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聽着那人話語裡的好意,才終於有了反應,回頭朝他看了一眼。
接過那人遞到面前的丹藥,看都不看隨手扔進嘴裡。
“謝謝,既然來了,要麼死,要麼進,否則來此又有什麼意義?”年輕人微微一笑,隨之不等藥效幫助他治療,就邁步朝着前方走去。
一步一步,腳步是那麼的穩健。
兩人都能清楚看到,年輕人身上的傷勢並沒有因爲那人給予的丹藥而出現好轉,反而還在因爲他藉此走的更快,傷勢仍然在不斷加劇之中。
“瘋子,真是個瘋子。”
兩人齊齊出聲。
原本落後他們一座大山的瘋子都已經越過他們,他們自然不能繼續等下去,連忙追上去。
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差距。
瘋子的確在拼命,但是那等前行效率當真是遠遠超過了他們。
只是小半天光景,他們就已經跟瘋子拉開將近百步距離。
若非這座大山的山頂範圍不小,他們恐怕都要看不見瘋子的身影了。
他們這次破開禁制,再次邁出一步後,就發現原本面對他們送上的好意,都沒有半點神色變化的瘋子,竟然盯着始終卡在那一步沒有半點動作的人背影上,滿臉愕然和驚詫之色。
“兄弟,你認識那個人?”兩人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
他們也想走過去看看前面的究竟是什麼人,奈何他們根本不敢如同瘋子那般前行。
“他是唯一有資格成爲千萬大山弟子的人,甚至是直接成爲內門弟子,或許還能更進一步,直接進入核心弟子區域之人。”瘋子終於開口。
兩個年輕人聽到瘋子的解釋,幾乎要把自己的下巴驚掉。
好半晌。
一人才連連搖頭,道:“不可能,走在最前面的那些精英,如今怕都已經走進五十山了,這小子始終停步在這裡,怎麼可能做到你說的事情?”
“哼!無知!”
瘋子冷哼一聲,再不願搭理二人,準備邁步走進那個讓他徹底改變的秦少風,所走到的位置上。
正在此時,卻見秦少風動了。
身影微微一晃。
旋即,放聲大笑。
“原來是這樣,原來只是這樣,這麼看來,我以前的確走了不少歧路。”秦少風大笑聲結束,才發現身後走來的三人。
“張珩,見過恩公。”
被兩人稱作瘋子的年輕人,朝着秦少風抱拳一拜。
他正是被秦少風的舉動震驚後,又因爲人與人間的對比,大徹大悟的年輕人,張珩。
“恩公?”
後面的兩人都是一愣。
秦少風同樣沒能想到,這座山上竟然會有人這麼稱呼自己,而且他可不認識什麼張珩。
連續兩年時間,他的心神都沉浸在禁制的學習上,自然不會去記住這個被他隨意推開過的年輕人。
“我認識你嗎?”秦少風疑惑問道。
“恩公可以不認識張珩,只要張珩認識恩公,記得恩公就足夠了。”張珩再次彎腰。
秦少風徹底被他的話說的有些發懵。
目光深邃的在張珩身上掃過一眼,沉聲道:“既然你叫我一聲恩公,不管原因是什麼,我都要告訴你一句,禁制不是這麼闖的,走上四十步後,在此地停一年。”
秦少風留下這句話,也不管張珩聽是不停,繼續邁開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已然徹底掌握四十山禁制的他,走在這座大山上,當真跟走在自家後花園沒有任何區別。
原本還在愕然的兩人,聽着秦少風的話語,更有些摸不着頭腦。
人家張珩可是一心要成爲千萬大山弟子,你卻要讓人家在這裡停留一年,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兩人剛準備說什麼,就看到秦少風那隨意的腳步,全都更摸不到頭腦。
“張珩,謹遵恩公之言。”
張珩同樣不明白秦少風那句話的意思,卻還是朝着秦少風再次一拜。
身後兩人不明白秦少風話語意思,他卻明白。
他甚至最清楚,秦少風是最後進山,還是他們登山一年後纔開始前進之人。
且秦少風早就超過他半年時間,卻會被他那種緩慢的步伐追上,無不說明了很多事情。
即便沒有秦少風的提點,他都有心站在秦少風之前的位置上感悟一番。
能讓他震驚的秦少風感悟半年,此地肯定有什麼特殊之處。
旋即,張珩就邁步走到秦少風之前所在的位置上。
又是兩天後。
身後兩人才終於來到張珩面前。
他們見過太多次張珩的瘋狂,發現張珩當真按照秦少風的要求,準備在這裡停留一年時間,一人忍不住問道:“張珩,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了那人的鬼話吧?”
張珩兩天時間,已經將身上傷勢恢復的差不多,卻礙於遲遲無法看出任何奇異之處。
突然聽到那人話語,勃然大怒。
不惜受傷,一步退後,目眥欲裂地看過去,將兩人嚇了一跳。
“恩公讓我在此停留,自由恩公的用意,你們再敢在我面前說恩公壞話,別怪張珩不顧之前恩情!”張珩似乎真的要殺人。
兩人差點被驚掉下巴。
他們之所以問出來,還是處於好心,怎麼都沒想到會讓張珩直接發瘋。
更讓他們無法理解的是,張珩就算沒有受傷,都不可能是他們任何一人的對手,竟然敢說出要同時對他們兩人出手的話。
瘋子,這小子果然是個瘋子。
兩人齊齊想道。
“罷了,之前是我多事,你願意在這裡呆一年,那你就呆一年吧!我們可不奉陪了。”剛纔好心出言之人,再也不願意理會張珩。
旋即,兩人就越過張珩,真正踏入四十山範圍。
張珩這才捋順心緒,邁步重新走回原本秦少風落腳的地方。
他對於禁制瞭解太少,按照正常情況,就算半年時間能有多感悟都是逆天之時。
索性此時有着那兩人在。
隨着那兩人的不斷破解前行,張珩竟提前起碼數月發現不同,開始出現一些很是細微的感悟。
那些感悟的出現,幾乎震撼了張珩的心神。
他終於明白了秦少風說出一年之言的用意,以他對於禁制的瞭解,即便是從真正明悟之日開始,一年時間怕都無法真正感悟出來此地禁制的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