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羅被敲響的一刻,林晨揮手間就將那副裝有白判官屍體的冰棺收回,同時後退了一步,和碧眼金睛獸站在了一起。很快的,林晨就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天地之威從頭頂上朝着他壓了下來,不過他當下運轉體內的小千世界,瞬間這股壓迫就化解於無形了。至於這個天羅的聲音形成的實體的聲波傳遞而來,那噪聲的程度,真的可以刺破人的耳膜了。
林晨立即祭起了劍氣盾,不僅如此,他掐了一個印訣,瞬間一個太極的大印疊在在他的劍氣盾上,那天羅的噪聲立即也被這個劍氣盾和太極大印化解了。
碧眼金睛獸驚愕地看着四周,它被林晨的劍氣盾和太極大印保護着,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雖然如此它也能夠看得到四周的風雲浮動。那個天羅的聲音產生的實體的聲波,比起原子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還要強大。
而且這衝擊波不是對實體產生傷害那麼簡單的,對元神的傷害更加的大。若是沒有林晨的劍氣盾和太極大印的保護的話,只怕它此刻和旁邊的那些可憐的樹木和蟲蟻們是一樣可憐的。
樹木在頃刻間化成了齏粉,草木也在頃刻間化作了灰燼,至於那些石桌之類的東西,也變成了粉末。樹枝上的螞蟻和昆蟲也跌落在了地上,頃刻間破碎爲粉末。
至於地裡藏着的老鼠們也集體死亡,體內的那微乎其微的元神也在這一刻化作了點點流光消散。
這個天羅的破壞能力真的很強大。
這一聲天羅響過了之後,整個山林都變成了禿頭了。虧是四周沒有人類,否則的話,人類肯定也遭殃了。
“天啊……”碧眼金睛獸忍不住說道,“這個天羅怎麼那麼厲害,陳林,這個法寶太厲害了。它的存在太逆天了。”
林晨說道:“是很逆天,不過,使用這個法寶的人,每使用它一次,它就要一百年的時間,無法再使用第二次。”
黑熊精看到在石破天驚之處,林晨和那隻碧眼金睛獸還站在原地,他們腳下的草地還是完好無缺的。而他們身上的劍氣盾和太極印保護之外的地方,已經是一片塵土飛揚了。樹木早就沒有了,草地自然也沒有了。這四周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處粉塵的荒蕪世界了。
林晨看着四周光禿禿的,這個天羅的聲音能夠讓四周方圓十里的地方,變成了一片廢墟,這樣的破壞能力真的很強,方圓十里的物體被摧毀,生命也被抹滅,就連元神也消失了。這樣的殺傷力真的很強。
林晨甚至能夠感覺到這個天羅之所以只造成方圓十里的破壞,只是因爲使用天羅的那隻黑熊精的修爲低造成的,如果這隻黑熊精的修爲高的話,那麼不僅僅是方圓十里的物體和生物受到毀滅性傷害,只怕百里,千里,甚至萬里的都有可能。
突然間林晨想到了什麼,這天羅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你的修爲真的很強。”黑熊精忍不住說道,“竟然連我的天羅也奈何不了你。”
林晨看向黑熊精問道:“這東西,你用一次,一百年都不能夠用。不過,這東西真的很逆天。你是從哪裡得到它的?”
黑熊精聽到這話,馬上問道:“你是打算搶奪我手中的寶物嗎?”這東西自從到他的手裡了之後,有多少修士覬覦它的存在,想要將它拿到手,可惜的是,那些覬覦它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林晨說道:“你和它都血脈相融了,我要搶奪它的話,那就要殺了你。爲了一個一百多年之後,才能夠使用的寶物,殺了你,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何況,我要殺你的話,還要破了它留在你身上的防禦。雖然對我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同樣的,我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因爲我不需要這樣的東西。”
黑熊精不解地問道:“那你問我它是怎麼來的做什麼?”
“我就想知道,它是怎麼來的,難道不可以告訴我嗎?”林晨看向黑熊精問道。
黑熊精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七百年前,我碰巧救了一個修士,當時我還是一個剛剛開了靈竅的熊精,他就給了我一套修行的功法和這個寶物,然後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或者,早就已經飛昇仙界了。”
林晨看向黑熊精問道:“你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嗎?”
黑熊精面色有些複雜地看向林晨問道:“你會說嗎?”
林晨說道:“你是那個人的弟子,你有權利知道。跟我來吧!”林晨說完這話,又看了一下旁邊發呆的碧眼金睛獸說道:“一起走吧!”
說完這話,林晨馬上召喚出了飛劍,立即躍身就上了飛劍了。他當下御劍飛行,快速地離開了。
黑熊精看到林晨就這樣離開了,他忍不住說道:“你難道就這樣離開這裡嗎?不將這裡恢復一下嗎?”
林晨說道:“這是你破壞的。你自己恢復好了。”
黑熊精聽到這話,幽怨地看着林晨,它要是有能力恢復就好了,它無奈地召喚出了天羅,踩着天羅離開了。
最後離開的碧眼金睛獸,自然也看了一眼這本是樹木蔥蔥的山頭,此刻竟然變成了廢墟了,它暗暗地嘆了一口氣,隨即也躍身跳起,踏着雲離開,追逐林晨而去了。
回到天水街444號,林晨很快就降落到了院子裡了。碧眼金睛獸和那隻黑熊精也緊跟着進來了。
“哇,這是你住的地方,這院落還聽寬敞的。而去古色古香的,很安靜。”碧眼金睛獸忍不住說道。它和林紅出來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院落。更重要的是,這裡是獨立的院落,四周都沒有鄰居,更重要的是這院落的四周還有陣法。外人根本無法察覺到這院子裡發生的一切。
其實,這個院子就相當是一個小千世界的存在了。
“你帶她到裡面去吧!”林晨對碧眼金睛獸說道,“然後,再去找她的朋友,將她的朋友也帶回來吧!”
碧眼金睛獸聽到這話,立即問道:“我身上可沒有療傷的藥,你有嗎?”
林晨擡手間,他就從須彌戒裡拿出了一個瓷瓶,他將那個瓷瓶扔給了碧眼金睛獸說道:“這是九轉靈氣丹,你把這瓶丹藥給她吃下去,她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到時候,讓她自己運功療傷。”
碧眼金睛獸用嘴叼住了這丹藥,隨即就躍身,進入了屋子裡去了。
“坐吧!”林晨帶着那隻黑熊精到了涼亭,然後請它坐了下來。黑熊精看了一下四周的景物,隨即也跟着林晨坐了下來了。
不一會兒,楊黎黎端着茶水走了出來,她如今是這個院子裡唯一的常住的人了,花漸紅拜入蜀山派修仙去了,至於文星青則去四處遊歷了。那日,她看到林晨帶着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回來,她當時就呆住了,很快的她就臉上流出了歡喜了。不過,很快的,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爲林晨只讓小咪照顧那個受傷的人,他就離開了。
只是離開的時候,問楊黎黎一聲:“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楊黎黎流着淚點了點頭,他微笑着說道:“那就好。”就這麼兩句話,他就離開了。
因此今天,楊黎黎看到林晨再回來,雖然他是帶着客人回來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出現了。當然,她也不能夠就這樣出現,就算她很想和林晨說話,她也不能夠就這樣子出現,她選擇了端了一壺清茶出現的。
楊黎黎爲林晨和黑熊精放下了清茶了之後,她看向林晨開口說道:“哥哥,小咪姐姐她帶着那個受傷的人離開了。”
“我讓他送那個人回崑崙的。”林晨說道。他不想讓楊黎黎在這裡,畢竟等一下他和黑熊精說的話,不合適楊黎黎這樣修爲低微的人聽的,他說道:“你下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情。”
“可……好的。”楊黎黎猶豫了一下,最終她還是聽從了林晨的吩咐,拿着托盤下去了。
看到楊黎黎落寞的身影,林晨不由暗暗嘆氣,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和楊黎黎說話。有些時候,說什麼,還不如不說的好。
“她看起來很寂寞。”黑熊精忍不住說道,“你不會是幾百年都不回這裡一次,就丟她一個女孩子在這裡吧?”
林晨說道:“修煉者,四海爲家,這裡不過是我一個落腳點罷了。你想必也有不少這樣的落腳點。”
黑熊精嘿嘿地笑着說道:“有幾個。不過,我的落腳點裡安置的人,可不是那麼寂寞的。他們至少會有朋友。”
“這些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林晨說道,“我叫你來這裡,而已不是談這些的。你不是很想知道,帝都的那些妖怪和異類被殺的真相嗎?我告訴你好了。”
當下林晨也不隱瞞,就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當然,他隱瞞了他有小千世界的事實,也隱瞞了他將白犼殺死後,白犼變成了龍蛋,更隱瞞了他將這龍蛋給吃掉的事實。這些東西,他是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他只說了白犼被他打傷了之後,如今不知道逃到哪裡去養傷了。以他傷白犼的程度來看,白犼應該有兩三百年是沒有辦法出來了。
黑熊精聽完這話,他忍不住說道:“按照你說的,那白犼本來是被封印在梵法柱子裡的。它是通過奪舍了白判官的身體之後,逃出來的。那地府裡的人,難道不發現白判官異常嗎?而且梵法柱不是地藏王殿裡的神柱嗎?白犼從裡面出來,地藏王菩薩不可能不知道的。我表示懷疑。”
林晨說道:“這懷疑,你有,我也有。我打算到地府一趟。如果你覺得你也想去地府一趟的話,你也跟着我去好了。”
黑熊精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爲什麼你會這樣子說,難道就是因爲我有天羅那麼簡單嗎?”
“你可知道天羅是什麼?”林晨問道。
黑熊精搖了搖頭,他表示不知道。
林晨看向黑熊精問道:“西遊記,你知道嗎?”
黑熊精立即說道:“這本書我看過。不過,這和西遊記有什麼關係呢?這書裡很多都是瞎寫的。”
林晨說道:“但是也有的不是瞎寫的。比如說,孫悟空被黃眉怪困在金鐃裡的這個,就是真的。你手裡拿着的這個被你成爲天羅的東西,實際上就是金鐃。當年送你金鐃的人,應該就是黃眉怪。”
“他沒事情送我這東西幹嘛?”黑熊精忍不住問道。
林晨說道:“他送你這個東西,估計也是因爲你和他的緣分吧。有些事情,我不必多言。畢竟這是你和他之間的因果。至於這金鐃當年能夠困住齊天大聖,如今卻只能夠當成鑼一樣敲,那也是因爲這寶物被破壞的原因了。否則的話,它的威力也不只是這一點了。”
林晨心裡暗想:“你估計也早就忘記了你的前世了。一個是彌勒佛坐下的司磬的童子,一個是南海觀音的護山大神……你們兩個的前世恩怨,我哪裡知道這許多。不管如何,你們的事情今世會有一個了結。”
黑熊精忍不住說道:“就算如此,那和我能夠知道這件事情的有什麼關係呢?”
林晨說道:“因爲這本就是你們佛家的事情。你們佛家的人,最喜歡的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了。”
“佛家?”黑熊精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雖然那人給了我基本修煉的功法,都是佛家的功法,可是我從未拜入佛門。我也不算是佛家中人。”
“時候一到。你自然就是了。”林晨說道,“你可願意隨我去地府一趟?如果你隨我去了,你自然就知道因果了。如果不去的話,那你只怕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知道此間因果。這算是你的造化。”
黑熊精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且隨你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