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三十二式,一招二百三十七刃,刀芒鋪天蓋地而來,帶着尖銳的呼嘯,帶着死亡的號角,也帶着閻王的召集令而來。
若是全盛時期,憑藉着入微無傷步的躲閃能力,外加自己的全力以赴的防守,張赫倒是有七成把握能擋下這致命的一刀,但現在,張赫不僅失去了行動能力,就連右手也幾乎失去了揮如意金箍棒的能力,所以,縱使張赫拼盡了全力,但卻依舊只能看着鋪天蓋地的刀芒彷如璀璨煙花一般將自己淹沒,又彷如滔天洪水一般將自己吞噬。
難道這就要死了嗎?不,我不甘,帶着最後的吶喊,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刀芒劈斷,頭顱也被刀芒劈開的張赫便雙眼一黑,徑直昏迷了過去。
天上大戰還在繼續,不過鷹王卻終於注意到了張赫的危機,但奈何,島國小兒也注意到了張赫的死機,所以,雖然鷹王想救,但奈何,卻被島國小兒瘋狂的反撲給死死糾纏住了。
張赫死了,鷹王親眼看到張赫的脖子被島國小兒的刀芒給劃開了,鷹王親眼看到鮮血如泉涌一般從張赫的脖子上噴了出來。
鷹王怒了,但奈何,在兩名戰力卓絕的無極忍者的聯手攻擊下,鷹王卻也很快便受傷了,不過好在,島國小兒卻並未繼續追殺鷹王,而是隨即便展開了身形,恍如流星趕月一般掠向了越國邊境。
雖然在鷹王的命令下,隨他一起來的三名元嬰期高手很快便與鷹王匯合了,在留下一人照看生死不知的張赫後,鷹王便帶人急速追趕了上去,但奈何,兩名該死的島國小兒卻已逃入了越國境內。
越國,華夏西南邊陲的彈丸之地,論國力,華夏隻手便能滅了他,但世界大勢,錯綜複雜,越國雖小,可一旦華越開戰,華夏需要面對的可就不只是區區一個越國那麼簡單了。
所以,鷹王也不敢帶人隨意衝入越國,因爲這樣的話,越國降頭師們便能光明正大的圍毆自己,讓自己有去無回。
雖然鷹王很是不甘,但鷹王卻也不得不止步在了越國邊境,眼中閃爍着凜冽的殺意。
從追擊到島國小兒逃入越國,不過短短的三分鐘而已,但待到鷹王趕回時,張赫卻已失蹤了,在一名元嬰期高手一眼不眨的注視下,憑空消失了。
按留下來照看張赫的那名元嬰期高手的說法,張赫雖然被重傷,但卻並未當場死亡,可就在他正在用真元全力救治張赫,或者說,張赫正在瘋狂的掠奪他的真元之際,他卻憑空消失了,毫無徵兆的消失了。
無影無蹤,就那麼奇妙的消失了。
聽着手下的彙報,鷹王頓時無語了,因爲這小子的身上從來就沒發生過神馬正常的事,但凡跟他扯上了關係的事,全他媽的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事。
“鷹王,那現在怎麼辦?”望着被張赫的鮮血染紅的地面,想想莫名其妙消失的張赫,鷹王的那名手下忍不住問道。
“還能怎麼辦,找找吧,實在找不到的話,就撤了,反正那小子死不了,難說下次出現的時候,那小子的修爲又提升了一大截,也未必不是沒有可能的事。”說話間,鷹王隨即便散開了神識,在高速飛掠中極力搜尋起了張赫。
“艹,小子,你自求多福吧。”將方圓數百里都翻了個遍,但卻依舊沒有找到張赫的蹤影后,鷹王便乾脆放棄了搜尋,滿臉認真的說道,“小子,你放心好了,若是你真的掛了,老子自會幫你完成遺願,算是老子還你的人情。”
幸好張赫沒有聽到鷹王的自言自語,否則的話,他一定會跳起來破口大罵的。
張赫終於醒了,眼睛尚未睜開,他便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但隨即卻又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山本鈴木,我草你姥姥。”
張赫終於睜開了雙眼,但入眼而來的卻是一副讓張赫欲哭無淚的場景。
昏沉沉的天空,比燕京的霧霾還要嚴重,熾熱的溫度,彷如讓他置身於火爐之中,而最最關鍵的是,他身處的地方居然是一座孤島,周圍全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尼瑪,這是神馬鳥地方呀?周圍都是海洋,怎麼可能會這麼熱呢?尼瑪,不會這些海水都是開水吧?
孤島,彷如一個巨型的饅頭一般矗立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島上全是光禿禿的石頭,沒有一點綠色,整個一座死島。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險惡的環境讓張赫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片刻後,張赫終於從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環境中收回了目光,認真檢查起了身體狀況,居然毫髮無傷了?這讓張赫又忍不住感到了一陣濃濃的震驚。
張赫清晰的記得,自己可是渾身上下都被千刀萬剮了,而且,脖子也還被山本鈴木那個王八蛋的最後一刀給劃開了,就連頭蓋骨都也已被鋪天蓋地的刀芒給劈開了,怎麼一轉醒過來,自己便會完全回覆了呢?按自己的恢復能力,至少的幾天時間才能完全恢復過來呀?
對了,自己怎麼會沒死呢?又怎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呢?張赫迷惑了,下意識的想要調出手機來百度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是身在神馬鳥地方,但卻猛然發現,自己居然和空間戒指失去了聯繫。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張赫頓時便感到了一陣天雷滾滾的感覺。
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自己身處的孤島上又還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雖然自己已經是鴻蒙孕神決第一層大圓滿之境的強者了,可以很長時間不需要吃喝,生命力比小強還要強,但問題是,自己終究還沒達到不需要吃喝的地步,而且,最最關鍵的是,這裡的溫度又還如此嚇人,張赫真心不知道,不吃不喝的話,自己能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堅持多久。
而最最讓張赫鬱悶的是,海水真的如自己猜測的那樣,真的是開水,而且還是比普通開水還要燙上好幾倍的開水。
尼瑪,這裡到底是哪呀?張赫真的快哭了。
滾燙的海水,苦澀的海水,根本就不是水的水,因爲水壓根就達不到這個溫度,因爲就算燒開的開水,也不可能讓張赫感到這麼燙。
偌大的海面,波濤洶涌,但卻沒有一點風,這明顯也不符合正常的海的特徵,尼瑪,哥不會也如那些狗屎的玄幻小說中所描寫的那樣,直接穿越到異世了吧?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望着一望無際,而且,根本就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大海,張赫忍不住無聲怒罵了起來。
尼瑪,是哪個王八蛋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尼瑪,哥這是大難不死,卻又來了更大的難,好不好?
尼瑪,是誰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站出來,哥保證不打死你,最多將你打殘,最最多將你的第五肢也打廢,讓你做不成男人,因爲,男人不能像你這樣亂說一氣,好不好?男人得爲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對不對?
然而,就在張赫還沒從眼前的環境中回過神來之際,小島卻開始猛烈晃動了起來。
尼瑪,不是吧,哥才從震區走出來,居然又碰上地震了?就在張赫徹底的無語中,比海面僅僅高出了十多米的小島卻在劇烈的震盪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了一米有餘。
尼瑪,這也行?哥就剩這麼巴掌大的一塊落腳點,你還忍心要讓他沉入海底嗎?尼瑪,哥這是招誰惹誰了?
好在,又經過一陣劇烈的晃動後,小島也總算是停止了下沉,依舊在海面上留下了八九米的島體。
小島上的溫度之高,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就連身體強度已經達到了一個變態程度的張赫,都忍不住感到有些太過駭人了一些,張赫毫不懷疑,這裡的溫度絕對可以堪比火山口的溫度,就差沒將他那一身破衣爛衫給點着。
汗如雨下,僅僅不過是過了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張赫那身被血水浸透了的衣衫就全被汗水給浸透了,而且,積流成河的汗水還順着皮膚開始向下流淌,在張赫的鞋裡堆積成了池塘,不僅如此,衣衫上的汗水也已開始一滴一滴的滴落,落在了滾燙的岩石上,很快便變成了水蒸氣,消失無蹤,只留下一滴鹽霜。
水分流逝之快,駭人聽聞,讓張赫很快便感覺到了口渴,但問題是,眼前的海水又還不能喝,這一分鐘,張赫終於明白了海上漂流者的悽慘了。
坐擁取之不盡的水,但奈何卻是溺水三千,你卻一瓢都不能取。
很快,張赫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了,因爲在這種環境下,就算自己已是鍛體訣大圓滿之境了,但所能堅持的時間也絕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可問題是,自己還不會游泳,再說了,就算自己是條魚,那又能如何?一個星期的時間,自己也絕對遊不到岸邊,也絕對遊不出這片一望無際的海面。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張赫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惡狠狠的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