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茯苓不敢相信,可是又無處求證。自從他們人家謝吟兒以來,謝吟兒的的確確都是蒙着面紗,從未以真面目示人,這樣的說法,也算是最難說的過去了。
“長安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我們被困在這裡不能離開了,倘若我們乖乖聽話,或許還能活命,可是若是硬闖出去,只怕下場都跟那些人一樣,死無葬身之地啊。”
盧長安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前前後後想了想,“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們要想離開翡翠島,還是要去找謝莊主。而能說動謝莊主的人,非謝吟兒莫屬。”
“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求謝吟兒,再讓她去說服謝莊主然後放我們走麼?”紀茯苓有些意外,但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他們最早認識的人是謝吟兒,而她又是謝莊主最疼愛的小女兒。
“沒錯,可是我們要如何說服她,那就需要好好謀劃一番了。畢竟他們花妖一族是我們所不瞭解的,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任何瞭解的一個族類。可是從謝吟兒對我們的態度上面來看,她倒是不壞。”
紀茯苓點點頭,若有所思,盧長安接着道,“可是這個謝凌風,我們不得不小心,這個人心思詭譎,行蹤難覓,而且不像謝吟兒那樣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我們務必要小心。
你呀,可不要被他那一張俊朗迷人的臉給迷惑了,他最會騙你這種單純年輕的小姑娘了,可是要小心點。”
紀茯苓聽了這話倒是覺得有些好笑,盧長安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酸溜溜的,難不成他還在吃醋嗎?
“長安大哥,其實我覺得要是沒有那些牽掛和負擔,其實我們要是一直在翡翠島上面也挺好的,這裡有吃有喝,衣食無憂,我們大可以安心快樂度日。”
紀茯苓看着盧長安的眼睛,突然道,“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別人,也沒有別的雜事。”
盧長安轉過頭,對上了紀茯苓純淨無暇的雙眸,遙記他們第一次相見之時,她眉眼間的英氣和高高束起的長髮。
一眼萬年。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經歷了這麼多,曾無數次身陷險境 可是偏偏她一直不離不棄。最開始以爲不過都是因爲破雲劍的緣故,可是眼下他並沒有破雲劍,可是紀茯苓卻還是願意這樣一直跟着他,陪着他。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奈何他是盧長安,卻也不能斷情絕愛,冷若磐石。
“茯苓,你要相信我啊,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沉默對視了許久,盧長安擡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輕生安慰着。
“我當然相信長安大哥啦,長安大哥說絕對不會騙我的。”紀茯苓不留痕跡地回過頭,斂去滿眸的柔情蜜意,她都已經表現地這麼明顯了,這個呆子竟然還沒有領情,難不成他的心裡只有他的天下大義麼,連騙她一句都不願意。
可是紀茯苓沒有想到,自己的小情緒被盧長安盡收眼底,他知她心意,早在極北的時候就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眼下,絕對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他們無奈之下,只能先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爲了商量事情說話方便,便都去了盧長安的房間。
“眼下要說動謝吟兒幫我們,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女孩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大,涉世未深,可是心思卻是頗深,雖不及謝凌風那樣心思陰沉,可是她說的話我們未必可以全信。” 盧長安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一點一點地分析着。
“沒錯 她之前一直叫我茯苓姐姐,看上去跟我關係十分要好的模樣,可是她在知道我是女媧後人之後,所流露出來的表情,絕對不是一個小女孩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要想讓她給我們說話,替我們去求她父親,那就一定要抓住她的軟肋。對了,她在說古家父子的時候異常痛恨,尤其是說他們忘恩負義,甚至還來翡翠島上面傷害她們的事情,更是氣氛至極。
或許我們可以順藤摸瓜,摸清楚事情的全部真相,然後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樣或許還會說服她,或者是感化她。”
紀茯苓聽着卻搖搖頭,似乎對盧長安的想法不甚滿意 ,“長安大哥,你是男子,不懂一個女子的容顏有多麼的重要。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想來從前她定然是美貌無雙,可是現在只能以戴面紗來遮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該是多麼的痛苦。”
盧長安聽着紀茯苓的話,突然靈光一現,“茯苓,我想到一個好主意,既然她這麼在乎自己的容顏,若是我們可以幫她恢復,她是不是就會幫我們了?”
“長安大哥,你真的確定這樣可以麼?翡翠島是一座仙山,這裡面什麼靈丹妙藥沒有。她的臉若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 還需要我們來醫師麼?” 紀茯苓不太明白,盧長安對自己是不是太過於自信了一些。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在碧雲山上也算是有一些時日了,與碧雲仙子也算是頗有些交情。這裡雖然靈力充沛,可是相較於碧雲山,只能及其一二,不可同等而談。這裡不能醫治的,不代表碧雲山不可以。”
“可是我們出又出不去,走又走不了,而且這裡古怪稀奇,外界的東西也進不來,,就算是碧雲山有醫治她的靈丹妙藥,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也弄不來呀。”
盧長安的建議雖然好,可是 要落實下來,還是十分苦難的,紀茯苓不好容易燃氣的希望,此刻已經被熄滅的差不多了。
“傻瓜,雖然這纔要我們發動聰明才智呀!”盧長安看着紀茯苓這副樣子,直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放輕聲調,輕輕地敲了她的頭一下,動作甚是曖昧。
紀茯苓登時便紅了臉,大眼睛在眼眶裡面來回打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應這曖昧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