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次迴天衍宗也並不僅僅只是將這些犧牲的天衍宗的弟子的遺體帶回去,還有一件同等重要的事就是要回去帶一些物資回來。
因爲壓根就沒有想到鬼戈回躲在九轉天魔塔的第八層,所以他們完全沒有打長期戰鬥的準備,什麼食物乾糧之類的都沒有帶。而現在僅僅是剛剛到了第二層就已經過去了一天,他們連鬼戈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那不難想象在往上面幾層打去又該用多少的時間。
所以物資是必不可少的,不然魔族以逸待勞,而他們得不到更好的休息,長此以往,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劣勢就要顯露出來了。
元莽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當盧長安不贊同的眼神望向他的時候,他纔沒有繼續堅持,而是有些不甘心的領命而去。
元莽走後,整個祭壇的四周都洋溢着一股靜謐的壓抑。這個時候沒有人在竊竊私語,甚至於長老們也沒有繼續探討着接下來的對策,盧長安和元翊也沒有和清虛道長提起先前的猜測。
空氣之中只有這一些人的呼吸之聲,空氣安靜的連針落地的聲音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安靜的簡直死寂的環境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傳出一聲因爲吃痛而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順着聲音看去,只見先前被安頓在一旁的班齊已經悠悠轉醒。
被安排在那裡照看班齊的一個弟子見狀連忙驚喜的高呼了一聲,“班齊醒了,掌門,班齊他醒了!”
因爲先前班齊的傷是清虛道長醫治的,他的胸骨裂了兩根,壓根不適合移動,而且因爲班齊還是和魔教的戰鬥之中唯一倖存的人,所以元莽離去的時候並沒有帶上班齊。
而是想要等到班齊醒來詳細的瞭解一下情況之後再派人將他送回去。經過那個小弟子這麼一喊,安靜的氣氛頓時如同平靜的湖水之中被扔進了一顆石子一般泛起層層的漣漪。
整個隊伍之中都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更有些弟子還湊上前來,想要率先看看班齊現在如何。不過眼看到清虛道長和盧長安等人急忙的衝着班齊走來也都識趣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盧長安跟着清虛道長順利的來到班齊的身邊,入眼看到的就是班齊那有些瑟縮的表情。
因爲班齊是清靜長老的貼身弟子,所以這時候還不等其他人說話,清靜長老便率先開口道,“別怕,你已經被救回來了,有什麼事情你和師父說。”
清靜長老的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柔和,那樣子真就像個哄着自己的孩子的一個老父親。一直以來,清靜道長都是那樣一副老小孩的模樣,脾氣火爆,做事說話很多都不經大腦,盧長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清靜長老,不由得詫異的多看了兩眼。
感覺到周遭衆人的驚奇的目光,清靜長老有些不好意思的乾咳兩聲,還不等做什麼其他的動作,清虛道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班齊,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爲什麼會遭到埋伏?你把事情的經過與我們說一下。”
清虛道長也是有些着急了,畢竟班齊受的傷可不輕,誰也保不準他什麼時候會再次昏過去,所以趁此清醒的時間等多問出一些什麼的話自然是好的。
班齊眼神先是有些迷茫的從周遭一羣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看那樣子似乎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的地方和環境。不過當聽到清虛道長的問話的時候,班齊整個人瑟縮了一下,眼神突然開始變得有些閃躲起來。
衆人見此也沒有多想,只當班齊是經歷過師兄弟接連慘死在自己眼前所以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導致了神志不清,但是一直緊盯着班齊的盧長安卻是皺了皺眉頭,有些異樣的看着班齊的反應。
也許是盧長安的眼神太過炙熱,班齊感覺到有些不適應,於是直接扭頭向着盧長安的位置看去,這一看直接便對上了盧長安的眼神。兩道眼神直直的交匯,幾乎是一打眼的時間,班齊便帶着一絲恐慌和害怕的移開了眼神,再也不敢往盧長安這邊看上一眼。
盧長安心中懷疑更盛,不免回頭和同樣皺着眉頭的元翊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是都明白對方的想法一般,眼神之中具是帶着相同的堅定。
這時班齊已經在清虛道長和衆位長老的眼神之下斷斷續續的解釋了起來,只是話語之中更多的則是帶着些含糊不清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按照光柱的方向走着,但是突然出現了一羣魔教弟子,他們二話不說就上來開始打,死……死了,都死了。”說着班齊臉上閃過一絲灰敗之色,“師兄弟們都死了,他們人太多了!”
盧長安怎麼聽怎麼覺得班齊好像是有所隱瞞,當清虛長老問道班齊對方有多少人,實力如何的時候,班齊就總是如同瘋了一般顧左右而言它,根本不直面回答問題,只是口中喃喃的唸叨着,“死了……都死了……滿地的血,到處都是慘叫……死了……都死了……”
清靜長老見此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對着清虛長老說道,“掌門師兄,先別問了,班齊這孩子也是不容易,再問下去他怕是要崩潰的。”
班齊到底是跟了清靜長老多年的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到這樣的班齊,清靜長老可以說是心中最難受的一個了。
清虛道長也明白清靜長老說的話,只得是跟着嘆了一口氣,便也不再繼續詢問着班齊。清虛道長起身向遠處走去,其他的長老見此立馬就跟着起身走了過去,盧長安和元翊也對視了一眼,隨後各自深深的看了一眼班齊之後也跟着清虛道長走了過去。
在盧長安轉身走遠之後,剛剛胡言亂語的班齊漸漸的也不再言語,而是不着痕跡的向着盧長安的背影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有着深深的忌憚之色。
盧長安對視線或者神識的敏感程度還是很高的,尤其是他在轉身走之前還特意釋放了神識緊盯着班齊,所以班齊的目光早就被盧長安給一覽無遺。
盧長安邊走邊低聲在元翊的耳邊說道,“元翊,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班齊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