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明玉一臉斯巴達,自己怎麼就死了?
而且還有一代又一代的新仙主?
摸不着頭腦之下,搞清楚了現在所處的時間,確認短時間內不會被天道槍打出頭鳥之後,關明玉撇了撇嘴,神念朝天地之間掃去。
這股能輕易撕碎仙神的神念從雁蕩山而起,穿過仙幻大陸,穿過天地界限,迴盪在六道輪迴之中,三界共震,亙古不絕。
天地動盪,時空波動,大陸在這道神念下顫抖,星空被神念壓成粉碎,連天地都承受不住這股力量。
六道輪迴、時空源地、第三界……無數強者從沉睡中醒來,目光投向人間界之中。
“有人醒來了……”
“最初的戰魂,古老的禁忌存在,回來了……”
“是魔主,是獨孤,時空神,亦或是……仙主?”
“是他回來了,因果之道的執掌者,萬仙之主。也許是殘魂,也許是靈根,也許是一段執念,總算回來了。”
東方祖脈之下,一位神秘的青年從沉睡中睜開眼睛,朝雁蕩山的方向看來。
魔主之墓中,睡在骨牀上的神秘男子同樣醒來,看向他的方向。
……
一道道神念穿越人間與各界的壁障,在沉默中發出疑惑之聲。
“嚇!”
關明玉嚇了一跳,自己只是想神念獲取一些天地記載的信息,和六道中關於“仙主”這個身份的記憶,怎麼搞出來這麼大動靜?
“難道是神墓本身的原因?我記得原著之中,就有天階強者動不動爆發出震驚世界的力量,我也被系統增幅後,賦予了這麼一個能力?”
“完了,不會被天道給盯上了吧?不過按照推測,如今的天道還處於沉睡之中。不要慌,問題不大。”
天地間曾經存在過的痕跡被收攏而來,甚至入侵了數以百計的仙神級強者的意識之後,關明玉撇了撇嘴,終於搞清楚了大概的信息。
“也就是說,我現在的身份是傳聞中上一次征戰天道的大佬之一,在最後時刻逆轉了天地因果,徹底隕落在逆天之戰中?”
“我有這麼高尚?”
“但是爲什麼眼前這個三階的弱雞都知道我的真名呢?”
他疑惑的看着眼前之人,卻未發現任何異常,驚呼道:“仙主死了?怎麼死的?”
“不知道,這天地之間,可能再也沒人知道了。他是禁忌一樣的存在,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但仙主的殘靈依然飄蕩在天地間,然後被一方至尊繼承,將仙主這個稱號傳承了下來。如天魔,如魔主,如時空神和天界的各方主神一般。”
這位黃姓男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嗨,不說這些傳說了,是真是假誰知道呢?”
“不瞞小兄弟,黃某也是剛剛從山中出來,如今仙門再開,我來到雁蕩山也是想碰碰運氣,要不咱兩一起?”
他揮了揮手,嗨了一聲,朝關明玉笑道。
“啊?仙門再開?”
“不了,我這也不大熟悉,家師生前有言,我還是先去仙幻大陸游歷一番再做打算吧。”
關明玉此言一出,頓時將黃姓男子的一切招攬之語堵在口中。
家師遺命可是好藉口,在這個武道仙道的世界,師命大如天,所有武者都將師命看的無比重要。
黃姓男子一愣,片刻後才道:“既然這樣,那小兄弟就自己一路小心吧。想來以小兄弟的修爲天資,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
他搖頭嘆息一聲:“我就不行了,三十歲才踏入三階,雖然不算弱者,但此生當無緣仙武之境,只能盼在仙門中有所收穫。”
“走了,小兄弟,若是入不了仙門,希望我們還能在人世間相逢吧。”
他雖然面帶失落,卻依然灑脫不已,朝雁蕩山深處走了過去。
關明玉想了想,這位黃姓男子跟自己剛剛突破練氣巔峰時,去清淨堂裡遇到的那位師兄都差不多。
他們天賦不算好,又沒有大機緣,只能在不高不低的境界磨時間,直到絕望。
那時候的自己就感嘆過,這樣的絕望會把人逼瘋,自己肯定堅持不下來。
“算了,好歹是我神墓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幫你一把算了。”
他伸手一點,靈光在黃姓男子毫無察覺之時,沒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然後他轉過身來,根據剛剛收攏而來的信息,朝雁蕩山另一個方向看去。
確定沒看錯人之後,他隨意的運轉起功法,朝這處山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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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南失魂落魄的走訪名山大川,今日再次到了雁蕩山中。
年少時他初露崢嶸,青年時他年少風雅,以十六歲之齡榮登年輕一輩第一天才之位,當年風光無人能及。
但人世間的事情總是那樣複雜,許多事當事人根本無法做主,許許多多“莫名”、“陰差陽錯”的事情發生發生在每一個人的身邊。
辰南就是“莫名”之人。
十六歲那年,他的修爲莫名其妙停滯不前,然後開始大幅度下降,直到變得平庸,再不復天才之名。
辰南遭逢鉅變,幾乎瘋了,拼命苦修玄功,但事實再次證明他真的已經成爲了一個廢材。
從此以後,光環繚繞、美詞於前變成了曾經,而現在卻是冷嘲熱諷,不甘於平庸卻只能平庸,讓他的內心飽受煎熬,只能流連於山水之中。
一年之後,他似心有所感一般,再次來到了雁蕩山中。
懸崖疊嶂,聳峙嵯峨;茂林幽谷,曲折迂迴;飛瀑流泉,碧潭清澗……
無數美景在他遊覽過的名山大川之中也顯得獨特,讓他選擇再次來到雁蕩山中。
從一條河流沿着河岸向下走去,湍急的河水漸漸平緩下來,兩岸不知名的野花散發着陣陣清香,散發着自然的芬芳。
他再次看到了一個如精靈、似仙子般的女孩,光着腳丫在河中嬉戲玩鬧。
一副絕美的容顏,不沾染絲毫塵世氣息,宛若謫落的仙子。
白衣飄飄,秀髮輕揚,美目靈動,頭髮上帶有點點水滴,清麗脫俗的容顏,灼若芙蕖出淥波。
“怎麼樣,兄臺,這女子不錯吧?”
辰南嚇了一跳,本能的回過神來,看到自己側後方站在一個陌生男子,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穿着一身青色道袍。
他雖然稱不上帥氣,但一股出塵與超然的氣質硬是撐起了另一種不同於世俗的英俊,顯得融洽非常。
但出口之間,卻是帶着猥瑣之意。
“我說兄臺,你瞪我幹什麼?我南宮吟敢作敢當,你偷窺這女子沐浴不承認不說,還敢瞪我?”
他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已經不是小聲的嘟噥,辰南撲上前去,一把將眼前之人的嘴巴捂住。
“噓,你小聲點!”
那人毫不懼怕,眼睛眨動着,示意自己鬆開。
辰南見他冷靜下來,嘆了口氣照辦鬆手。
“哎呀,兄臺,你這是要吃獨食啊,我南宮吟賞遍天下美女,也沒有你這麼貪婪啊。”
“怎麼樣,兄臺,你是不是看上這女子了?”
“不用怕,我不會說出去的,老實說,如今你這樣的同道不多了。”
辰南敢發誓,自己要是有修爲在身,肯定要把眼前之人打成智障,才能出一口胸中惡氣。
這是他見過最純真的女孩,再次路過雁蕩山之時遇見她,讓他真的心動了。
他真的不是偷窺這女孩兒洗澡,甚至他來的時候,這女孩兒都已經從河中起來了,別說偷窺,他當時的想法就是趕緊轉身,免得褻瀆了精靈般的女孩兒。
“你胡說什麼?”辰南無奈。
“我胡說???仙子出浴,你自己偷窺不說,怎麼反而賴上了我?信不信我現在大喊一聲,這女子就會過來打你?”
眼前之人信誓旦旦道,說完作勢欲喊。
“大哥,我錯了,算我說錯了,不該說你胡說。不過我真的沒有偷窺……”
辰南只能求饒。
“嘖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關明玉撇了撇嘴,突然眼睛一愣:“出來了,出來了,你的河水女神出來了!”
辰南應聲轉過頭去,那女孩兒也正好看了過來。
“呀,是你?”
辰南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沒了伶俐口舌,笨拙的答道:“是我啊。”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紅,道:“你怎麼又來了?”
“路過雁蕩山,忍不住再次進來遊覽一番。”
“啊,原來是這個樣子,和我一樣哦。”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他鼓起勇氣問道。
女孩燦爛的笑了起來,道:“我叫雨馨,在一個雨夜,被師傅在花叢中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