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不屑,這都什麼時候了,刀正往沈南安的腦門上砍去,且不說這是龍叔交代下來的任務,就是衝着沈南安也要搞定這件事,猴精之後,再不想看到身邊的人死去了。
林冰沒提猴精的名字,擔心葉凡多想,兩人卻不約而同地想到嬌姐,等回到嬌姐家,她正躺在沙發上休息,看她臉頰微紅,額頭上還有一層細密的汗珠子,葉凡馬上探她的額頭,已經發燙!
葉凡趕緊叫醒嬌姐,嬌姐燒得迷迷糊糊,眼前的人兒都看不清楚,這情形把兩人嚇了一跳,連忙送到醫院,說也奇怪,嬌姐睜開眼睛時,眼前清明的時候,也看不到葉凡和林冰,直到他們說着話出現在眼前,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嬌姐纔回神了。
這種感覺像從一片混沌裡脫離出來,看一切都是清清明明的,這種感覺,真好。
“姐,你沒事了,燒退了。”
嬌姐的衣服已經溼透後又幹了,現在打了點滴,氣色看上去好很多,葉凡出門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短短的時間裡就燒成這樣,想必是心火旺盛,現在燒退了,心火也應該退了?
“真好。”嬌姐感慨道:“葉凡,林冰,活着真好。”
“嬌姐,你真的沒事?”
林冰的擔憂不無道理,最近對嬌姐來說就像走了一回人間煉獄,嬌姐猛地坐起來,“我現在感覺舒服得多了,這幾天憋在心裡的悶氣好像一下子燒沒了,你們兩個在忙阮芳的事吧?”
一次高燒,死去活來,嬌姐終於從煙塵裡走了出來,兩人欣慰得很。
嬌姐畢竟是過來人,林冰把情況一講,嬌姐覺得他們的做法沒有錯,現在得先看沈南安和阮芳兩人的意見,他倆人達成一致,後面的路纔好走,否則是原地踏步,靜等阮將軍的人找上門。
阮芳和沈南安獨處一室,彆扭得很,雖然是一人一間房,她從不習慣和陌生男人住在一起,尤其還是和自己有過肌膚相親的男人,他還是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沈南安,你不懷疑這個孩子的父親別有其人嗎?”
“不懷疑,你這麼單純的女人,怎麼可能輕易和別人親近?我們上次也是誤打誤撞。”
沈南安將一杯泡好的牛奶端給阮芳:“你放心,我雖然平時有點慫,但這件事情我絕對不逃不避,和你一起解決。”
阮芳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的社會背景,現在他也是強裝硬氣而已,手剛纔還在抖。
這個小慫貨,阮芳無奈地搖搖頭,沈南安馬上說道:“怎麼,你看不起我,我說罩着你,一定會罩着你。”
“再說吧。”
阮芳喝完牛奶,吃了一點東西便進房,手機不敢開機,也無法與大哥聯絡,她此時發才現危急之時可以信賴的人卻只有大哥一人而已,至於高高在上的父親,已是那麼遙不可及。
一張紙條從門縫裡塞進來,中英文雙語寫成的,沈南安的字跡倒是漂亮——我們把孩子生下來吧,我願意負責。
這話他不止說過一次,不止表達過一次,阮芳的心卻還是七上八下,這是決定終生的大事,不止是生個孩子這麼簡單,自己在父親那裡馬上會沒了競爭力,但是,父親的人已經動了,這是懷疑自己嗎?
阮芳的心七上八下,端坐在房間更是難受,後半夜終於按捺不住打開房門,門口的沈南安撲通歪到地上,手裡還握着一根木棒。
“沈先生,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阮芳扶都懶得扶,沈南安揉揉眼,尷尬道:“林冰說有人跟着你,我得保護你。”
看看那根擀麪杖一般粗細的木棒,她不禁冷笑,就憑這個,就能保護自己?
“你別笑。”
阮芳一驚,自己笑了嗎?扭頭看着一邊的穿衣鏡,鏡子裡的自己嘴角上揚,已經拉開一個弧度!
阮芳尷尬,收了笑容,冷冰冰地說道:“你別在這裡礙事,他們手上有槍。”
“啊?”
沈南安一骨碌地爬起來:“不行,我們還是報警吧?”
“我的身份,不行。”
“那我叫林冰和葉凡過來。他們倆都是練家子,可以保護咱們。”
“我不想連累他們,他們和我的父親都曾經打過交道,我的父親並不相信葉凡。”
阮芳還記得葉凡槍殺那名雙面間諜的情形,果敢得很,一個敢下手殺人的保鏢,父親對他依然有懷疑,甚至通過黑網懸賞追查他的身份,雖然有些人跳出來指證,但也只是證明葉凡曾經是天狼星特種部隊的一員,後已退伍,這和他的資料一致。
殺伐應該是那時候積累下來的戾氣。
父親不喜歡有戾氣和殺氣的人,何況他的前岳父還是軍方的重要人物林天龍?
不得不防,這是父親對自己不止一次提過的話,自己現在和父親要提防的人混在一起,被他知道,恐怕又是一樁罪過。
“你怎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阮芳白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沈南安摸摸頭:“我說對你和孩子負責,也不是說代表我就對你愛得死去活來了,就是對孩子的孩子的媽負責,你要說只生下來咱們倆還是劃清界限,我沒問題,而且我向你保證,肯定不給孩子找後媽。”
沈南安說得一本正經,阮芳強行按住要上揚的嘴角,這傢伙倒是傻得可愛,實話實說,真誠得有點傻氣。
“我睡了。”
阮芳突然放鬆,回到牀上挨着牀板就睡着了,天亮之時,她突然一骨碌地坐起來:“沈南安,這個孩子,我要了。”
阮芳的決定讓沈南安又驚又喜,馬上叫來林冰和葉凡,葉凡捉摸了一下,突然說道:“阮小姐好計策,騙騙沈南安可以,覺得可以騙過我和林冰嗎?”
“你什麼意思?”
“答應要這個孩子,就意味着沈南安要面對你的父親,藉機也可以試探出阮將軍對你將來的安排,從中得知是否還有發展的餘地,如果有,就有悔約的可能,這個孩子能不能活還是個問題,如果阮將軍並無意向培養你當他的接班人,這個孩子自然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