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張總,你趕緊過來,八一出事了。”薛柔柔焦急的聲音清晰傳來。
顧八一出事了?張赫不由自主的一陣緊張,望着身邊的王淨顏,他頓時有些無奈了,但張赫又實在做不到坐視顧八一出事而不理。因爲這個小妞爲了自己付出的也很多,而自己卻無法給她任何回報。
對於她,張赫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說一點都不喜歡吧,是假話;說願意爲了她而放棄王淨顏吧,又不可能。所以對她,張赫總是又憐又愧。
“她怎麼了?”張赫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聲問道。
“不知道,吃着飯就突然昏迷了。”薛柔柔焦急的說道,“具體情況我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我發張圖片給你,你自己看吧。”
不等張赫說話,薛柔柔便掛斷了電話,很快,微信的聲音便清晰響起。
打開微信,雙目緊閉,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顧八一便躍然入目。張赫的觀察能力驚人,一眼便看清了所有的細節,雙目緊閉,但絕非有意爲之;牙關緊咬,但嘴角的肌肉線條卻明顯有些鬆弛,絕非人爲假裝。
顧八一是真的昏迷了!
張赫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抹苦笑,轉過頭想說什麼,卻發現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今天,顧八一已經搶了本該屬於王淨顏的東西,而眼下,自己又不得不放棄陪王淨顏逛商場,去救她的情敵。
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來說,這沒有任何不妥;但站在一個未婚夫的角度來說,卻是大大的不妥。再說了,這天下又不只自己一個醫生,江陵大大小小的醫院多得是,哪家不能治病救人?
但王淨顏主動開口了,“去吧,爺爺那邊有我。”
聰明的女人總是會給男人留下足夠的空間,讓他想清楚想明白,自行處理自己的事;愚笨的女人,總愛將男人當寵物一樣圈養,讓他時時刻刻都呆在自己的身邊。
王淨顏是聰明的,因爲她的豁達,反而讓張赫不敢生出任何非分之想,“好吧,爺爺就交給你了。”張赫滿懷愧疚的說道。
“嗯。”
王淨顏依舊很平靜,平靜得讓張赫心頭髮虛,但在溫柔的摸了摸王淨顏烏黑的秀髮後,張赫還是果斷的轉身而去了。
望着張赫漸漸遠去的背影,王淨顏的臉上終於浮上了淡淡的心酸。
……
“小薛,你們在哪?”剛一離開王淨顏的視線,張赫便急不可耐的撥通了薛柔柔的電話。
“不夜城美食坊清蓮軒包房。”
不夜城美食坊離省第一人民醫院倒不算太遠。這地方張赫很熟悉,因爲大學暑假時,他還去那裡勤工儉學了一個假期,當了近兩個月的保潔人員。
不夜城是江陵餐飲娛樂最爲集中的一條街,而美食坊則是這一片區最高檔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規模很大,生意也極爲火爆。
“好,我馬上就到。”
……
晚十點的江陵已經不堵了,的士的速度其實已經很快了,但張赫卻仍舊覺得太慢太慢,“師傅,再快點。”張赫不厭其煩的催促着已經很煩他的的士司機。
終於到了,張赫在將一張百元大鈔扔給司機後,便瘋狂的衝向了清蓮軒包房,引得餐廳工作人員頻頻側目。
猛的推開房門,被田恬抱在懷中的顧八一便躍入了眼簾,“八一怎麼了?”張赫焦急的問道,且隨即便衝到了顧八一身邊,一把抓起了她的右腕。
脈象很奇特,忽大忽小,忽快忽慢,沒有一定的脈象可言,眉頭緊皺的張赫抓住了顧八一的左腕,認真對比起了左右手的脈象。
左右完全不同,但卻都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鬼崇脈!
怎麼會這樣呢?張赫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按古人的說法,鬼崇脈是病人撞邪碰鬼後的脈象,當然這被賦予了宗教和鬼神之說的神秘色彩,但現代醫學卻已給出了明確的解釋,所謂鬼崇脈其實是心律失常導致的,但問題是如果心律失常達到這麼嚴重的程度,病人應該早就應該奄奄一息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呼吸平穩呀?
張赫沒有隨身攜帶聽診器,只能直接將耳朵貼在了顧八一高高挺起的酥胸上,認真傾聽起顧八一的心跳。
節律明顯,沒有任何心率失常的徵兆。
怎麼會這樣?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的張赫徹底迷糊了。
就在張赫苦苦思索之際,田恬終於開口了,“張醫生,你不用想了,我來告訴你病因吧。”田恬冷冷的說道。
張赫不禁一陣納悶,知道你不會早說呀?
“白兔沒病,但卻被我灌了上古春--藥,陰陽合--歡散。”
陰陽合--歡散?張赫有些無語了。尼瑪,怎麼弄得跟寫小說似的?
шшш⊕ Tтkā n⊕ c ○ 田恬冷冷的掃視了眼張赫,認真說道,“我沒有騙你,也沒必要騙你,更不會拿白兔的安危來騙你。”田恬頓了頓道,“我知道你更喜歡王淨顏,但白兔卻已經無法自拔了,所以我只能如此。”
張赫怒了,忍不住怒吼道,“解藥。”
田恬冷冷的笑了笑道,“張醫生,你覺得我會愚蠢到用有解藥的春--藥來bi你這個神醫嗎?對了,順便說一聲,你那透骨七針也解不了陰陽合--歡散。”
“爲什麼?”張赫憤怒的問道。
“陰陽合--歡散只有一種解藥。”田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張赫當然知道田恬所說的解藥是什麼,他的臉色頓時也冷了下來,“爲什麼?”
“爲了白兔。”
“你這是在害她?”張赫憤然道,“你自己也是女人,難道不知道被迷*對一個女人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知道。”田恬淡然道,“被禽獸迷*確實會有很大的傷害,但被自己喜歡的人迷*卻不會有太大的傷害。”
“那也是傷害。”張赫怒不可遏的說道。
“是,確實是傷害。”田恬冷若冰霜的說道,“但對於白兔而言,被你拋棄纔是最大的傷害。”
“難道你們就沒想過嗎?若是不成,對她的傷害會更大。”張赫近乎嘶吼道。
“想過,但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我只想讓你和白兔更進一步,至於其他的,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你混蛋。”張赫怒吼道。
若不是看在田恬是個女人的份上,張赫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扇她幾個耳光。
田恬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混蛋?那你呢?你難道就不混蛋嗎?既然你不喜歡她,爲什麼又不狠心拒絕她?是你,是你bi我們這麼做的。”田恬也怒了,徑直拍案而起。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望着比他還理氣直壯,也比他還憤怒的田恬,張赫被氣的臉色鐵青,渾身顫抖。
田恬的前半段確實有理,是我不懂得拒絕害了顧八一,但哪有她們這麼胡亂折騰的?“你……”張赫直接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什麼你?”田恬的臉色猛地變成了一片鐵青,“張赫,你給我聽好了,你有兩個選擇,要麼上了她,要麼看着她死。”
“哼,區區一個春--藥。”張赫不屑的說道,“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救治之法。”說話間,張赫猛地伸出雙手,從田恬的懷中躲過了顧八一,抱起就走。
“張赫,別怪我沒提醒你,除了男女合--歡之外,此藥無解。”田恬冷漠的說道,“想她血管爆裂而死的話,你大可一試。”
“你……”張赫猛地轉過身,如餓狼一般盯着滿臉冰冷的田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