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一道耀眼的劍光,驚鴻若蛟龍,在半空之中劃過一圈。
甚至不少文臣武將,都感覺那冷冰冰的劍氣,似乎是從自己的頭頂上方略過,彷彿是與死神擦肩而過……
“咕——”
一陣陣咽口水之聲響起,場上不少人都是忍不住雙腿打顫。
“如何,貧道這一手飛劍把戲,可還能入得諸位的法眼?”
滿意地看着衆人的反應,葉晨挑了挑眉,幽幽道:“要不,我在給諸位表演一下另外一個把戲,如何?”
“哦?”
不待諸位文武百官開口,楊廣便是眼前一亮,頗有興緻道:“國師還有別的法術,寡人也想開開眼界,不知可否滿足一下寡人的心願?”
“諸位愛卿,以爲如何?”
“陛下……陛下既然有如此興緻,我等怎麼好阻擾。”
不少大臣都是臉色一僵,但見楊廣如此興緻勃勃,他們也不敢出言反對,只能強行賠笑。
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陛下,貧道這法術威力有些驚人,這大殿之中環境太過狹小,唯恐傷到諸位大人,我提議不如換一處開闊一些的地方,如何?”
葉晨幽幽道。
這一番話出口,不少大臣想到先前的飛劍,也是心有慼慼,連忙附和道:“不錯,國師大人的法術,威力蓋世絕倫,我等也以爲是該換個地方施展,不如就放在演武場上如何?”
“好,就依國師和諸位愛卿之言。”
楊廣大笑,拍板決定道:“來人,起駕演武場……”
雖說楊廣如今是在江都,並未在自己的都城洛陽,但窮奢極侈的他,早已在江都這邊,建立了一座恢弘的行宮,各種建築應有盡有,絲毫不比皇宮要差多少。
而羣臣這般浩浩蕩蕩前往演武場,也是驚動了不少人。
“國師,你看這樣如何?”
偌大的演武場,早已被人清空,除了一旁的兵器架之外,並無其他東西。
而楊廣坐在八名禁衛擡着的輿駕上面,紅光滿面的看向葉晨。
“善。”
卻見葉晨笑眯眯地從須彌戒之中取出一物,正是玄火鑒。
這一手憑空取物的功夫,又是令不少人眼前一亮。
“嗡——”
隨着一道法力注入玄火鑒之中,一條數丈長的火龍,便是出現在了演武場之上。
那灼熱的溫度,令得不少大臣都暗自慶幸,還好先前同意了葉晨的提議,否則若是在大殿之中,一不小心被火龍燒到了,那可真是連哭都沒地方去啊。
“哼,不過是江湖術士的障眼法!”
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人羣之中響起。
“嗯?”
衆人轉身,卻見一個雄偉如山,散發披肩,身穿黃衣的巨漢,分開人羣,來到了演武場中央。
此人臉如銅鑄,濃眉大眼,額上正中處生了個肉瘤,就像一隻有角的怪物,猙獰可怖。
而他的手腳,也比一般人粗大,予人力大無窮的感覺。
“宇文無敵?”
“他怎麼會出現,難道說……”
“聽說昨日,宇文化及被這道人一招打飛了出去,將宇文家的臉面都丟光了,只怕這宇文無敵,是來找回場子的……”
不少消息靈通之人,紛紛交頭接耳。
而宇文無敵的耳力,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卻也不好對着這麼多人發作,只能將怒氣都轉向了面前的年輕道人,眼中兇光四溢,似乎是要將面前這個敗壞他宇文家名聲的傢伙,大卸八塊……
“陛下,臣覺得,這位國師大人不過是個江湖術士,所謂的法術,也不過是那些江湖賣藝的把戲而已。”
目光在葉晨身上掃過,宇文無敵轉頭,看向楊廣,躬身下拜,沉聲道:“臣斗膽,願意當面揭穿這個江湖騙子的醜惡嘴臉……”
“哦?”
目光在葉晨和宇文無敵二人之間打量了幾眼,楊廣自然不笨,所謂的帝王心術,早已是玩弄得爐火純青。
若非遠征高句麗失敗,意志消沉,又怎麼會沉溺於聲色犬馬之中,不思進取呢?
要知道,年少之時的楊廣,四處帶兵征戰,又頗有謀略,深得不少大臣的支援和隋文帝的喜愛。
登基之後,也是做出了不少利國利民之事,修建運河、設進士科、征討契丹、滅吐渾穀、三徵高句麗……
沉吟半晌,楊廣也是展顏一笑,玩味道:“既然宇文愛卿有如此雅興,朕也想開一開眼界,就是不知道國師意下如何呢?”
“貧道自是無妨。”
葉晨搖頭。
聽到旁人的議論,他自然也是知道這場無妄之災是如何而來,心中早已爲這宇文無敵,乃至整個宇文閥都判下了死刑。
“不知宇文大人,要如何揭穿在下呢?”
“哼,你這江湖把戲,不過虛有其表,只能嚇嚇人罷了……”
宇文無敵冷哼道:“有本事,倒是讓我等親眼見識見識,這火焰的威力如何?”
“好!”
葉晨點頭,目光落在一旁的宮殿,幽幽道:“陛下……不知旁邊這座大殿,可有什麼大用途?”
“不過是一座休憩的行宮,並無什麼大用處。”
說話間,楊廣也是眼前一亮,明白了葉晨的意思,好奇道:“莫非……國師是想?”
“不錯!”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葉晨揚了揚手中的玄火鑒,一道比之先前要大了十倍不止的火龍,頃刻之間便是將旁邊的宮殿吞沒,甚至連廢墟都沒剩,僅留下了被火燒灼之後,一片焦黑的大地。
至於一旁的宇文無敵,嘴巴張開得可以塞下一個鴨蛋,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偏偏這個時候,葉晨還是笑眯眯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
“宇文大人,不知道這樣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