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留上仙,白子畫!
衆仙沉默,下一秒卻齊齊看向了某處。
就連葉晨,也是忍不住挑眉。
卻見一道白色的人影,踏着清風,緩緩從天而降。
花海飄香,桃花林旁的五色瑤池水靜靜盪漾,萬年不改,清風掀起層層粉浪,落英繽紛,飄花如雨。
白子畫,從天的那一端緩緩走來,腳步花開如海,風過如浪。
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着銀色的流動的花紋,巧奪天工,精美絕倫。
肩頭飄落了一兩片粉色的桃花瓣,無暇的幾近透明的宮羽,在腰間隨風飛舞,更顯其飄逸出塵。
劍上華麗的白色流蘇直垂下地,隨着步伐似水般搖曳流動,在空中似乎也擊起了細小的波盪,長及膝的雲發華麗而隆重地傾泄了一身。
四周衆仙人,也無不臣服而恭敬地向他彎下身子。
連那一片桃花海也堆起層層細浪,追逐着他的腳步,上下歡騰翻飛着,仿若在他腳下騰起了粉色的雲彩。
而他走過的草地,步步生出一朵潔白未染的蓮花。
“這……”
這般華麗而又拉風的出場方式,令葉晨嘴角微微抽搐。
不愧是男主角。
他有些忘了,這個世界雖說是仙俠,但主要並非是什麼修仙界的爾虞我詐,或是各種仙法神奇之處,而是一本不折不扣的女頻小說,雖然被改編成了電視劇之後,關於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或有刪減。
但白子畫這位男一號的出場,自然是相當華麗,震撼人心!
“怎麼回事?”
注意到場上的氣氛有些詭異,白子畫那清冷的容顏,卻是面不改色,掃了掃在場諸人。
“怎麼羣仙宴上,還有兩個陌生人?”
“子畫上仙,這二位是帶了清虛老道的臨終遺言,至於這小丫頭,更是指名道姓了說是要見你。”
“嗯?”
白子畫點頭,看向花千骨。
“怎麼回事?”
“您就是白子畫?這是清虛道長讓我交給你的……”
見到白子畫,花千骨也是心頭一顫,連忙拿出了清虛道長交給自己的傳音螺。
一隻素白手掌,接過了傳音螺。
就這樣當着衆人的面,法力灌注到傳音螺之中,白子畫也是聽到了清虛道長的臨終遺言。
“子畫上仙,怎麼樣?”
一旁有人裝着膽子上前,好奇地詢問道。
“是單春秋,勾結了一名蜀山叛徒,裡應外合,將蜀山派上下屠戮一空,並奪走了栓天鏈……只怕是圖謀甚大!”
“單春秋!”
這三個字一出口,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不少人面色一變。
此人自號春秋不敗,乃是殺阡陌手下大將,但許多人都知道,殺阡陌常年不問妖魔兩界之事,一心沉迷於自己的美色,所以這位單春秋,等於說是妖魔兩界實際的掌控者也不爲過……
而且單春秋手段狠辣,也是令許多人忌憚不已。
“春秋不敗要打上來了,這該如何是好?”
“此人手握重兵,又是‘緋火流瞳’殺阡陌的手下,難道說……七殺殿又要有什麼新動作了嗎?”
“子畫上仙,他們既然奪走了栓天鏈,多半是衝着我等鎮守的神器而來,看樣子是要早做防範……不知長留派可有什麼安排?”
對於衆人的議論紛紛,處於衆人中心的白子畫,卻是相當淡定。
“諸位還請稍安勿躁,既然七殺殿意圖染指神器,我長留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還請諸位回去之後,緊守山門,嚴加審查門內弟子纔是……”
這一番話,看似很有道理但是在此無一不是人精,自然知道只是場面話。
頓時……
場中再度陷入了議論之中,衆說紛紜,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着,始終都沒有討論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所有人都清楚,蜀山派被屠,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爲了奪取十方神器,釋放妖神出世,七殺殿自然會是在暗中策劃着一輪輪廝殺。
而爲今之計,只有不斷強大各自實力纔是正道。
羣仙宴一過,衆仙自然也是作鳥獸散。
“你們過來……”
而這時,白子畫也是看向了葉晨和花千骨。
“清虛道長與我也算有着交情,他在臨終之前囑託我,將你們收入長留……你們可願意?”
“我願意!”
沒有猶豫,葉晨點頭道。
至於花千骨,卻是擡起了腦袋,壯着膽子道:“白……白上仙,清虛道長讓我拜你爲師,你是要收我爲徒嗎?”
“我沒說收你爲徒。”
冷冷地瞥了花千骨一眼,不知爲何,一向是對人不假辭色的白子畫,竟然破天荒的解釋道:“雖然清虛道長將你交給了我,但按照長留派的規矩,一年之內,你若能學有所成,在仙劍大會上表現得讓我滿意的話,可能我會考慮一下……”
“好,一言爲定!我一定會做到的!”
花千骨躊躇滿志,揚了揚小拳頭道。
就像是白子畫對她,有了稍稍與旁人不同的態度一樣,對於白子畫,花千骨也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似乎自己命中註定要與眼前之人親近,纔會不由自主地問出了拜師的事情……
“哦對了,這是糖寶。”
突然想到了什麼,花千骨也是從袖子中掏出了糖寶,介紹道。
“我知道。”
白子畫點頭,卻是沒有在意。
“走吧,回長留!”
這一句話,不僅是對着花千骨,也是對葉晨說的。
崑崙在極西之地,長留在東海之東。
但這般距離,對於修仙者來說,也不過是半日的功夫……
東海之東,遙望四周,到處都是水茫茫,深藍一片,遙望前方,則是海市蜃樓一般的長留仙山。
夕陽的餘暉絲絲縷縷的從天空中金色的大洞裡傾瀉而出,海面倒影粼粼盪漾,浮光閃爍,身邊不時有頭上長着漂亮花紋的鳥兒飛過,鳴叫猶如管樂。
“好美啊!”
望着眼前的美輪美奐的景緻,花千骨不由讚歎了一聲。
而在雲端上的白子畫,也是是淡淡點了點頭,道。
“這裡便是我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