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老王八真的快瘋了,好不容易將張赫bi得妥協了,但這個早就該死的廢物女人卻又一次跳出來攪局了。
望着滿臉決然之色的鈴蘭,張赫也明白,就算自己真的爲了保她而跟劍宗老王八妥協了,但只要自己一死,這看似柔弱,但實際上倔強無比,而且還勇敢無比的小妞,肯定會第一時間拍碎自己的天靈蓋。
鈴蘭還只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真者,還沒凝聚出元嬰,天靈蓋碎了,也就等於死了。
如此一來,保與不保,又有何差別呢?唯一不同的是,拼死力保的話,便多送給劍宗老王八一套真得不能再真的入微無傷步秘籍罷了。
張赫站住了腳步,劍宗老王八也隨即便站住了腳步,依舊警惕的和張赫保持住兩米左右的距離道,“小子,你想反悔?”
“不錯。”張赫點了點頭,波瀾不驚的說道,“除非你發下心血之誓,保證在得到秘籍後,不爲難於我們兩,否則的話,你休想得到步法秘籍。”
“小子,耍老夫,是吧?”劍宗老王八氣急敗壞的拒絕道,“你們兩隻能活一個,否則的話,我沒法向太上九長老交代。”
尼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呀?當狗當成習慣了,是吧?張赫忍不住有些無奈的想道。
劍宗老王八似乎看出了張赫想法,再次說道,“小子,若將老夫換成你,老夫保證你也不敢騙太上九長老。”
“老子不是狗。”張赫毫不留情的罵道,“所以,老子註定不變成你這樣的老狗。”
“小子,你找死。”劍宗老王八再次被激怒了,但奈何的是,這該死的老王八卻就是不肯近身。
張赫無奈了,但劍宗老王八卻又再次發起了暴風驟雨一般的襲擊。
鋪天蓋地的劍網,再次在張赫的身上留下了數十道傷痕,之前的攻擊已讓張赫的鮮血流的差不多了,所以,這次的傷痕雖然也同樣觸目驚心,同樣讓鈴蘭心如刀割,但卻已流不出多少鮮血了,就更別說鮮血狂飆了。
劍宗老王八的目的很簡單,他要用非人的折磨徹底擊垮張赫的意志,讓他意志崩潰,主動交出步法秘籍。
雖然已是強弩之末,但張赫卻又再次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衝鈴蘭咧嘴一笑。
雖然因爲千刀萬剮的劇痛,讓張赫笑的很僵硬,也很勉強,但鈴蘭卻從笑容中讀出了濃濃的安慰之意。
張赫已經無血可流了,鈴蘭也已無淚可流了。
四目相對,此時無聲勝有聲。
鈴蘭其實很想說,讓劍宗老王八一劍殺了她,放了張赫,但張赫雖然笑的很勉強,卻又很充滿了決然之意的笑容卻清晰的表露出來他的心意。
鈴蘭知道,張赫肯定不會同意這個提議的,鈴蘭也知道,縱使自己搶着自殺以成全於他,張赫也是決然不會妥協的,所以,鈴蘭什麼都沒說,但她那一直放在天靈蓋上的右掌,卻已說明了一切。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黃泉路上無先後。
劍宗老王八倒也沒有急於發起攻擊,而是如貓戲老鼠一般,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對狗男女,劍宗老王八要用絕對的實力摧毀張赫的意志,要用最殘酷的手段摧毀這對狗男女之間那貌似堅不可摧的感情。
張赫終於又悠悠的轉過了身來,無喜無悲,無驚無懼,彷如得道高僧一般,平靜如水的說道,“老王八,出招吧,老子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將老子怎麼樣?”
“小子,你放心吧,老夫會讓你知道嘴硬的下場的,哼。”說話間,劍宗老王八便再次揮出了長劍。
瞬間七百九十九劍。
劍宗劍法,每百劍爲一重,七百九十九劍,乃是第七重劍法的巔峰,也就是說,劍宗長老在長老裡面亦是最頂尖的存在了。
七百九十九劍,是七重劍法的巔峰,雖然七百九十九和八百隻有一劍之差,但這一劍之差,卻又有如鴻溝,將五十多名劍宗長老拒於太上長老的大門之外。
少一劍是七重,多一劍爲八重,雖然只是一劍之差,但這一劍之差帶來的卻是一次質的飛躍,也是地位上的天差地別。
劍宗老王八做夢都想突破這個桎梏,但奈何,數百年來,夢想卻始終都只是一個夢想,奢望永遠都只能是個奢望。
但縱使如此,劍宗老王八的這一擊還是幾乎便將張赫切割成了一條條肉絲了。
在這凌厲一劍的毀滅性打擊下,身前已經找不到半寸完整皮膚,而且,每道傷口都還是深可見骨的張赫,已經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但縱使如此,張赫還是忍不住扭頭望了眼鈴蘭,再次給她留下了一個充滿了安慰之意的笑容。
劍宗老王八的目的是要徹底摧毀張赫的意志,所以,他倒也並未再次發起攻擊,而是給張赫留下了恢復的時間,也給他留下了後悔的時間和崩潰妥協的時間。
對於這卑鄙無恥,但卻又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的劍宗老王八,張赫算是徹底無語了,無語得連罵他的心腸都沒有。
張赫也懶得考慮恢復的問題,因爲就算自己恢復得再快,也都不夠這瘋子切割的,張赫強忍着劇痛,艱難的挪動起了身軀,虛弱無力的靠坐在了洞壁上。
張赫不想死,至少,在救出阿朵之前,他是絕對不甘心就此死去的,但問題是,眼下這老王八卻非要殺掉他們中間的一個不可,可問題是,張赫又絕對不會坐視鈴蘭被殺的,而鈴蘭卻又絕對不會讓張赫孤單上路的。
到底要怎麼辦才能解決眼前的困局?張赫乾脆放棄了戒備,認真思索起了對策。
眼下,自己唯一的憑仗便是劍宗老王八不敢輕易殺了自己,因爲他想要入微無傷步的秘籍,但問題是,若是這老狗真的徹底絕望了的話,自己勢必難逃一死,鈴蘭同樣也非死不可。
好在,劍宗老王八的目的並不是要直接殺了張赫,而是要徹底摧毀他的意志,所以,這老老王八居然也盤膝而作了起來,耐心的等待起了張赫的恢復。
死固然可怕,但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比起來,死卻又是如此輕鬆的一件事。
劍宗老王八當然也很清楚,張赫已經堅持到極限了,若是自己再補上一劍的話,這小子可就真的會被自己活生生給折磨死了,這不是劍宗老王八想要的。
劍宗老王八想要的是秘籍和人命的雙豐收,所以,他只能耐心的等待,等張赫恢復了三四成,能再次承受住一劍之力再說。
山洞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而張赫也終於想出了對策了,這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對策,也是眼下唯一的生路,只不過,這生路到底是生路,還是一條真正的死路,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在搏一搏之前,自己必須得恢復到一定的程度,恢復到有逃跑能力才行。
想好了對策的張赫,在再次衝鈴蘭微微一笑後,便全力運轉起了鴻蒙孕神決,全力以赴的恢復起了嚴重的傷勢。
但奈何,還沒等張赫恢復到四成,劍宗老王八便已站起了身,再次滿臉殺意的逼問道,“小子,最後一次機會,要麼交出秘籍,要麼死。”
張赫也緩緩站起了身,但這次,張赫卻也沒有繼續刺激劍宗老王八,而是用略帶商量之意的口吻道,“容我們再商量一下,如何?”
“好。”早就用神識查探過彎道前方的情況,知道張赫他們並未解除前方的陣法,因此,劍宗老王八一點都不擔心張赫和鈴蘭能逃出他的掌心。
張赫緩緩走向了鈴蘭,但不等她開口,張赫便猛地抱住了鈴蘭,發瘋一般衝向了前方的彎道。
鈴蘭本能一愣,一張俏臉瞬間便紅到了脖子根處,不過卻也並未反抗張赫,而是任由他將自己抱在了懷中,發瘋似的衝過了彎道。
劍宗老王八本能一愣,卻也隨即便明白了張赫的心思,且隨即便如展開了身形,如閃電一般追向了張赫。
張赫在賭,在拿自己和鈴蘭的生命去賭,賭自己的運氣,也賭鈴蘭的運氣,同樣也在賭劍宗老王八的運氣,看到底是誰會激發陣法的陣眼,看到底是誰會先遭到陣法的攻擊,或者說誰會先被陣法困住。
這是張赫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生路,一條拿自己的命和鈴蘭的命去賭劍宗老王八的命的生路。
入微無傷步確實奇妙無比,但奈何,因爲傷勢和修爲之差的原因,劍宗老王八還是在張赫離前方的陣法還剩最後一步時便成功追上了張赫。
“小子,給我留下。”這次,劍宗老王八終於不再手下留情了,而是毫不猶豫的揮劍劈向了張赫的雙腳。
劍氣如虹,轉瞬及至。
張赫很清楚,若是自己被這老王八留下來了,結局便是必死無疑,所以,張赫也只能徹底放棄了抵抗,猛然高高躍起,帶着鈴蘭一起,不顧一切的衝入了前方的漆黑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