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而只是在電視上看球賽的話,永遠無法理解,小小的白球的速度,可以快到這個地步。↖↖,尤其是乒乓球落在白線上以後猛然加速的那一刻,實在是出乎遲茂舒意料之外,不然以他的反應力,即便是接球時吃了旋轉,也不至於完全碰不到球。
接下來的情形就不用贅述了,擁有專業隊實力的徐潔mm很好的給遲茂舒上了一課,讓他第一次認識到,原來旋轉能夠造成這麼強烈的效果。如果計算得當的話,和人動手的時候那是極爲有用。
於是遲茂舒急忙虛心請教,徐潔mm也是好爲人師,把旋轉的原理、造成的效果什麼的都給遲茂舒講了一遍,不過知道理論是一回事,能夠把握住不同旋轉帶來的弧線,判斷出旋轉速度和方向,並且做出最正確的應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便是徐潔mm用了三四分力,但是她的判斷力和反應速度擺着那裡,遲茂舒一樣被打的稀里嘩啦的。
當然,遲茂舒想的也不是當一個乒乓球選手,他只是隱隱約約想到了一些什麼,卻又一時抓不住而已。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遲茂舒的變態體力自然是沒什麼事兒,徐潔mm卻是累壞了,即便是專業隊的體力,也禁不住兩個小時的大強度練習。於是徐潔坐在凳子上休息,示意文雨媚上去玩玩。
不想兩人先前打的太過激烈駭人,文雨媚被嚇壞了,擔心被球打到,死活不肯,於是幾人便坐在一起聊天。
“吃貓鼠,你如果說你之前沒打過乒羽網球之中的任何一種。我真是不相信,你的體力極好也就罷了,關鍵是你的反應速度和眼力還有移動速度,簡直超過了我見過的任何一名專業球員。”徐潔mm用很專業的口吻說着:“有沒有興趣好好練練?”
“還是算了!”遲茂舒笑道:“偶爾玩玩可以,拿這個當飯吃的話,在華國真心不現實。”
“是啊!”徐潔嘆了口氣。說道:“據說世界上競爭最激烈的乒乓球賽不是世乒賽,不是奧運會,而是華國的全運會。便是世界排名前幾的國手,都可能會折戟沉沙。”
兩人打了這麼久,剛纔喝的水都變成汗水排出去了,倒是文雨媚一直看着兩人玩兒,喝了一肚子水,於是便去了洗手間。
徐潔mm斜眼瞟着遲茂舒:“嘻嘻,那會兒的話題還沒說完呢。你快說,你和雨媚mm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哼,我可是很聰明的,你別想騙我。”
“呵呵,當然是了!”遲茂舒打了個哈哈說道:“我看你體力不行啊,纔打了這麼久就累了。”
“哼,別想岔開話題!”徐潔撅了撅嫣紅的小嘴,伸出小手打了他一下:“我要幫雨媚mm把關。你這個傢伙快說,和你好的女孩子到底是誰?”
遲茂舒便覺得十分頭疼。如果換了其他女孩子這麼問自然可以翻臉,然而眼前這妞兒卻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和她說話便要十分小心了。於是他乾脆心一橫,直接實話實說:
“嘿嘿,既然你追問,那我就不瞞你了。告訴你。哥們天賦異稟能力出衆,所以有好幾個女朋友!”
“不會吧!”徐潔驚訝地張大了小嘴:“現代社會男女平等,竟然還有人有好幾個女朋友,那你的女朋友之間不會吃醋麼?你是不是學了什麼mba課程專門用來管理你的女朋友們?”
所謂用mba課程管理女朋友的典故,則是據說某處的貪官被人告發之後發現他有若干個情婦。而這傢伙正是用什麼mba的管理知識來管理情婦,使得情婦之間相敬如賓不會吃醋掐架宮鬥什麼的。
“哥們的能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咱的幾個女朋友相互之間也十分和諧,根本用不着什麼mba課程來管理。”話說開了遲茂舒便也無所謂了,隨口亂說:“所以啊,你也別亂想了,我和雨媚剛剛確定了關係,還沒那個啥呢?”
“真的嗎?”徐潔登時好奇起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和雨媚mm好呢?告訴你,第一次可疼了,你可要輕點啊,不然雨媚mm肯定承受不住。”
遲茂舒無奈地一拍腦門,他再次明白,爲什麼這妞兒和人在網絡上就敢說那些事兒,還敢文字愛愛,果然是膽子夠大。
好在文雨媚再次及時趕到,解了遲茂舒的圍。
幾人又休息了片刻,那邊謝姐喊徐潔過去,說是她的主治心理醫生過來了,還讓遲茂舒兩人一齊過去。
三人跟着謝姐進了一樓的會客室,此時已經有一名穿着襯衫短裙的黑絲少婦坐在會客室裡了。這少婦雲鬢高聳雪頸修長,看年紀估計在二十五六上下,眉眼生的不算特別美,但是十分秀氣,而且整個人有一種溫婉和藹的氣質,讓人一看就特別舒服,並且會生出和之親近的**。
“小潔,坐,你們兩位也請坐,我是小潔的主治醫生溫婷秀,請問怎麼稱呼?”少婦微笑着說道。
“我是遲茂舒,她是文雨媚,我是小潔的朋友,今天過來看她!”遲茂舒隨口說着,跟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而徐潔也是跟着坐在了遲茂舒旁邊,擡頭望着溫婷秀。
“這幾天感覺怎麼樣,會不會有頭疼或者頭暈的情況出現?”溫婷秀微微一笑,隨口問道。
“嗯,還好啦,我今天剛剛睡醒就和吃貓鼠聊天打乒乓球,嘻嘻,運動完特別舒服呢。”徐潔歪着腦袋笑道,那表情特別可愛,不過她很快蹙起眉頭來:“就是,打球的時候,好像恍惚了兩次,但是很快就過去了。”
“一共就兩次嗎?”溫婷秀問道:“從今天你睡醒到現在有多久了?”
“也就三個小時吧!”
遲茂舒卻是心中想着,她精神分裂以後,對於一些生活中的細節常識已經沒有什麼概念了,譬如自己爲什麼會睡到下午才醒過來這樣的事情。
溫婷秀又問了一些其他細節上的問題,譬如運動起來會不會身體不適、會不會很困想睡覺之類。徐潔回答了幾句,便莫名地有些不耐煩了,不過遲茂舒兩人坐在旁邊,她還是乖乖地回答着。
溫婷秀見狀,暗暗嘆了口氣,說道:“小潔。你打完球也很累了,去洗個澡然後休息一下吧。”
“嗯!”徐潔一下子蹦了起來,小嘴微微翹起,瞥了遲茂舒一眼,說道:“我去洗澡哦,你要不要去?”
噗嗤!
遲茂舒剛剛喝了一口水,聞言全部噴了出來,徐潔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語病太重了,嬌笑着奔出門去。只留下三人在房間裡面。
片刻之後,隔壁的浴室發出嘩啦啦的水聲。
“遲先生,您和小霜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溫婷秀嘆了口氣,說道:“我是小霜姑姑的好友,對她的情況也知道一些。據我所知,即便是在進入這療養院之前,她整個qq的好友列表中,也只有你一個人。你知道嗎?”
“神馬?”遲茂舒奇道:“那她,徐潔。和那網友的聊天記錄,難道是假的?我親眼看到她的朋友把聊天記錄發給我的。”
“所謂的聊天記錄自然是可以作假的,或許是她無意之中自己製作的聊天記錄吧。”溫婷秀說道:“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爲什麼會和你聊了那麼久,並且幾個人格都會和你聊天。她之前可是一個人呆在家裡。除了保姆以外就不合別人說話的。”
遲茂舒便覺得頗爲奇怪,於是把自己和fatcat在電力論壇上認識的經過講述了一邊,溫婷秀蹙着眉頭說道:“奇怪了,她怎麼會突然對電路知識感興趣呢?”
遲茂舒自然是搖頭表示不知。
看溫婷秀仍然在糾結,遲茂舒便問道:“溫小姐。那麼你會不會知道,她這種三重人格分裂的症狀持續了多久了,之前有沒有徵兆?還有她在發病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事關陳氏家族內部的**,我知道的也不多!”溫婷秀說道:“因爲要治療小霜的緣故,她姑姑和我多說了幾句。小霜真名陳落霜,她媽媽是前華國乒乓球國家隊退役隊員,她父親則是軍隊中人,喜歡打羽毛球,所以她從小就和她媽媽練習乒乓球,並且和她父親打羽毛球,一直到她十六歲的時候,她媽媽忽然莫名失蹤,然後她父親也是離家出走不知所蹤。此後兩年,小霜一直由她姑姑僱傭保姆照顧。前年的時候,小霜考上了中州大學機械系。誰也不知道這樣一個漂亮的姑娘,爲什麼會選擇機械系。去年9月,小霜第一次發病,當時她突然用一個男子的口吻和室友說話,還嚴詞斥責她們不知自愛,在男人面前只穿內衣什麼的,隨後,小霜臨時休學一年,由她姑姑和保姆一齊照顧。不過她姑姑工作太忙,大部分時間,都是保姆在照顧她。而據保姆說,小霜平時除了看書,就是上網聊天,也沒有什麼異常,便也沒有在意。”
“直到有一天,小霜在聊天的時候忽然暈了過去,然後保姆送她去醫院以後,回到房間裡無意中看到了聊天記錄,才知道了她一直以三重人格在和你聊天。隨後,她姑姑才感覺到不對,將她接到了中州軍區第二療養院,並且讓我過來幫忙。”
“我是華清大學心理學博士畢業,具有超過五年的心理診療經驗,然而我從來沒有見過,如同她這樣的精神分裂症狀。三重人格記憶獨立人格獨立思維獨立,各行其是並且相互之間還是三角戀的關係,這簡直超出了我的認知。”
“在幫她治療的這一段時間,我又和她姑姑多方溝通,才知道,她本來的性格是現在的第三人格,也就是羽毛球mm,而她後來誕生的兩重人格成長的異常迅速,成爲了第一和第二人格。至於她三重人格產生的緣故,她姑姑只隱約提到,她嫂子以前有過出軌,並且因此和她哥哥有過沖突,這是小霜父母一齊失蹤離家的直接原因。具體的情況,她姑姑要麼是不知道,要麼是知道了也不方便和我說。”
“徐潔這一重人格,本性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但是因爲之前有過和其他男子的同居經歷,****方面的需求比較高,這一重人格的產生,可能是受她媽媽的影響。據說她媽媽是美到極致的尤物,年幼的女孩子可能一方面十分羨慕母親的風情,另外一方面又有些不齒她的作風,因此才導致了人格分裂。至於她的第一人格,那個叫做小浩的男孩子的人格,則是和她父親性格類似,是一名沉迷於技術並且愛好運動的男子。”
說完這些,溫婷秀臉上的疑惑仍然沒有消散:“但是,就我所知,她這樣的家庭背景實在是不算少,爲什麼只有她會誕生如此獨特的三重人格,我實在是無法想象。因爲我以及我的學術圈子裡面,各種各樣的案例也接觸過不少,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案例。”
“或許是有什麼其他原因吧!”遲茂舒說着,心裡卻閃過在月圓之夜覺醒的月沉淵的第二人格。那絕望的眸子,以及那同樣深愛自己的第二人格。
如果用溫婷秀的分析陳落霜的理論來分析月沉淵的話,月沉淵的第二人格產生,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她因爲容顏太美雙眸太兇,因此幼時遭逢了頗爲巨大的情緒起落,所以纔會有絕望和正常這兩種人格。
然而如果這麼說的話,世界上的人格分裂者未免太多了一些。因此,遲茂舒斷定,肯定有其他不爲人知的原因存在。譬如月沉淵,她那絕望的人格,必定是天然生成的,和她潘多拉轉世的身份脫不了干係。而陳落霜的三重人格產生,具體什麼原因,那就不爲人知了。
見到遲茂舒似乎若有所悟,溫婷秀心中一動,細細打量着遲茂舒。她是專修心理學的,對華國傳統的相面也有一些研究,更不用說察言觀色的本事了,然而她越看遲茂舒就越是心驚,這樣的面相,簡直是不應該出現在人世間的面相啊。
多看了幾眼,她便有熱血上涌的感覺,於是立刻不敢多看,將目光移開,開口問道:“遲先生,您想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