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就是你的目的？”
另一片洞天之中，知行與柯渡、星空巨獸分成三方對峙着。
她沉默的開口道。
“四書合一，纔是真正的儒道。只要成就真正的儒道，不止能真正擊敗星空巨獸，甚至能立刻如魚龍道那位人一般，成爲天地間的又一位至尊。”
“師姐，這是我們的宿命，你和我之間，只有一個能站着，輸的人要麼死，要麼退出。”
星空巨獸也似能感應到這詭異的場景般，停在了洞天盡頭。
“儒道是道，不是術，無論是儒聖這位尊祖，還是心聖這位百聖之首，他們都未曾修行完全的儒道四書。”
“師弟，你走錯路了。”
知行低聲道，似帶着淡淡的遺憾。
“師姐，你若不是抱着同樣的想法，會避得開我的襲擊？你在學宮中，沒有打過春秋之書與論言之書的主意？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柯渡冷笑着，手中箭光指向眼前的鵝黃。
“我從來不避諱想完整的修行四書，但我與你不同。師弟，你已經被慾望淹沒，而我能控制住自己，這就是我們的區別。”
“在我眼中，你只是一個貪婪的路人罷了。”
知行搖了搖頭，似是沒感覺到這種氣氛，朝劍拔弩張的柯渡低聲道。
“路人？我柯渡修行至今，還是第二次被人這樣無視，第一次是魚龍道那人，第二次便是你。師姐，你若順了我的心意，我可以不殺你。”
“順了你的心意？”她皺起眉頭。
“我對你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我在學宮之中有無數次出手的機會，但我都沒有。師姐，你和我若是結成道侶同修四書，以我們的天分很快就會同列至尊，聯手之下再無敵手。”
他放鬆了下來，收起箭矢，朝眼前的女子輕聲道。
“抱歉，雖然我很想同修四書，但你這樣的心意，我要不起。”
“出手吧，若我輸了，四書都是你的。”
她嘆息一聲，席捲成一條鵝黃長河，朝柯渡的身影席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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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兩位至尊級強者聯手，實在是太強了，就算我這般底蘊，甚至之前在歸墟劍的洞天之內觸碰到時光長河，也無法真正對抗的兩位至尊。”
“難道我還要靠系統之力？”
關明玉真身不斷的遊走着，不時的抽刀而斬，朝妖帝與魔尊轟了過去，激起一陣陣虛空動盪。
兩位至尊聯手，其力量完全壓制了他，讓他只能堪堪自保。
但這一瞬間，他猛然擡起頭來，一張淡黃色卷軸穿過洞天之間的壁障，落在了自己眼前。
“這種卷軸……五典？九丘？”
隨着卷軸落下，玄關之中，一篇陌生卻又熟悉的經文驀然浮現，將他的神念牽引入其中。
“這是五典，代表着毀滅之力的五典！”
神念一動，這玄妙的經文便在他的神念之中運轉起來。
他的經脈之中，原本運行有序的誅仙劍陣的力量在五典運轉的瞬間便流動起來，順着五典的軌跡不斷融合，凝結爲另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之偉岸，所有能想到的終末之力，都出現在他眼前
誅仙劍陣的毀滅之力，原本就是五典的具現化！
神念之中，一股與開闢之力完全相反的力量驀然出現，兩股力量瞬間便糾纏在一起。
開闢與毀滅，是一個點的兩個極端，這一刻交融在一起。
龐大到極點的混沌之氣傳遞而來，被三墳與五典的力量不斷湮滅又重生，化成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力量。
龐大連經脈竅穴都幾乎承受不住的仙元涌現而來，關明玉長嘯一聲，經脈運轉起的同時，無盡的道力涌入龍伯之刀中。
這一刻，他驀然擡頭看向靈尊。
“《九丘》，開天四書中最後一門九丘，就在她的身上。”
“給我死來！”
刀光沖天而起，浩蕩的威壓連妖帝和魔尊都不敢輕視，神色劇變之中結成巨陣，神光擋在了這一刀之前。
轟！
刀光撕開兩股龐然巨力，以兩人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的速度，斬在了靈尊身上。
“不好，他突破極限了！”
“我們能感應到時光長河，現在的歸墟劍內已經過去了五年，他當世成就至尊之位，這麼長的時間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驚懼之中，靈尊瘋狂的沖天而起，要穿透歸墟與神州浩土之間的界限，順着因果之線迴歸無間天域之中。
“紅豆，就是死在你們手上。”
另一處洞天之中，那俊美漂亮到妖異的眼眸中只剩下一抹紅色身影，慈悲與邪惡令人詫異的融合在臉上，絲毫不顯突兀。
“殺了你們，才能爲紅豆報仇。”
戮蒼生猛的擡起頭，龐然靈力從天而降，朝靈尊的方向擊了過去。
轟！
一道金色光芒演化爲一紅一銀兩色，擋在了她迴歸無間天域的路上，就連她穿過因果之海也擺脫不掉這一抹金黃。
“該死，這個人也成爲至尊了！”
“快逃，只有阿羅才能對抗他！”
但亂魔法界之上，墨景雲橫劍而立，將這位名爲阿羅的至強者擋在身前。
“再來！”
關明玉再度長嘯一聲，開闢與毀滅之力完全相反的力量捲起，朝靈尊逃竄的身影斬了過去。
與此同時，白蓮聖女的先天因果蓮胎散發出無盡光芒，與兩生花擋在了另外兩位至尊之前。
“追不了，他修煉的是逍遙遊，直接攻擊他的真身！”
“不要讓他追上靈尊，否則靈尊不善戰鬥，很有可能隕落在他的手中。”
魔尊與妖帝狂吼之中，終於現出本體來，高達十萬裡的魔軀震顫虛空，以混沌之氣凝結爲武器，朝關明玉本體斬去。
“想攔住我，沒那麼簡單！”
關明玉怒吼一聲，三道法身盡數出現，比之兩位至尊絲毫不顯弱小，朝妖帝與魔尊衝去。
“雖然法身沒有仙器，沒有神通，但僅僅纏住你們卻是夠了！這個時間，足夠我與戮師兄聯手，擊殺那個執掌九丘的女人！”
歸墟之中，三道法身的力量沖天而起，將兩位至尊擋在洞天之中。
“殺，不要讓他擊殺靈尊，否則他與亂魔法界那人聯手，加上剛剛晉升的那人，我們再也無法入主神州浩土！”
“還有機會，八打六，我們不會輸！”
“天譴之心！”
“永恆神光！”
歸墟之中，四位四族至尊瘋狂咆哮着，要阻止關明玉突然衝破封鎖，擊殺靈尊。
兩股磅礴的力量攜帶着大道之威，在關明玉斬破靈尊肉身的同時，再次斬在了他的法身之上。
“噗！”
法身被無上神通直接擊中，順着本體與法身的聯繫，縱然關明玉能小幅度避開因果也受了輕傷。
“快救靈尊！”
亂魔法界之中，阿羅身邊，最後一位至尊級強者捨棄了對墨景雲的牽制，朝歸墟世界而來。
“只要我進入歸墟，他絕對無法擊殺靈尊，哪怕是阿羅，也無法在兩位至尊的圍攻中擊殺我們任何一人！”
靈王的身影穿過世界之壁，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鵝黃的身影，無數人族先祖的吶喊聲傳來，封鎖了整個天地。
她儒道四書合一，同樣接觸到了因果之海的力量，登臨至尊之位，擋住了最後一位想進入歸墟的四族至尊。
天地之間，再無至尊級強者可以救她。
神光落下，關明玉冷哼一聲，法身被擊中的痛感傳來，再度運轉起逍遙遊朝靈尊追溯而去。
“今天拼着受傷，也必須拿到九丘，四書合一！”
“給我爆！”
他高喝一聲，三具法身急速膨脹着，將兩位至尊籠罩在其中。
“轟”的一聲，歸墟劍所化的世界在這樣的爆炸之中，瞬間便破裂開來。
“該死，他自爆了法身！”
“小心！”
兩聲怒吼傳來，魔尊與妖帝在法身自爆的瞬間，便已經極速退了開去，卻依舊沒逃出這能炸碎無窮世界的恐怖爆炸，鮮血淋漓。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自爆法身？”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比我們都果決。”
至尊級的法身自爆，只有關明玉才捨得，因爲只有他纔是開闢與毀滅的集合，能再次以混沌之氣修成法身。
也只有他，才能藉助系統將這個進度加快，否則縱然是千年萬年，沒有悟道之機，也無法凝聚出真正的法身。
“啊！”
兩位至尊猝不及防，被三具法身自爆的力量轟開歸墟世界，落入了歸墟之河中。
慘叫之中，關明玉的龍伯之刀終於衝破了一切封鎖，斬在了靈尊頭上。
數十萬點因果點急劇減少，龍伯之刀順着因果之線，斬在了靈尊的真靈之上。
咔擦一聲，似天地間因果破碎了一般，代表着因果命運之道的靈尊，隕落在了關明玉手中。
“這就是代表天地因果命運的九丘。”
“開天四書，終於齊了。”
無盡的因果點涌入玄關，以關明玉在因果之道上的積累爲引，將九丘推到了小成的境界。
四種力量合一的瞬間，他擡起頭朝前方一指，將與陳漓對峙了五年的歸墟之子封印於兩儀微塵陣中。
她認真的伸出手，將歸墟劍握在了手中。
從今日起，她就是歸墟之主。
“走吧，這一紀元只要他們不死，我們再也不可能入主神州浩土了。”
有人輕輕的嘆息一生，消失在神州浩土之中。
“紅豆去了。”
關明玉朝陳漓道，他得到了五典，知道她已經隕落，替戮蒼生而死了。
“嗯，我要回去見見孃親。”
她沉默着，好像想哭，又沒有哭出聲來。
“走吧，只要證得道行，便能把她救回來。這一天，不遠了。”
“是啊，不遠了。”
陳漓點了點頭，與他一起離開了歸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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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後，關明玉從修煉中醒來，消失在神州浩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