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安戀戀不捨地告別了藍可兒,收拾好心情。
交代好鐵柺村的事情,盧長安這纔算是了無牽掛地回到天衍宗。
或許是因爲這些日子神經都繃着一條線的緣故,現在突然一切事情得已解決,塵埃落定,他心裡倒是有過從未有過的疲累和倦怠。
等回了天衍宗,一定要大睡一場,睡他個三天三夜,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擾他,直到自己休息好了爲止。
至此,禁魔窟之事告一段落,八種仙器中,該歸還的歸還,無法歸還的放在天衍宗供養,八仙之像被立於天衍宗門前,受萬人敬仰。
盧長安經過此役,本想休息休息,好好地睡一場安穩覺,可是誰知,他這一睡便是沉睡數年,等醒之時,突破天仙之境!
不過前方在等着他的,仍然是未知的危險和新的挑戰。
盧長安沒有想到自己一睡便是十萬年,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滄海桑田,一切都陌生的讓自己不認識了。
天衍宗依然還在,只是已經物是人非,早就不是當年的師兄弟和掌門了。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鏡子,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十萬年前的模樣,不曾改變,似乎真的只是睡了幾個時辰一樣,與當年無甚變化。
他站起身,頓覺神清氣爽,推開屋門走出,看到眼前許許多多似曾相識的場景。
天衍宗還是那個天衍宗,別說十萬年,就算是一百萬年也不會改變。
守門的弟子見到盧長安不僅醒了過來,還出門走動,吃了一驚,趕緊稟報自己的掌門。
盧長安剛開始還覺得奇怪,自己也不是個妖精,那麼怕他做什麼?可是後來仔細想想,畢竟是睡了十萬年的人,十萬年不曾改變,這些弟子可能都不認爲自己會醒來這種事情被他們所碰上。
再則自己還是那般年輕瀟灑,他們不驚訝纔怪呢。
“哎你等等,” 盧長安叫住了這個一臉匪夷所思,不敢相信的小弟子,隨口問道,“你們現在的掌門人叫什麼名字?”
“回師祖的話,我們掌門名曰清虛道長。” 小弟子說完,便一溜煙地沒影了。
盧長安還有些奇怪,他叫自己師祖,畢竟自己已經是活了十萬年的人了,就算是他們掌門叫他師祖,他也受得住。
盧長安睡飽了之後邊再天衍宗四處閒逛,看了看禁魔窟,嗯,他們這十萬年來保護的甚好,封印依然堅固,沒有任何要破裂的跡象。
看到禁魔窟,盧長安都能想起那天發生的激戰場景,歷歷在目,彷彿就在昨天一樣。可是滄海桑田,距離自己當時與鬼戈一戰竟然已經十萬年之久。
盧長安正陷入自己的回憶中,只聽得身後有人叫道:“師祖,師祖,原來你在這裡啊!”
盧長安反應過來原來是在叫他,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跟自己當年師父打扮的差不多的道長向他走來。只是師父的鬍子沒有這個道長長,模樣也沒有他白淨。
“弟子清虛,見過師祖。” 只見這個道長見到盧長安後,第一反應竟然是與盧長安行此大禮。
“使不得使不得。”盧長安條件反射似的去扶起清虛,想起了之前那個小弟子跟自己說的,當前的掌門人不就是清虛道長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睡了一覺竟然發生這麼多的變化,真是奇怪。
“師祖睡了十萬年,這十萬年來,天衍宗生生不息,安定平靜,直到十萬年後到我這裡,師祖卻幡然醒來,實在是讓弟子驚喜不已,恭敬萬分。”
清虛這一番話說的實在是有情有義,估計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說話了吧,畢竟已經是高高在上的掌門了。
自己還和十萬年前一樣年輕,不知道清虛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會不會有跳戲的感覺。
“清虛道長這是說的哪裡話,我竟然不知道我已經睡了這麼久。十萬年啊,滄海桑田,醒來過後世界一切都是未知的。”
盧長安有些感慨,當年的事情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樣,他還答應了藍可兒要時常去看她。還想知道曹國慶後來有沒有去精靈界找韓湘靈。
可惜,這一切的一切已經成爲了過去,成爲了大家記憶裡面不知道還有沒有的事情。這一切他都已經沒有機會見到了。
盧長安想及於此,不覺有些懊惱。自己幹嘛要睡得這麼沉這麼久,當初就應該讓師弟叫自己一聲,也就不至於這麼久了。
“既來之則安之。清虛遠不不師祖年齡大,可是想必我見過的事情經歷過的事情,要比師祖多一些吧。”清虛看着有些迷茫的盧長安,心裡嘆了一口氣。
盧長安確實很迷茫,他睡了十萬年,的確不如清虛在這世上經歷的事情多,看的透徹。他實際的年齡不過才二十五歲而已,這清虛看起來怎麼着也有八九十歲了吧。
“師祖剛剛醒來,想必是餓了吧,那就來天衍宗吃些飯食吧。”
盧長安經過清虛的提醒,這才發覺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地叫着。
“嗯,我隨你去。”
一路上,盧長安竟然驚奇地發現,天衍宗內竟然有女弟子在習武練術,不由得驚奇道:“天衍宗不是從來不招女弟子麼?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的規矩?”
清虛倒是一愣,隨即道:“師祖有所不知,這個規矩自打千年之前便有了。至於具體是什麼時候有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聽說天衍宗最初是不收女弟子的,可是後來有一代掌門人愛上了一個女子,並生下一女,遂養在了天衍宗內。後來爲了掩人耳目,便打破了這個規矩,開始收女弟子了。
每年來天衍宗學藝的人不在少數,而最終能留下來成爲天衍宗弟子的人卻寥寥無幾,師祖所看到的這些弟子,不分男女,一律都是經過層層考驗,最終留下來的人,實屬不易。”
盧長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當初進天衍宗那麼隨便,還機緣巧合之下得了個大師兄的名號,實在是僥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