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沉哭笑不得,葉凡拂袖離去,傳聞是真的,他失憶了。葉凡得了林冰的答案,開心得像個孩子,上車後立刻打開音樂,自己是個神經病吧,現在又要回廣北,在音樂聲中開到高速公路,一路一百碼,不減速!
車子從廣北的高速路口下去,拐入下面的國道,路邊停着一輛車,一個男人正對一個女人拳打腳踢,那個女人打扮入時,衣着光鮮,現在卻只能舉着包包擋住男人的拳頭,絲毫沒有反擊的餘地。
那男人是真心下手的,一腳又一腳地踹,好幾次還打到頭,女人梨花帶雨,一邊哭喊,一邊向路人求助,過往的車輛一輛接一輛過去,遠處還有些人遠處張望,拿着手機拍攝,無人真正幫忙。
女人的印花長裙拖在地上,沾滿了灰塵,她伏在地上快連防禦的力氣也沒有了,葉凡全身的火氣都騰地上來了,一個大老爺們居然下手打女人,算什麼東西?
他不知不覺地減速,緩緩地,穩狠地停在那輛車的前方,發現有人試圖干涉,那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停手了,女人趁機往外爬,試圖離得遠一些,又被那個男人拉住雙腳,一拉,一拖,又被拖了回去。
“嗚,救命啊。”
女人的慘叫聲沖天,葉凡衝過去,一腳就踹過去,那個男人沒想到這人上來不是勸,直接動手,差點掉進身後的溝裡。
“救命。”
女人像見了救星,死死地抱住葉凡的腿,反而讓葉凡無法施展手腳,這不是拉自己後腿嗎?
說時遲,那時快,打紅眼的男人抱起一塊石頭迎面砸過來,葉凡側身避過,腿還被女人拉着呢,他只有揪住男人後背,馬路一側又是疾弛而過的汽車,管閒事不能管出人命來,葉凡心裡還是有數的,就又順勢一扯,把男人扯了回來。
他的力氣大,這一拉一帶把男人弄得有些發矇,就趁這個時候,葉凡把男人連石頭一同推進了溝裡,那條溝裡是乾的,就是堆了不少垃圾,發出陣陣腐臭,男人一掉進溝裡,遠處看熱鬧的人一陣歡呼,無不拍手稱快!
此時,那個女人擡頭,鼻青臉腫的她看清楚來人,不由得哭了起來:“葉凡,怎麼是你?”
這個女人葉凡分明是不認得的,他一下子楞住了,女人說道:“我是恩恩啊,駱華是我的前老闆,你不記得了嗎?”
這個名字熟悉得直在腦子裡晃,可他真的記不起來了,恩恩發現男人即將爬上來,哀求葉凡帶他走,葉凡原本不見不得打女人的男人,加上恩恩叫出自己的名字也是熟人,馬上一把抱起恩恩,放進自己的車裡,在男人爬出水溝時,他早就揚長而去了!
男人嘴裡濺進了不知道什麼動物腐爛的屍體,薰得他快嘔出來,吐出來後,他望着遠去的車子跺腳:“媽的。”
恩恩受的傷不輕,葉凡送她去醫院處理,隔着牆都能聽到她的抽泣聲,護士小姐出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葉凡攤開手:“不關我的事,又不是我打的,打他的男人我也不認得。”
打女人鍋葉凡寧死不背!
護士嘀咕道:“不是最好,打女人的男人最沒有出息。”
恩恩終於處理完傷口,可憐巴巴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葉凡不好意思問她是怎麼認識自己的,沈南安提供的人物圖譜裡也沒有這個人,恩恩低着頭,“聽說蕭蕭去驕陽公司了,是你介紹的吧。”
看來蕭蕭知道這個女人的底,葉凡藉口去衛生間,趕緊聯絡蕭蕭,在電話裡把恩恩的背景弄得清楚纔回來,順便買了水。
恩恩喝着葉凡買的水,眼淚不由自主地滾下來:“駱先生要收拾我,我就匆忙走了,正盤算什麼時候回來認個錯重新開始,就聽說公司完蛋了,駱先生也被抓了,我一下子沒了靠山,別的公司也不肯收我……”
“那個男人是?”
“是我新找的金主,剛開始對我還挺好的,自從知道我和駱先生的過去後,時不時地動手打我,我心虛,所以由得他打,以爲他出出氣就好了,沒想到一天比一天厲害,我的日子太不好過了。葉先生,要不是遇上你,我會被他打死的。”
今天那麼多人袖手旁觀,那個男人絲毫不知道停手,真有可能打死了纔有人報警,世風日下啊。
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一旦開始打女人,是不會停手的。
“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我早早把東西都轉移走了,現在我是打死也不回去了。”恩恩說着說着抽泣起來:“葉先生,今天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肯定沒命了,我,我以前對你和蕭蕭做過的事情,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葉凡說着不會不會,反正這女人以前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他都記不清了。
再說蕭蕭聽說恩恩的遭遇,居然跑過來了,這對以前的死對頭一下子化恩怨爲玉帛,蕭蕭對她關愛有加,提議先讓恩恩去她的老公寓裡住着,等事情過去一陣子再做打算,葉凡覺得這也是個辦法,就送兩人回去了。
拐個彎回到公寓的葉凡在門上看到肖然留下的便利貼——晚上吃飯,不見不散。
葉凡一把扯下來,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筒。
到了晚上七點,肖語下來叫葉凡上樓吃飯,儼然一家人的樣子,葉凡真想知道這對姐妹花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也就跟着上去了,飯菜準備得很豐盛,全是肖然親手做的,夾帶着幾個外賣,她擔心自己的手藝葉凡不喜歡,以防萬一。
葉凡悶聲不響地吃飯,也不多說話,肖家姐妹心裡打開了小鼓,不知道他又是怎麼了。
“葉凡,你心情不好?還是我做的飯菜不合胃口?”
“都不是。”葉凡悶聲說道:“我就納悶了,你們倆沒有其它的事情做嗎?怎麼成天圍着我轉呀。”
“你是我的姐夫,不圍着你轉,圍着誰轉?”肖語淡淡地說道:“葉凡,你不會想反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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