牀上。看着鍾霜那臉色蒼白得嚇人,林晨忍不住皺眉頭。
“她傷得很重啊!”林晨說道,“她沒事吧?”
“沒事。”毛震說道。
這個時候,蔡小芹忍不住問道:“不用送去醫院嗎?”
“去醫院也沒有用。不如在這裡還要安全一點。楊大叔說,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如今就是虛弱,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毛震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林晨聽到了前面診室裡傳來了很不和諧的吵鬧聲。他忍不住說道:“楊大叔診室裡,好像來了很麻煩的傢伙。”
毛震的耳朵不比林晨,他聽不到那些聲音,如今聽林晨這話說,忍不住疑惑地說道:“恩?你聽到?”
林晨點了點頭,轉身就去看個究竟。蔡小芹見狀也跟着去了。毛震也不例外。
“姓楊的,別給臉不要臉!”說這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他看起來有一點瘦,不過穿着倒也不普通,看起來很像是鄉鎮幹部。
“我不出外診。有什麼病,讓他來這裡找我。”楊好仁說道。他並不懼怕這個青年,就算對方是什麼幹部對他來說,都是和普通人一樣。
“你還想不想再在這裡開下去?!”青年罵道,“讓你給我們書記看病,那是看得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既然立下了不出外診的規矩,自然不會破例。”楊好仁說道,“你回去吧!”
“好,有骨氣。”青年冷笑地說道,“山水總有相逢時,你最好希望你的診室沒有什麼糾紛,否則有得你受的。”
“楊大夫,我看你就和他一起出個外診吧!”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說道。這個人就是呆着這個青年來這裡找楊好仁的人。他是這個馬頭村的村長。
“這是誰啊?這麼囂張?”林晨忍不住低聲問道。
在林晨旁邊站着的是楊姑娘,她低聲回答:“這個人叫做樑君上,龍口鎮的一個副鎮長。我見過他,他的脾氣很大的。以前來過我們學校,叫了我們學校禮儀隊的三個學姐出去陪上面視察大領導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