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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你不是這裡的人,不要摻和這裡的事情!”爲首一名保安衝上前去,對寧緋雨叫道。
“你們憑什麼打人,你們心裡還有王法嗎?”寧緋雨雖然身手不錯,但是和幾十號人對打,臉上還是被磚塊擦了一下,還流了點血,看上去頗爲狼狽。
“哈哈哈,王法,我中張一建在這裡就是王法!”那保安頭子滿臉囂張:“別以爲穿一身軍裝我就怕了你,兄弟們打過的當兵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給我打,哼哼,兄弟們可還沒打過女兵呢。”
說着,十幾名保安嘩啦啦便衝了上來,然hòu又猛然停住了腳步。
寧緋雨手中握着一柄漆黑的手槍,看外形比較古怪,估計是軍隊內部研製的新品,然而沒有人會懷疑它的威力。
“退後,抱頭蹲下!”寧緋雨冷冷地說道:“我只說一遍!”
衆人一片沉默。
此時,遲茂舒兩人正朝這個方向快步走來。
“她不敢開槍的,我們是普通老百姓又不是罪犯,大家上啊!”那保安頭子眼見一羣手下都有些畏懼的意思,於是在後面大聲喊了起來。
兩個他的鐵桿手下在人羣中推搡着六七人一齊寧緋雨便衝了過去,還有倆人將手中的板磚棍棒直接砸了過去。
“這些人是找死,他們以爲寧緋雨是警察啊!”遲茂舒嘆了口氣。
如他所想,寧緋雨先是啪地朝天鳴了一槍,然hòu躲開了砸過來的東西,眼見這幫人仍然沒有害怕的意思,於是毫不猶豫地將槍口向前指,啪地一聲。將跑的最快的那傢伙左腿直接打斷了。
那傢伙立刻摔倒在地,抱着腿慘呼起來,所有人再次呆住。
保安頭目一愣,再度叫了起來:“她只有一把槍——”話還沒說完,寧緋雨再度開槍,直接射在他肩膀上。後者慘呼倒地。
寧緋雨一臉淡然地收槍,側頭問旁邊圍觀的大叔:“黑社會不法分子圍攻現役軍人意圖奪槍,我迫不得已纔開槍的,你們都看到了吧!”
此時衆人才反應過來,紛紛說道:“看到了看到了,姑娘,我們願yì給你作證。”
“報警了沒有!”
“已經打電huà報警了,不過警方說今天警力比較緊,一時半會來不了!”
“那就告訴他。這裡有人中槍了!”
“我這就打電huà!”
寧緋雨這才冷冷地朝前走了幾步,一羣保安們滿臉惶恐地後退着,只有兩個中槍的倒黴蛋留在原處慘呼。
“打過的當兵的多了,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後臺!”寧緋雨用穿着高筒皮靴的小腳踹了那保安頭目一腳,滿臉的冰寒。
“你等着,你死定了。誰都保不住你!”保安頭目強忍着疼痛出言威脅着。
“這裡和我們沒關xì了,我們走吧!”遲茂舒和文雨媚低聲說了一句。兩人從旁邊一條小道拐了進qù,然hòu繞了個大圈子,離開了這裡。
溫婷秀給遲茂舒的地址上,寫着陳落霜讀的小學就在這一片,只是兩人尋到那地址的時候,卻發現原來的地址已經成了一片工地。問了路邊賣水的老婆婆。才知道那小學已經拆遷了,原來的老師也都被教育局分配到其他學xiào去了。
學xiào裡的老師每年都要教那麼多學生,從陳落霜的小學老師那裡尋找她當年的消息,也本來就不是很靠譜,於是兩人回到巷子口那裡。便見警察已經來過了,將一幫保安和混混都帶走了,此外還來了幾名記者正在現場採訪,寧緋雨也已經離開了。
遲茂舒估計,這事兒應該是牆倒衆人推的節奏,張氏最近有麻煩了,於是原來的對shǒu便紛紛跳出來了。
兩人驅車繼續前往下一個目標,那是陳落霜家從這裡搬走之後的第二個住處,靠近市中心的一個小區。陳落霜從小學以後一直到現在絕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這裡,除了之前在中州大學讀書的那段時間是住在學xiào的。
只是這一次的結果讓兩人都非常失望,因爲兩人進了房間才發現,陳落霜去讀大學的時候,曾經找人將房間整個重新裝修過。因此三室一廳的房子,幾乎沒有什麼舊的痕跡留下來了。房間裡的零碎東西幾乎都被帶走了,只餘下一臺電腦在哪裡。打開之後,便看到電腦硬盤上東西也很少,除了qq聊天記錄以外,便是一些電路、機械、通訊等方面的習題和資料。看看瀏覽器的收藏夾,除了遲茂舒常登陸的那個電力論壇之外,便是幾個其他的學術論壇。只不過,只有電力論壇她有自動登錄,其他的學術論壇都是匿名瀏覽的。看看電力論壇的個人檔案和收件箱,也幾乎都是和自己的聊天記錄。
遲茂舒此時對通訊機械方面也有些瞭解,略微看了看她在電腦上的資料,發現她在機械和通訊方面的底子還是很雄厚,估計自小她父親就有教她一些東西。而她去學習電路原理,多半也是爲了打好通訊的底子,畢竟通訊方面的知識和電路脫不了干係。
想了想,他又打開了電腦上的qq,卻見所有的聊天記錄都被刪的乾乾淨淨的了。想到這裡,他從手機上導出了聊天記錄,然hòu將之發給了常湘依,讓她幫忙分析下。
本來還想了解下她初中及高中的生活狀況的,只是今天上午的收穫已經足夠,讓遲茂舒斷定她自小學的時候精神狀況就有些問題了,那麼便沒有必要再探尋她初中以後的事情了。
兩人離開這小區後,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一點多鐘了,於是看看路邊有個看上去挺乾淨的飯diàn,便將車子速度放緩,還沒來得及停車的時候,便聽見吱呀一聲,一輛熟悉的軍用吉普車斜斜插了過來,停在了麪包車前面。
寧緋雨一身軍裝跳下車子。朝兩人揮了揮手:“遲先生,好巧!”
遲茂舒心中一動,這妞兒上午的時候出現在自己兩人去過的那小區,如果還算是巧合的話,那麼現在她又出現在自己兩人眼前,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難道是說,和徐上校有什麼關xì?
他伸手在文雨媚小手上捏了捏,然hòu從車窗探出腦袋笑道:“寧連長,好巧,你這是,一個人?”
“是啊,正準備吃飯呢,看到你們的車子很熟悉,就過來打個招呼!”寧緋雨笑着朝文雨媚打了個招呼。
“那一起吧?”遲茂舒隨口客氣了一下。不想寧緋雨全然不客氣地說道:“好啊好啊!”
文雨媚便分外氣憤,她其實很享shòu和遲茂舒獨處的機huì,尤其是兩人一齊吃飯的時間,不過當小手被遲茂舒握住的時候,整個人就如同被捏住了後頸的小貓一樣安靜了下來,乖乖地停車鎖車,然hòu跟在遲茂舒身後,小媳婦兒一樣。
這家飯diàn是沒有菜單的。只是將食材放在大冰櫃裡面,由客人自行挑選。文雨媚便自告奮勇去點菜了。留下寧緋雨和遲茂舒兩人坐在一起。
“遲先生,你們這是在逛街嗎?”寧緋雨笑着說道:“怎麼,沒買到什麼東西?”
“是啊,雨媚的眼光比較高,忒挑剔!”遲茂舒隨口說着:“寧連長呢,這是出來公幹還是又相親了?”
“呵呵。遲先生說笑了,我出來辦點事情。”
兩人哈哈一笑,都感覺昨天晚飯時那種和諧的氣氛消失無蹤。
接下來,三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寧緋雨便各種試探。而遲茂舒要麼將話題岔開,要麼隨便糊弄兩句。而寧緋雨見從遲茂舒這裡佔不到什麼便宜,便去問文雨媚的時候,這妞兒更加狡猾,只是微xiào不語,直接裝作沒聽見,寧緋雨卻也無可奈何。
一頓飯吃的幾人都很累,吃完飯以後,寧緋雨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遲茂舒卻懶得給她面子了,直接說累了,然hòu便告辭離開。
“她在追蹤我們?”文雨媚問道。
“是的,如果說,她和張氏沒關xì的話,那麼她追蹤我們多半是因爲陳落霜的事情了。”遲茂舒分析道:“但是實際上,我們和陳落霜關xì也不大,只是網友而已,不知道她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兩人都沒有注yì到,自己的車子前面不遠處一輛車子中,寧緋雨手持望遠鏡正看着兩人,嘴巴則是按着遲茂舒和文雨媚說的話輕輕地說着,她旁邊,一名軍裝男子則是飛快將她說的話記錄下來。
敢情這寧緋雨還會脣語,只可惜遲茂舒兩人只是表示了對寧緋雨的懷疑,並沒有透露太多的信息。
等到遲茂舒兩人將車子停下來,進了小區,她也無奈了,沒辦法追到房間裡去。而且葉林欣的房子和周圍的高層都距離很遠,想要從遠處用望遠鏡看也不現實,無奈之下只能作罷。
卻說等遲茂舒回到葉林欣家裡的時候,葉林欣和文雨煙又一起出門逛街去了。平時葉林欣工作還算忙,這一次辭職之後倒是一下子清閒了。而文雨煙也是一個大宅女,天天就知道研究瘟毒,也不愛出門。兩人難得湊在一起又剛好都有空,自然要好好地瘋一把了。
遲茂舒兩人在家裡都能看到沙發上堆滿了兩女買回來的東西,各種遲茂舒看不懂牌子的衣服鞋子包包還有化妝品什麼的。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常湘依便打電huà過來告訴遲茂舒,他發過去的聊天記錄因爲已經經了一手,經由fatcat發給他再由他發給常湘依,因此分析起來不是很容易,不過以她的經驗可以斷定,這聊天記錄應該是假的。而且據她對聊天雙方的語言習慣和用詞以及錯別字進行分析,聊天記錄上的雙方——也就是徐潔和她文字愛愛的網友——應該是同一個人。
這麼看來,陳落霜的三重精神分裂確有此事,而且炮製這一份聊天記錄的小浩的人格,本身應該是問題的。而且三重人格之間還能通過陳落霜的大腦進行信息互換,譬如小浩人格認爲徐潔人格和別的網友文字愛愛了,被自己發現了,而徐潔人格便會真覺得自己被小浩發現了。
也就是說,她不僅僅是人格分裂,更大因素上還有類似“妄想症”一類的症狀,會自己幻想出一些事情來,並且將之當成事實。
想到這裡,他便拿起電huà給溫婷秀撥了過去:
“溫小姐您好,我剛纔又想到一些東西!”說着,遲茂舒將自己的疑惑講了出來,畢竟他和常湘依溝通過心理學方面的東西,還是知道一些常識的。
那邊溫婷秀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我也注yì到了這件事情,不過類似的案例雖然不少,但是和多重人格分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那就異常罕見了,我現在也沒有什麼頭緒,現在還在查資料呢。”
“對了,我今天去陳落霜小學時的家裡轉了一圈,找到了些線索——”
“什麼?”電huà那邊溫婷秀驚喜地叫出聲來:“我都去了好幾次了,什麼都沒有發現,怎麼你一去就能發現線索,你太強了,你在哪裡,我這就去找你!”
“我在朋友家裡,你直接過來吧,這件事情比較麻煩,在外面說不大合適。”
“好的,我馬上到!”
約莫二十多分鐘以後,便有人敲門,遲茂舒心說這溫婷秀動作夠快的,打開門便看到溫婷秀穿着一襲寬鬆的白色純棉居家連衣裙,腰上紮了一根黑色的帶子,看起來有些不搭,小腳上踩着一雙有點舊的平地涼鞋,光滑的小臉蛋上寫滿了焦急和驚喜。
“遲先生,文小姐!”
“溫小姐我幫你拿拖鞋!”遲茂舒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拖鞋給她換,只見溫婷秀脫鞋的時候,她那雙小涼鞋的帶子居然有點脫落了。等她彎下腰換鞋時,遲茂舒一不小心,居然從她寬鬆的領口看到了兩個圓潤的雪白半球,以及峰巒上的兩點紅潤,不由地頗爲尷尬。
這妞兒出門太急了,衣服穿得亂糟糟的,鞋子估計也是隨便拿了一雙,甚至連罩罩都沒帶,遲茂舒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