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來懷舊,人老話多,爺爺今天的反應算是真的應了這句老話,說得興起,滿懷期待的爺爺,根本就聽不下來,也不給張赫開口的機會,接着自顧自的說道,“赫娃子,爺爺這一輩就只羨慕過李黑子那老不死的,雖然中年喪妻了,但最後還是兒孫滿堂了,命好呀。”
額,被雷得裡外都焦了的張赫,直接不敢開口,以免引出更誇張的雷暴,但奈何,天威不可測呀!雷公化身的爺爺又開始放超級雷暴了,“赫娃子,爺爺剛剛盤算了一下,李黑子那老不死的連上孫子孫女和一個外孫外孫女,總共也就二十三個,其實吧,也不算太多,只要你加把勁,爭取讓每個孫媳婦都生三個,就二十四個了,多李黑子那老不死家一個,氣死他。”
額,張赫徹底崩潰了。
爺爺呀,你以爲現在還是解放前呀,沒事就生個三五七八個,甚至是十個八個的,現代這是神馬年代呀?誰還興像老母豬下仔一樣,一窩一窩的下呀。
再說了,兩三年內生出二十四個,這是神馬概念?如此一來,我的生活哪還有神馬質量可言呀?哥簡直是,不是簡直是,是完全就是託兒所主任呀。
你看現在,哪家不是一旦由二人世界變成三口之家後,便矛盾重重,“戰亂”迭起,若是真如您老之言,我還不如直接死了得了。
好吧,這些都不說,那以後呢?教育也是一個大問題呀!按華夏的婚姻法,哥只能和一個人登記,其他的都是婚外情,生出來的孩子也都是黑戶,你這不是在bi你的孫子孫女們都去過解放前的生活,跑去當放牛娃嗎?
除非,哥自己建一所綜合性學校,從託兒所開始,一直包辦到大學。
就在張赫徹底無語之際,爺爺卻又開口了,“對了,赫娃子,登記是件麻煩事呀。”爺爺滿臉爲難的想了一陣,方纔無奈的問道,“赫娃子,重婚罪處罰得厲不厲害?”
額,張赫又哭了,但爺爺卻又放雷了,“看來只能這樣子了,不斷的結婚再離婚,誰要生了,你就趕緊和她登記去,赫娃子,你說,那些女娃子會同意嗎?”
張赫真哭了,爺爺呀,你老不僅是雷神,還是臥龍再世呀,恐怕也只有你這種臥龍級別的智多星才能想出這麼高明的主意吧?
奈何,爺爺卻仍在狂劈神雷,“赫娃子,爺爺又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你看看行不行?”不等張赫接話,爺爺便滿臉認真的問道,“赫娃子,你現在到底有多少錢?”
神馬意思?張赫忍不住滿臉納悶的望了眼爺爺,說實話,現在自己到底有多少錢,自己還真不清楚,但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便會成爲超級大富豪,卻是不爭的事實。
簡單思索了一下,張赫便自認爲很合理的給現在的回春堂估算了一下市值,“應該有三億左右。”張赫略帶不確定的回答道。
“三億,那是多少錢?”爺爺緊盯着張赫,認真追問道。
額,這也行?不過張赫倒也隨即便釋然了,對於一輩子都在面朝黃土背朝天,只能辛辛苦苦伺候地裡那點莊稼,而且又還要含辛茹苦的撫養自己,供自己上學的爺爺來說,估計萬這個級別的計數單位,難說便是爺爺經手過的最大的計數單位了。
十萬級,估計已經是爺爺有具體概念的極限了;至於百萬級、千萬級,估計就只是在電視聽聽而已了,對於近乎半文盲的爺爺來說,百萬和千萬雖然也只是一個數字概念,但畢竟還是很好理解的,百萬,一百個一萬嘛;千萬,一千個一萬就是了。
億這個數量級單位,爺爺肯定在電視上聽過,但對於爺爺來說,這個數量級的單位,跟他壓根就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所以爺爺聽了也就聽了,從始至終都沒刻意去分析過一億到底是多少錢,也很正常。
若是換一個人來問自己這麼無知的問題,張赫難說還會微微鄙視一下他,但面對一輩子都在起早貪黑伺候莊稼,直到最後昏迷在了地裡,差點就魂歸天國的爺爺來說,張赫卻只有濃濃的愧疚和感恩。
深深的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緒後,張赫方纔耐心而又認真的解釋道,“爺爺,一億就是一萬個一萬,也就是說,我現在有三萬個一萬塊,爺爺,你看,一萬塊是這麼厚。”說話間,張赫隨手從口袋裡拿出了王淨顏纔給他準備的一萬塊現金,並隨即又用神識認真估算了一下三萬個一萬堆積起來的厚度,方纔再次認真說道,“爺爺,也就是說,全拿這種新錢堆積起來,我現在有的錢也能堆到那。”張赫隨手指了指對面小樓的屋頂,力爭能夠爺爺一個具體的概念。
“好。”爺爺的老臉上浮上了由衷開心的笑容,但卻又隨即正色道,“赫娃子,要不這樣吧,生男娃子的話,你就給媳婦兒一百萬,生女娃子給五十萬,可以不?”
張赫又想哭了!爺爺呀,這都神馬年代了,你居然還在玩重男輕女,而且還重男輕女得這麼明顯。再說了,難道你不知道華夏現在的男女比例已經失調得很嚴重嗎?現在都已經是狼多肉少了,要是華夏人民都像你這麼玩下去,難說最後華夏多數男同胞就只能去擼管,或者爆菊花去了。
再說,難道你不知道,現在華夏的女娃子已經比男娃子金貴了嗎?難道您老就不知道,因爲狼多肉少,競爭激烈,所以,現在的華夏女人,不管是年方十八的妙齡少女,還是年近半百老孃,也不管是貌若天仙的美人,還是從侏羅紀穿越而來的史前生物,都能理氣直壯的要求有車有房有存款,穿金戴銀買鑽戒嗎?
因爲狼多肉少,不僅催生了高昂的結婚代價不少,也還催生了華夏史上有史以來最牛的丈母孃大軍,從而拉高了房間,提高了金價,催生了鑽戒市場,若是再按您老這種思維繼續發展下去的,爲了面對殘酷的現實,爲了防止嚴重的社會動盪,估計大華夏政府恐怕得將婚姻制度改變成一妻多夫制了。
好吧,退一萬步說,因爲哥遺傳了您老的優秀基因,長得比較帥,又還很有錢,已經不需要爲婚姻而發愁了,但問題是,您老的孫媳婦們恐怕也很難接受您老的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呀。
還有一個問題也很關鍵呀,那就是您也實在太低估了您的孫媳婦們的優秀和良好的家世了,區區一百萬,能打動誰呀?這也就是說,您老的激勵生育政策,恐怕是要徹底落空了。
兒孫滿堂,或者說重孫滿堂,已是爺爺唯一的願望,也是最迫切的願望了,張赫雖然十分無語,但卻也不願意讓爺爺失望,所以,在十分無語的掃視了眼滿臉期待的爺爺後,張赫還是不得不弱弱的說道,“好,等我這一陣忙完了,一定給你生一大堆胖重孫。”
“好好好。”彷彿看到了希望的爺爺,不由自主的興奮道,“赫娃子,你長這麼大,也沒陪爺爺喝過一杯,走吧,我們喝一杯去。”
額,張赫頓時又凌亂了,卻也隨即又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心酸。爺爺喜歡喝酒,而且酒量也不錯,只是,因爲自己要上學的原因,爺爺平時幾乎不喝酒,哪怕是最便宜的散裝酒對於爺爺來說,也都是近乎奢侈品的存在。
張赫清楚的記得,但凡碰到誰家有喜事,爺爺最大樂趣不在於吃飯,而是在於喝酒,但在家裡,卻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爺爺纔會盡興的喝上兩茶杯,至於平時,實在想喝了,卻只是拿裝散裝酒的塑料壺瓶蓋小小的品上一蓋子而已。
那愜意,那滿臉意猶未盡的渴望,有如刀刻一般,自很小開始,便深深的應在了張赫腦海中,所以,小時候,村子裡有人家辦酒席,張赫便都會帶上一個小瓶子去人家吃飯,帶到酒席散場,張赫便會偷偷摸摸的將酒瓶裡剩下的酒全都倒進自己的塑料瓶裡,帶回家送給爺爺。
爲此,他沒少遭小夥伴們嘲笑。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雖然那些嘲笑讓張赫很難堪,但他卻全都忍了下來。
偏遠的山區農村,沒有經濟作物,沒有機械化的大規模種植,家裡又還沒有能多幹一點活計的青壯勞力,也沒有能外出打工掙錢的人,有的只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依靠純手工純勞力,在夏練三伏的酷暑中揮汗如雨,在冬練三九的寒風中手腳皸裂,從狹窄的山區田間地頭一點一點的創收的爺爺。
真正偏遠山區農民的錢,是拿汗水和辛勞從田間地頭一點一點的換回來的,是從平日的艱辛生活中一點一點的摳下來的。
爺爺辛苦了一輩子,節儉得近乎摳門了一輩子,最後,終於依靠耄耋之年的堅持,成功的將自己送出了農村,送進了縣城的高中,送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省城大學,但爺爺卻真的老了,老得連背脊都再也無法伸直了,老得連一根黑髮都沒有了。
望着爺爺佝僂得如同問號的背脊,望着爺爺滿頭的銀白,望着爺爺已經變得蹣跚的步伐,張赫再也控制不住心酸和感激了,兩行清淚,悄無聲息的滿眶而出。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張赫不傷心,張赫的淚是心酸,是感激,是愧疚。
親恩如山,豈是兩行熱淚所能償?片刻後,張赫猛地擦淨了淚水,大步追上了爺爺的步伐。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長命百歲,千歲,萬歲的,一定會讓你笑看自己的心願一個接一個的實現。
……
不得不說,軍方的高幹療養院的條件還是灰常灰常好的,食堂雖然不是特別的大,也不是特別的奢華,但衛生條件,卻連五星級酒店也未必能達到,而且,食物的齊全程度,也是相當到位的。
僅僅只是一個早餐,便有不下於百來種食物,雖然每一種食物的數量都不多,但卻都很精緻,食堂裡有免費的酒水,品種還不少,而且都還是高檔酒。
從醫學的角度來說,早餐時喝酒,是對身體很不好的一件事,但今天特殊,張赫並未干涉爺爺的痛飲。
酒過三巡,爺爺興致大發,“赫娃子,要不,帶爺爺去看看你其他的媳婦去吧。”
望着滿臉期待之色的爺爺,張赫也不再顧慮什麼“後宮之爭”,也管不了爺爺隨時都可能劈出的九天神雷,隨即點了點道,“好。”
……
酒過三巡,爺孫盡興。
在龍傲天的幫助下,爺爺和張赫都如幽靈般,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走出了外鬆內緊,防守極其森嚴的軍區療養院,經過漫長的擁堵後,兩人終於鑽出了的士,進入了回春堂董事長辦公室,張赫隨即通知了龍蝶舞,讓她將目前能集中起來的後宮佳麗全都召集起來,速速帶入董事長辦公室,幷包括了待定的茜茜。
同時,又電話通知了顧八一和喜歡躲在山裡的阿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