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泊子突然愣住了。
他之前只是想着,雲霧山與神道宗和水悅山的人正面槓上,自然就是敵人。
他倒也想過一些其中緣由。
神道的兒子被殺。
那個小子被城主和神道接連追殺那麼長時間,已經算是死仇。
可他卻忽略了最淺顯的事情。
秦少風這句話聽起來雖然漏洞百出。
他卻是清楚的知道,神道死的那個兒子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畢竟神道可不是什麼癡情種子,他的兒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神道出手更多的只是也因爲面子而已。
至於他和秦少風的仇,可以說是完全被渡罪道設計。
覆滅渡罪道,面子就能徹底挽回。
至於左無痕那邊,更是這般。
他想要神道的人情,結果卻沒想到他正在招惹的小子,同樣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即便是在偷襲的情況下,能夠在左無痕臉上留下傷疤,並且斷他一臂,就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換做一般人。
就算神道在那裡站着,也根本無法傷到神道一根頭髮。
本就是幾方算計在先,人家爲了自保出手,真的也應該繼續報復找回顏面嗎?
他越想越是感覺,秦少風的說法很是可行。
“老夫離開一趟,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
羅泊子說完,身影就已經消失在天際。
當他身形再次顯現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仙道山大陸外的星空之中。
他就那麼靜靜的盤膝懸浮於空中:“小友,老夫代表雲霧城,想要和小友談談,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星空中一片安靜,根本就沒有人出現。
甚至連一點點氣息都沒有。
良久良久。
羅泊子見久久等不到人,乾脆不再多言只是盤膝靜坐在星空之中,緩緩閉上雙眼。
時間緩緩流逝。
轉眼就是三天時間匆匆過。
仙道山和聽山雨的戰鬥早就已經結束。
其戰果基本是七三開左右,仙道山可謂是輸的徹底。
可就是這樣的結果,對於聽山雨而言,卻是完全不能接受,仙道山雖然落敗,弟子們臉上卻不見多少不甘的神色,更多的還是知恥而後勇的神情。
這讓聽山雨的人更加無法接受。
休息兩天之後。
聽雲月決定不再繼續丟人,向仙道人詞形後,就帶着聽山雨的弟子登上戰船,朝着星空外而來。
經過羅泊子身邊的時候,聽雲月又是一愣。
“羅老不在西安雲山休息,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聽雲月疑惑問道。
“閒來無事,來此看看星空,豈不也是一件秒事?”
羅泊子怎麼可能回答她?
這一回答沒有半點誠意,聽雲月卻也能從此之中聽出,他不可能告訴她真正原因,乾脆不再多問。
說了一聲告辭,就帶着聽山雨弟子離去。
轉眼又是七天過去。
秦少風本尊雖然始終都在仙道山和左芊痕以及仙道山的弟子探討武道上的事情,時不時也會一起遊歷仙道山。
可他的死亡之體,卻始終悄然潛伏在聽山雨的戰船上。
目送聽山雨的人回到聽山雨勢力範圍。
他才朝着遠方疾行。
去到某處的時候,取出一件空間物品,結合滅神矛,穿透空間而過。
接連三次。
他才重新以潛行的方式,悄然來到仙道山外。
剛剛來到這附近,就見羅泊子突然睜開雙眼。
“小友終於肯出現了嗎?”
羅泊子的聲音非常平靜,讓人根本無法聽出來,他是有着某種訴求而來。
“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秦少風不再隱匿身形,反正他的相貌可以隨時變換,即便這只是他的死亡之體,也不需要擔心被發現什麼問題。
“老夫想到代表我們雲霧山,以及神道宗找小友和解,不知道小友是什麼意思?”羅泊子開門見山。
“這是好事,可我想要知道原因。”
秦少風自然不會隨隨便便的泄露自己身份的秘密。
“這自然是應該的事。”
羅泊子淡淡一笑,反問道:“不知道小友對於聽山雨有什麼看法?”
“閣下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不需要來試探我。”
秦少風搖搖頭,又一次將問題推了回去。
“既然小友都這麼說了,老夫也就不再說這些廢話了,相信小友能夠看得出來,星空聖殿和聽山雨的關係,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爲顯然就是爲了將我們各方勢力徹底覆滅或者吞併,我們雲霧山現在的確面臨很大的危機,可我相信你們水悅山也是這般。”
秦少風沉默。
他從此老口中瞭解到的東西實在太多,現在說的越多錯的也就越多。
“小友難道沒什麼要說的嗎?”
羅泊子見他始終保持沉默,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他原本並沒有將一個年輕人放在心上。
可他怎麼都沒能想到,秦少風竟然這麼難纏。
若不是親眼見識,他真的很難想象這種事情。
這還是一個少年人嗎?
“沒太多話,若是您老想要跟我們水悅山聯手的話,只要親自走一趟水悅山就行,而我……實不相瞞,若是你們那位城主不來找我麻煩的話,我可沒興趣去將一位永恆強者往死裡得罪。”秦少風淡然笑道。
羅泊子臉上終於出現一抹笑意。
他最怕的就是秦少風說什麼都不肯同意,那樣可就真的麻煩大了。
而現在。
無論秦少風對他們是否有怨念,只要肯跟他們講和就是最大的好事。
不過,他在思索片刻後,還是問道:“那小小友呢?”
“我服從水悅山的安排,不過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若是有需要的話,得到通知我會出手。”秦少風說道。
“這就行。”
羅泊子大笑幾聲,道:“不知小友有沒有興趣來仙道山坐坐,相信仙道人也會很樂意跟小友聊聊,我們現在已經不再是敵人了,不是嗎?”
“你們只管去跟我山山主談就行,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希望你們能夠快些,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懷疑你這些話是否是拖延的計策。”秦少風說完,就朝着遠方飛走。
羅泊子終於站直了身體。
看着正在不斷遠去的背影,臉上卻也帶着濃濃的疑惑之色。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