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終於從大山的另一邊露出了笑臉,鈴蘭也終於徹底恢復了,而張赫雖然依舊還有些許的不適,但卻也沒有神馬大礙了。
雖然張赫依舊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但一想起阿朵還在等着自己去營救,還有那個在等着自己去跟她匯合的麻辣軍花陳婷婷,張赫便也無法再繼續等待了。
兩人在簡單的溝通了一下後,便又開始破陣了。
鑑於狼獒的陰險,居然將三六九陣改成了第四塊青石板纔是激活陣法的陣眼,張赫可不敢讓鈴蘭去冒險,對此,鈴蘭雖然很是感激,但卻也沒有跟張赫客氣,因爲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對付不了那威力驚人的巨型鐵塊。
扭頭望了眼依舊卡在洞壁上的巨型鐵塊,心有餘悸的張赫不由得變得更加警惕起來,因爲若是再次被攻擊,那就很有可能會被兩塊鐵塊給擠成包子餡了。
好在,狼獒雖然陰險,但卻也還沒陰險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沒有在三六九陣中設置第二塊鐵塊。
那邊,張赫和鈴蘭走過了青石板,又小心翼翼的轉過了一道彎,眼前的場景卻又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次,前方是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直行通道,不過卻也是一條完全沒有了光線,漆黑得只剩漆黑的通道,憑藉着驚人的目力,張赫能清楚的看到百米內的一切,但鈴蘭卻就比較麻煩了,因爲這條通道的洞壁有超強的吸收神識的作用,所以,鈴蘭的神識只能觀察到八米左右的距離。
沒有了大局觀,對於破陣來說,無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令狐少俠,這次恐怕有些麻煩了。”鈴蘭忍不住滿是歉意的說道,“因爲我看不清大局,所以很難判斷出這裡到底有什麼陣法,也很難準確的判斷出陣眼的所在,唉。”
對於鈴蘭之言,張赫也只能深表無奈,誰讓自己對陣法一竅不通呢?破陣全靠鈴蘭,所以,張赫不得不試探着問道,“鈴蘭,我倒是能看清百米以內的一切,若是將我看到的一切詳詳細細的告知於你,你能對陣法做出相應的判斷嗎?”
“難,很難。”鈴蘭雖然不想讓張赫失望,但卻也實話實說道,“陣法必須得先從大局着手,方能做出準確的判斷,雖然令狐少俠的神識之強着實令人佩服,但我還是不得說聲抱歉。”
額,這也行?張赫頓時忍不住又是一陣無語了,但就在張赫和鈴蘭正在認真商議,到底該如何是好之際,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卻已清晰的傳入了張赫耳際。
“鈴蘭,有人來了。”張赫趕緊提醒道。
“有人來了?”鈴蘭忍不住有些驚喜的說道,“有人來了好呀,人多力量大嘛。”
我擦,相對於大多數修真者而言,哥就已經夠單純了,可這小妞?張赫有些無語的說道,“鈴蘭,我想我們還是先退回上一關吧?現在陣法不明,再加上這裡又漆黑一片,若是來的是敵人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應該不會吧?”鈴蘭有些懷疑的說道。
形式緊急,張赫也沒時間跟鈴蘭解釋太多,隨即便轉身走向了三六九陣所在的那段通道,鈴蘭雖然不太相信來的會是敵人,但還是隨即便跟上了張赫的步伐。
不錯,來者正是蜀山劍宗的銀袍長老,這一瞬,張赫也終於明白了狼獒那句——別讓老孃失望,到底是神馬意思了。
尼瑪,這陰險的老孃們,不僅在陣法上坑人,居然還派人來追殺自己。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額,不對,哥怎麼能艹她媽呢?據說,她媽可是一隻修煉有成的獒耶。
就在張赫氣得不行之際,鈴蘭卻已悄悄傳音給了張赫,“令狐少俠,你趕緊跑吧,來者是蜀山長老。”
尼瑪,蜀山長老?張赫頓時便鬱悶的。
雖然若是時機把握得好的話,張赫確實已經不害怕元嬰期高手,但問題是,劍宗的高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爲他們都用劍,而且,他們的劍法還很厲害,如此一來,這老王八肯定是不會用掌來呼自己了,只會用劍來劈自己,這纔是最麻煩的事情。
人家不近身,自己就找不到一擊制勝的機會,而找不到一擊制勝的機會,沒有遠程攻擊能力的自己就只能被動挨打了。
不過,好在那老王八卻也並未急於動手,而是滿臉疑惑的觀察起了張赫和鈴蘭。
這兩個人,一個是直接沒有經脈,而且也沒有丹田的廢物,而另一個則是經脈受到了重創的廢物,難道是這兩個人殺了周野那小子?應該不可能呀。
是了,肯定是那小女娃子殺了周野那小子,而她的經脈正好是激戰時被弄廢的,不過,這還是不對呀?周野是劍宗之人,習慣於用劍,那按理來說,這小女娃子應該是被利劍所傷纔對呀。
雖然劍宗長老一下子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被狼獒壓制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直到天亮時才得以進山洞,方纔確定周野死因,且在狼獒那個老婆娘的批准下,方纔得以展開追殺的劍宗長老,正好將憋了一晚上的火氣全給傾瀉在了鈴蘭的身上。
“臭娘們,是你殺了我劍宗的核心弟子?”劍宗長老緊盯着鈴蘭,滿臉殺意的問道。
“我……”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局面的鈴蘭,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張赫不得不趕緊搶過了話頭,且瞬間便浮上了滿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非常恭敬的說道,“前輩,你看我們兩,一個是廢人,另一個還是廢人,怎麼可能能殺得了你們劍宗的高手呢?”
“這倒也是。”劍宗長老倒也不否認張赫之言,但卻又再次滿臉冰寒的說道,“雖然老夫也不認爲是你們殺了周野,但老夫還是得殺了你們兩。”
尼瑪,你腦子有病吧?
就在張赫徹底無語之際,劍宗長老卻又再次開口了,“小子,雖然你的話不無道理,但奈何,狼獒前輩的洞府中卻只有你們兩個,所以,老夫也只能殺了你們,這樣才能給太上九長老一個交代。”
尼瑪,這天下還有沒有比你這白癡更蠻不講理的?張赫頓時無語了,但心念一轉,張赫卻隨即便計上心頭了,“前輩錯了,狼獒前輩這山洞中可不只我們兩人喲。”
奈何,張赫自以爲是的解釋,卻正好成了激怒劍宗長老的原因,“小子,安敢信口雌黃?老夫已經仔細查探過洞府內的一切,進門時有四人的腳印,而隨着周野和五行門小兒的死亡,便只剩你們兩人的腳印了,小兒,老夫原本也還很懷疑周野並不是你們所殺,而是死於陣法之威,但小兒狡詐,此乃做賊心虛的表現,小兒,拿命來。”
隨着一聲暴怒的狂吼,劍宗長老的手中便憑空多出了一柄鋒利的長劍,且隨即便猛然撲向了鈴蘭。
很明顯,蜀山長老也直接忽視了張赫這個徹徹底底的廢人,而是直接將鈴蘭當成了殺人兇手。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
神馬叫聰明反被聰明誤,神馬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哥就是典型了。
雖然很是鬱悶,但張赫可不敢讓這老王八雷霆萬鈞的一擊落在鈴蘭的身上,所以,張赫也瞬間便將入微無傷步法揮到了極致,毫不猶豫的迎向了直衝而來的劍宗長老。
劍宗,人皆用劍,人人都是用劍的高手。
劍宗長老的長劍帶着凌厲的劍芒,直刺張赫的心臟。
本來,憑藉入微無傷步,張赫是能成功避開這一劍的,但問題是,鈴蘭就在自己身後,若是自己順勢避開的話,鈴蘭勢必會被重傷。
張赫真心不忍讓這個柔弱的女孩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張赫便用左肩硬生生扛下了劍宗長老凌厲的一劍。
刺骨的劇痛,讓張赫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悶哼,但張赫卻也顧不得這鑽心的疼痛,隨即便大聲吼道,“鈴蘭,快走。”
“我……”鈴蘭本來想說我不走的,但對步法也深有研究的鈴蘭,隨即便明白了張赫的心意。
這一劍,張赫是因爲她而挨的,這一劍是張赫爲她而抗的,若不是爲了她,張赫明顯是能避開這一劍的,因爲張赫明明已經避開了,但在最後關頭卻又退回來了。
一瞬間,鈴蘭忍不住感到了一陣鼻子發酸,但卻隨即便也快速離開了通道,但鈴蘭卻又並未走遠,而是停在了拐角處,鼻子發酸,雙目泛紅。
鋒利的長劍直接穿透了張赫的肩膀,鮮血順着劍尖傾瀉而下,在鈴蘭的眼中凝聚出了心痛,也凝聚出了感動。
英雄救美,老套,但卻從未過時的浪漫,更何況,這已是張赫這個英雄第二次的捨身相救。
劍宗,人皆用劍,人皆劍者;
劍者,人皆善攻,人皆善快;
故而,不等張赫反擊,劍宗長老便抽劍而退,瞬間退到了兩米開外,再次出現在了最適合劍者發出致命一擊的距離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雖然這次交鋒中,張赫根本就沒來及反擊,但張赫神奇的步法卻已引起劍宗長老的警惕。
從自己發起攻擊開始,到長劍刺穿這小子的左肩開始,不過二十分之一秒的短暫瞬間而已,可就在這連眨眼都不到的短暫瞬間內,這小子居然從半米開外衝到了劍尖之前,而且還快速躲開了自己的致命一擊。
若是僅僅只是如此,劍宗長老倒也不會覺得多詫異,可問題是,這小子居然還能有時間再度回到自己的劍尖前,且還能將位點拿捏得如此的準確,準確的用肩膀堵住了自己的劍尖。
這絕非意外,
“小子,原來是你殺了周野。”劍宗長老並未急於再度發起攻擊,而是滿臉冰寒的說道,“小子,給你個選擇。”
尼瑪,露餡了,看來這下麻煩了,望着明顯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而是滿臉戒備的盯在自己的劍宗長老,張赫不由自主的有些無奈了。
鴻蒙孕神決雖然神奇,但因爲境界太低,現在的自己,想要戰勝元嬰期強者便只能靠投機取巧,但奈何,面對已經起了疑心的劍宗長老,投機取巧貌似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尼瑪,今天恐怕是要栽了。
心念急轉中,張赫一邊強忍着從肩膀上傳出的劇痛,一邊快速思考起了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