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華很納悶，腹誹道：“不是治病嗎？怎麼還搞的這樣神秘？”
轉念一想，又懷疑趙元是要用什麼獨特的方法治療劉莉莉，怕被他給驚擾，便說：“趙醫生，你放心，我肯定會保持安靜，絕不大喊大叫。天籟 『小 說”
隨後又補充了一句：“自從莉莉病，我帶她看了不少的醫生，各種治療方法都試遍了，也算是見多識廣，不會被驚嚇到的。”
趙元不置可否，邁步朝着蜷縮在角落處，摟着玩偶唱童謠的劉莉莉走去。
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劉莉莉停止了唱歌，猛地擡頭瞪着趙元。
在黑暗的環境中，先前套在她身上的黑色斗篷已經被取下，趙元總算看清了她的容貌。
單論顏值的話，劉莉莉長的還是挺漂亮，只不過此刻在她的臉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惡瘡！
一些情況嚴重的，不僅有腥紅的血肉翻出，還流淌着黃白相間的膿水，既恐怖又噁心。這讓劉莉莉看起來，就像是喪屍片裡面那些猙獰喪屍一般！
劉莉莉臉上的惡瘡，並沒有嚇到趙元。
他緊緊盯着劉莉莉的眼睛。
這雙眼睛很奇怪，乍一看，好像是灰濛濛的沒什麼精氣神。可仔細一瞧，就會現，每隻眼珠子裡面，都有一大一小兩個瞳孔！
大的瞳孔呈灰黑色，透着一股子虛衰的感覺。小的瞳孔則是如墨般漆黑，給人強烈的陰冷感。
趙元猜測，大的瞳孔，應該是劉莉莉本人的，而那小的瞳孔，則是小成成的！
這種一眼雙瞳，着實讓人不舒服！
劉莉莉怒視着趙元，目光中充滿了敵意，歇斯底里的嘶吼道：“滾開！別靠近我們！休想把我的兒子帶走！”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在她開口之後，這間陰暗診斷室裡面的溫度，竟是瞬間下降了許多！
冷的讓人直打哆嗦。
陳凱華挺好心的，生怕劉莉莉會暴走傷人，趕緊朝她走去，想要安撫她：“莉莉，別緊張，這位是趙醫生，來給你看病的。”
以前曾經出現過劉莉莉打傷給她看病醫生的事情，所以陳凱華不得不防。
然而他還沒走到陳凱華身邊，就被趙元攔住了，神情嚴肅的吩咐他：“陳先生，你先別過去，待在診斷室門口，我沒讓你動，千萬不要亂動！”
陳凱華擔心地說：“可我要不去安撫莉莉，她很可能會暴起打人毀物，要是傷到你，就不好了。”
趙元擺了擺手：“放心，她傷不了我！”
在他看來，劉莉莉打醫生，其實不難理解。
劉莉莉的執念很深，她只想要彌補自己的兒子，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
對此，她的做法，就是把身體拿出來，讓兒子的靈魂與她共享一具軀體。在這樣的情況下，醫生爲她治病，就被她視作了要將她和兒子分開。她當然不會答應，當然會犯怒。做出襲擊醫生的事情，絲毫不奇怪。
不過趙元有信心，就算劉莉莉真的襲擊他，他也能夠將其制服！
開玩笑，哥們可是能夠硬剛山精梟陽的人啊！
“這……好吧。”
陳凱華最終還是選擇了服從趙元的吩咐，退到了診斷室門口的位置，但也沒有忘記叮囑：“趙醫生，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說。只要能夠治好莉莉，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行！”趙元點頭答應，繼續朝着劉莉莉走去。
劉莉莉的聲音陡然變化，成了小男孩的嗓音：“不要過來，你沒有聽見我媽媽的話嗎？你要是再靠近的話，我可要打你了啊！”
趙元知道，此刻說話的，已經不是劉莉莉，而是她的兒子小成成。
他攤開雙手，擺出一副我沒有惡意的模樣，微笑着自我介紹：“別緊張，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趙哥哥。如果不相信，可以向你爸爸求證。”
“爸爸，是這樣嗎？”劉莉莉……不，應該是小成成，脖子詭異的扭動，望向陳凱華，問道。
“呃……”陳凱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慌忙配合趙元：“是的，趙醫……嗯，趙叔叔，的確是爸爸的朋友，你千萬要對他禮貌，不要傷害他。”
陳凱華這會兒挺彆扭的，劉莉莉明明是他老婆，但他卻得用哄兒子的語氣，跟其說話。
不過他也知道，在劉莉莉病情作，出現了第二人格的時候，最好是順着她說話，否則很容易激怒她。
在陳凱華看來，趙元此刻應該是在採取心理療法，先讓劉莉莉放鬆警惕，然後採用言語，進行精神上面的疏導。不過他並不看好，因爲這法子以前不少醫生都嘗試過，並沒有什麼用。
“不要叫趙叔叔，叫我趙哥哥就行。”趙元不知道陳凱華心頭在想些什麼，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劉莉莉和小成成身上。
“趙哥哥……”小成成在口中唸叨了幾遍這個稱呼，忽然擡手朝着趙元旁邊的位置遙遙一指，問道：“那她呢？她也是我爸爸的朋友嗎？”
小成成指着的人是甑蕊。
他本來就是鬼，雖然寄居在了劉莉莉的身體裡，卻依舊不能改變這一事實，所以能夠看得見同爲鬼魂的甑蕊。
陳凱華卻看不見甑蕊，見自己老婆指着空無一人的區域，說那裡還有一個人在，他頓時感覺頭皮炸、毛骨悚然。
嚥了口唾沫後，他自我安慰道：“莉莉肯定是病情加重出現幻覺了，不用多想，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趙元側頭看了眼甑蕊，微笑着點了點頭：“沒錯，她也是你爸爸的朋友。”
小成成偏着腦袋，考慮了一會兒後，直言不諱的說：“我喜歡她，不喜歡你！”
趙元也不生氣，他大概能夠猜出原因。
甑蕊是鬼，小成成也是鬼，自然是有天生的親近感。而自己，因爲得到了大量人的願力，鬼的願力卻相對較少，體內的氣息，暫時處在至剛至陽的狀態。鬼，尤其是小成成這種實力不怎麼樣的鬼，對這樣的氣息，是非常抗拒的。
“不喜歡我沒關係，但我有一些話，想要對你說。”
說話間，趙元又往前走了幾步，距離劉莉莉的軀體，只剩下了兩三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