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亂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原因很簡單,因爲一夜間江陵死了八名名高官,而中層官員和基層官員就死的更多了,除此外,還死了十二名名商業大亨和十餘名生意做得不錯的老闆,不過,這些人卻都死的很蹊蹺,不是自殺,就是醉駕車禍,或者是其他各種意外。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些人死的都很正常,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跡,可問題是,這種井噴式的意外,有人相信嗎?很顯然,大家都不信。
於是,新聞剛一曝出,網上的罵戰頓時便開始了。
華夏人仇視官員的情節,仇視富豪的心態,早就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所以,網絡上雖然在瘋狂罵戰,但卻沒有一人都這些死者表示同情,所謂的罵戰,無非是在統一槍口,一致認爲死者都是畏罪自殺的大方向上的小衝突。
所有人都認爲這些死去的官員是大貪官,是畏罪自殺的大貪官,所有人都認爲這些死去的富豪是黑心商人,是害怕自己所做的那些惡事暴露而自殺的,所有人都強烈呼籲巡查組趕緊空降江陵,好好查查這些死去的官員和富翁。
所有人都相信,這些死者是官商勾結,專幹壞事的垃圾,就算死,也不能讓他們死的安心,死的瞑目,一定的找出他們的罪行,沒收他們的財產,滅掉他們的黨羽。
好在,中央果然沒讓大家失望,在事發的當天便派巡查組趕來了江陵,只不過,讓張赫意想不到的是,這次空降來的巡查組居然不是紀委,而是鷹王。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夜間死了那麼多官員,一夜間死了那麼多富商,真正官場之人,又有誰會相信這真的是畏罪自殺呢?尤其是中央的那些大佬,更是不會相信這種荒唐的事。
所以,鷹王來了,因爲中央那些真正的大佬都知道,這種事絕非普通人,也絕非普通勢力能夠辦得到。
鷹王也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但縱使英明神武如鷹王者,在第一時間內居然也沒懷疑到張赫,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隱藏在江陵境內的上百名蜀山弟子。
這也怪不得鷹王,一方面事情發生的確實太過湊巧了,蜀山弟子一處山,江陵便出事,而另一方面,鷹王又很清楚蜀山的狼子野心,攪亂華夏,獨霸華夏,所以,蜀山弟子想不讓鷹王懷疑都難。
江陵境內風聲鶴唳了,所有的警員都被派上了街頭,當然,鷹王也從未寄希望於滿街都是的警察,之所以要這麼做,無非是給民衆做做樣子罷了。
鷹組人馬也全力行動了起來,不過,倒也並未去動蜀山的人,因爲鷹王不需要一個動盪的華夏,所以,在沒找到鐵證之前,鷹王是不會貿然去動蜀山之人的,鷹王可不敢給蜀山找到攪亂華夏的藉口。
江陵亂了,但作爲始作俑者,張赫此時則正忙着在回春堂大廈的奢華小會議室內召開董事會議。
因爲回春堂所有股東都是自己人,都是真正的自己人,所以,這場董事會議和電視上放的那些董事會議可是完全不同的,沒有劍拔弩張的爭鋒相對,也沒有勾心鬥角的爾虞我詐,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溝通了幾句後,張赫便成功回購了所有回春堂的股份。
也就是說,從今天以後,回春堂便只有一個股東,那就是張赫,同時,回春堂的高層也再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回春堂總經理龍蝶舞卸任總經理之職,淨身出戶,離開了回春堂;原副總經理諸葛惜月同樣也淨身出戶,離開了回春堂;原營運總監葉婉兒還是淨身出戶。
但原回春堂營運副總監劉瓊卻一步登天,獨掌回春堂大權。
董事會議圓滿結束,除了劉瓊依舊感覺恍如一夢外,其他人對此可都是一副心平氣和之態。
當然,這是很好理解的一件事。
王淨顏是回春堂的第二大股東,但更是張赫的結髮妻子,所以,對於她來說,股份轉讓無非是左手轉到右手而已,況且,龍蝶舞對錢向來就沒有神馬貪慾,因此,她直接連董事會議都懶得來參加。
顧八一同樣也是張赫的妻子,而且,錢對於她來說,也沒有多大誘惑力,所以,也沒來參加董事會議。
名媛國際是龍家和葉家共有的資產,因爲龍傲天和葉問天的同時發話,當然也不可能有任何問題,唯獨何青手中的股份讓張赫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但張赫終究還是開口了,而讓張赫深感佩服的是,何青居然連理由都沒問一下,便毫不猶豫的交出了自己手中的那百分之三的股份。
曾經,這百分之三的股份只值一千萬,但現在,這百分之三的股份卻至少價值好幾億,而且,還正在高速升值中,但何青卻堅持只願意收下他最初時購買股份的那一千萬,這讓張赫很感動。
高風亮節,不愧是一代醫學大家之稱。
劉瓊是追隨了龍蝶舞和葉婉兒的老人,她的忠心早就得到了龍蝶舞和葉婉兒的認可,所以,張赫也很願意將她當成自己人。
會議室內很安靜,張赫端坐主位,劉瓊坐在張赫的右下手位。
劉瓊依舊還沒從如夢似幻的不真實之感轉醒過來,但張赫卻微笑着開口了,“劉副總監,從今天起,我可就要改稱你爲劉總了,呵呵。”
“爲什麼?”劉瓊終於回過了神來,忍不住滿臉疑惑的問道。
這小妞不會是腦袋被驢踢了吧?按理來說,現在她應該像電視上那些被提拔的下屬那樣,滿臉感激的向哥表示感謝,表達忠心纔對呀?張赫又笑了笑,方纔略帶玩笑般問道,“怎麼,劉總不願意?”
“不。”劉瓊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願意,但我想知道理由,我想知道張董爲何要突然解僱龍總和葉總,她們沒有反錯,還望張董給我一個理由,否則的話,我恐怕很難認真做事,甚至,直接會做不成事。”
望着滿臉堅決的劉瓊,張赫也知道這小妞對這莫名其妙的人事變動起了疑心,但張赫卻也忍不住對這小妞高看了一眼。
人貴感恩!
這小妞有野心,是個想做大事的人,但縱使如此,她卻依舊能爲龍蝶舞和葉婉兒仗義執言,甚至還願意爲了曾經的上司而敢直言不諱恐怕難以做事,重情重義,又有能力,確實是個值得重用之人。
張赫雖然很不關注人事管理這一塊的工作,但張赫卻也很清楚,職場之人至少分四等,四等者,無才無德,不可用;三等者,有才無德,不可重用;二等者,無纔有德,可以培養着用;一等者,有才有德,可重用。
很明顯,劉瓊是一等者。
憑藉着驚人的第九感,張赫能清晰的感覺到劉瓊的仗義執言是發自肺腑的真心之言,沒有任何虛假成分,所以,張赫很放心,且隨即便再次微笑着說道,“劉總請放心,其實我並未開除龍總和葉總,包括諸葛副總經理在內,都還是回春堂的人,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她們已經不適合再露面罷了,但她們依舊是回春堂的核心,而且,也依舊會在幕後關注回春堂,劉總若是有處理不了的問題的話,可與她們商量,不過,我希望劉總能儘快的獨挑大樑,不知劉總可有信心?”
“有。”劉瓊毫不猶豫的點了點了頭道。
不得不說,這小妞確實是個很有魄力的女人,也是個值得重用的人,
自信是好事,但有能力的自信纔是真正的好事,否則的話,那就是狂妄,很顯然,劉瓊是前者,所以,張赫決定徹底放權於她。
“劉總,既然你有信心,那我也就不廢話,從今天起,你大可放手去施展你的才華,在回春堂內,你的話就等於我的話,人事任免,財務往來,一切皆由你做主,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張赫緊盯着劉瓊,滿臉認真的說道。
“張董請說。”
張赫沉默了片刻,方纔再次緩緩說道,“半年內讓回春堂席捲華夏,你能否辦到?”
劉瓊沉默了。
半年內讓回春堂席捲華夏,這是龍總還在時,大家便一直在努力的目標,可全程參與了此事的劉瓊卻清晰的知道,這將會是何等艱難的一件事,就算龍總、葉總和諸葛副總經理都在,也未必能夠完成這件事,但如今呢?卻只剩她劉瓊一個,這絕對是一個艱難的挑戰。
劉瓊很清楚,這輩子,自己也許再也遇不到比今天更好的機遇,劉瓊不是修真者,但作爲一個合格的職業經理人,一個負責的職業經理人,劉瓊卻也很清楚,許下的承諾是欠下的債,所以,她不敢輕易承諾,因爲張赫雖然只有一個要求,但這個要求卻是如此的艱難,甚至是遙不可及。
在半年內,讓回春堂席捲華夏,從商業的角度來說,這完全就是一個奢望。
劉瓊的沉默,讓張赫忍不住再度高看了她一眼,沉默在很多時候,可是遠比誇誇其談要讓人信服。
不再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死亡,“人”和“大”的區別在於多了一橫,但這一橫卻不是簡單的一橫,而是一根衡量人是否長大了的一根扁擔。
人長大的唯一方法便是用一根扁擔挑起一切。
很顯然,劉瓊若想真正成熟起來,就得拿起這根扁擔,肩挑起一切,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只是龍蝶舞和葉婉兒手中的一柄利劍。
當然,人要長大便離不開大人的鼓勵和支持,所以,張赫終於又再次開口了,“劉總,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
“好。”劉瓊終於重重的點了點頭,滿臉堅決,而又滿臉感激的說道,“張董請放心,你給我一片花園,我定會還你滿園芬芳。”
“好。”張赫微笑着伸出了右手,緩緩說道,“風雨同舟,共勉之。”
“風雨同舟,共勉之。”劉瓊也緩緩伸出了右手,緊緊握住了張赫的右手。
好軟!張赫頓時又舊病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