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不掉了,那就不防去看看吧,反正看來防風氏這架子,應該是不會讓他們那麼隨了心願。
盧長安和蘇淺墨交換了一下眼神,便隨着玄衣男子離開了,走了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便來到一處巍峨的府邸,上面寫着“防風” 兩個大字。
可是男子卻並不帶他們從正門進去,反而在偏殿的一處角落裡男子衣袖輕揮,原本只是一面灰突突的牆壁霎時間便出現一扇門。
防風氏好警惕啊。蘇淺墨心裡暗自琢磨着,看來這應該是佈下了旁人看不到的結界罷了。
“二位,請吧。” 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盧長安心裡隱隱覺得,這分明就是一出鴻門宴而已吧。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把戲,我們暗裡留個心眼,他們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頂多是想從我們嘴裡得到些什麼關於辛爵氏的東西罷了。”
蘇淺墨悄悄在盧長安耳邊道,瞞過了男子,輕聲道。
“嗯,明白。”
一路曲折,終於也是到了正廳。正廳內端坐着一個人,銀髮方臉,正悠悠地喝着茶。看見他們進來了,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二位貴客遠道而來,不如先喝一杯茶如何?這可是上好的冰玉茶,連星海神女都不一定喝的到呢。” 防風無極笑盈盈道,一臉和氣。
“不了,防風主公這裡的茶,我們可是喝不起呢。既然連遠古的上神神女陛下都沒有喝過,我們怎麼敢造次呢,畢竟這星海國,還是神女當家呢。”蘇淺墨皮笑肉不笑道,這一番話着實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纔好。
防風無極有些尷尬,只得放下手裡的茶,看着他們。
“主公,言歸正傳,這次你叫我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們已經跟神女約好了什麼時候見面,可不能在貴府耽誤太久的時間呀。” 盧長安也不願意跟他多繞彎子,見來者不善,直接便明說了。
“既然二位都是明白的人,我也便開門見山了。你們二位在紫衣隊裡面埋伏了許久,我就想知道知道,你們到底打聽出來什麼這麼急着去回稟神女。
我素來知道辛爵氏狼子野心,一直對吞雲珠虎視眈眈,奈何一直沒有機會。這次翼族作亂想必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
這個老狐狸。蘇淺墨心裡暗自罵道。
“原來是問這個啊,那我們怎麼會知道呢。我們不過就是好奇,泱泱星海國,最爲著名的紫衣隊到底是什麼個模樣而已,這纔會混入其中查看一番。不巧正好碰上了翼族作亂,我們這便回來了。” 蘇淺墨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竟然讓防風無極有點惱羞成怒。
“那既然如此,你們還真是有點巧合呢,怎麼就剛剛好碰上了翼族的事情。那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你們是與翼族勾結的奸細呢?
聽說翼族可就是因爲你們的氣息尋跡而來,這才發覺了星海國的位置,才引發這次的戰爭。”
防風無極冷笑道,這個老狐狸,將計就計,順便將一切過錯全都推到他們二人的身上。
“是非黑白都是由神女說的算,主公未免越俎代庖了吧。天色不早了,我們還要找神女有事情要說,改日再來您府上喝茶吧。”
盧長安覺察出事情不對,乾脆走了算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他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防風府豈是他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
“想走?可沒有那麼容易!來人,給我將他們二人壓下去審訊,不問出點東西來絕不放過!”
“可是主公,神女那邊...” 下人有些忐忑地問道。
“神女那邊,就說他們被翼族誤殺了又如何,戰場上面刀劍無眼,他們既然去了,便應該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吧。” 防風無極冷笑道,眸中盡是惡毒。
“你以爲,就憑你,也能困住我們麼?”蘇淺墨挑眉,看樣子這一仗是避免不了的了。
“那你們不如試一試我們防風家的軍隊,和辛爵氏的比一比,哪個更厲害!”
說罷,他擺擺手,瞬間整個花廳便圍滿了裝備精良的隊伍。
盧長安心裡一緊,這些人可不是戰場上面的翼族可以比的,個個都是精兵,看來防風無極這是有備而來。
蘇淺墨和盧長安背對背,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眼看着一羣精兵就要撲上來廝殺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天空一閃而過,帶來了蘇淺墨熟悉的氣息。
“啊!!”前排幾個士兵痛苦的哀嚎着,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來的冷箭將他們悉數擊倒,在空中化爲了黑影,消失於天地之間。
防風無極也是一愣,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大聲喝道:“是誰在背後搞鬼,有本事出來一試高下,竟然敢欺負到防風家的頭上了!”
蘇淺墨心裡此刻如打鼓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剛纔黑影留下的痕跡,難道是他,真的是他麼?
“哈哈哈,就憑你一個不知道什麼姓氏的人,也敢跟本座叫囂,簡直是不知死活!今日你防風家的門我闖了又如何,你能耐我何?”
哈哈大笑聲響起,帶着無盡的嘲弄之意。清離穩穩地落在了蘇淺墨的前面,面上帶着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
“我不過是途徑此地,便看到你在這裡欺負人,狗仗人勢!”清離低低地咒罵一聲,背後的翅膀扇動,一干士兵悉數折損。
“清離,你...你...”向來伶牙俐齒的蘇淺墨,此刻見到從天而降的清離,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他怎麼來了,難道翼族的事情他也有份參與?
“你別胡思亂想,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不堪複雜,翼族的事情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更是不知道這個什麼星海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只是偶然間從這裡經過,無意之間感知到了你的氣息,這纔看到你被人欺負着。”
看着蘇淺墨滿臉的不可置信,清離只得慢慢地解釋着。
“等等,你說你經過這裡,你可是要去天衍宗的方向?”盧長安一驚,心裡驀的一緊。
清離只是半眯着眼看着他,良久才戲謔道:“我去哪與你何干,你是何人也輪得到你來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