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留個地址，我給你寄殷傑照片，我嘴巴是吃素的，手卻不是。”那個聲音很囂張的說道。
莊爺爺氣得一窒！
然而，他感覺到了不一樣。
對方不是說笑，這不是殷傑的把戲，殷傑被人抓住了，話筒裡傳來的聲音，是無法僞裝的。
莊爺爺心口一堵。
然後，電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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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小縣城某個小兄弟的家裡的葉驍，再次不聽昨晚龔平在電話裡的一再叮囑，拔通了老婆的電話。
電話通了。
“喂！”是老婆的聲音。
但是葉驍知道了老婆身邊有其他人。
如果老婆是正常的，她會破口大罵，不會這麼文質彬彬的喂。
“我沒事！”葉驍就說了這三個字，就掛了電話。
省城裡，坐在葉驍老婆身邊的幾個便衣警察面面相覷，其中還有個教官級別的女警官。
葉驍滴水不漏。
他們這次真的遇上了硬茬。
這名女警官說道：“這個葉驍的背景資料顯示他不會這麼精明厲害的，我感覺他背後有高人在指點他似的，而且那個人好像是我們內部人員。”
葉驍昨晚找好落腳點，就給龔平打了電話，電話很短，龔平就只說了兩點。葉驍牢牢記住，第一點就是一定不要跟家裡的任何人聯繫；第二點就是如果一定要聯繫，那就不要超出十個字的時間，然後絕不能有第二次的任何聯繫。
然後，龔平給了一個人的電話和名字給他。
這個人是個律師。
他名叫趙大紅，小名趙小個，龔平的同學，同一個縣城的屁墩。也跟葉驍熟悉。
趙小個在京城的律師事務所工作。
在那個特殊的時代，人們還沒有法律觀念，法律觀念也沒有普及。尤其是出來混的，眼裡只有兄弟和刀子，根本不知道還有法律。哦，不對，是根本不知道還可以找律師。
很多警察的法律觀念同樣淺薄。
但是隻要找上律師，其實很多事情就可以解決的。
因爲一旦來真的，凡是都要講證據。而且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可以扣出漏洞。法律本身就有漏洞，何況嫌疑人的言行和警察們的行動。
葉驍沒有殺人放火，也沒有參與到地下賭場的運作，他得罪人的最大原因，就是暗地裡安排人送走了殷傑。
安排人，不是他親自送。
只要沒有證據，沒有字條，沒有證人，那些被抓住的小弟不指認葉驍，葉驍就可以安全脫身。就算有小弟指認，葉驍的罪名也不大。
但是葉驍是知道不會有小弟指認他的。
除非警察強迫某人達成某種交易。
蚊子就是這樣的人。
當然，蚊子也別想好了。
葉驍就躲在三百公里外的小城裡面，然後給趙小個打了電話。趙小個當天就賣了飛機票，先飛到省城，然後坐上了去縣城的車，傍晚時候，趙小個就找到了葉驍。
當年趙小個還是個初中生的時候，葉驍就已經是縣城最有名的大哥。
葉驍那個時代裡初中生心中的一個傳奇人物，趙小個見到葉驍，還依然很激動。
男人，都是有熱血的。
葉驍等人的事蹟，是個男人都想經歷一把。
葉驍和趙小個坐下後，葉驍說道：“小個，四弟叫我聽你的。我現在想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
“打幾個電話出去，叫人收拾蚊子。”葉驍說道。
“是蚊子出賣了大哥？”
“是的！”
趙小個說道：“這件事情你別來辦了，你要給誰打電話，把電話給我，我再給另外的人，讓京城的人打電話去安排事情。”
葉驍說道：“我親自打電話，兄弟們會幹得快一點。”
“難道你的名字不管用？我來安排打電話，會讓對方明白，這電話是你吩咐的。大哥，今後做任何事情，中間多隔幾個人。就算萬一事情失控查起來，也無法查到你身上。就算查到你身上，你也可以從容脫身，推得一乾二淨。大哥，記住一點，就算這事情確實是你做的，但是隻要沒有證據，就不是你做的。所以在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先把自己摘乾淨。不要有證據留下，不管是電話證據，還是證人證據。比如這件事情，話出你口，入我耳朵，萬一今後我要出賣你，說是你吩咐的，你就說你沒有說過那些話，一個字都沒有說過，我雖然是律師，也沒有辦法證明你說過這些話，除非我能拿出錄音證據。”
葉驍笑道：“你小子幹上了律師，學壞了啊！”
趙小個笑道：“這倒不是學壞了，而是具有法律精神。”
葉驍笑道：“法律個屁，你說的這一套就是坑蒙拐騙偷。”
趙小個嘿嘿笑道：“大哥，你高看我了。就是因爲我道行淺薄，平哥才暫時不要我跟他混的，我還需要繼續努力啊。”
葉驍說道：“我想去四弟哪玩玩，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有，先到香港，就能從香港飛m國。”
“警察會讓我上飛機？”
“會。你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大事。”
“不，你錯了，殷傑那小子有點背景，有領導把氣撒到我頭上了。”
趙小個笑道：“大哥，你放心，在你沒有安全之前，平哥吩咐過我，叫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官再大，也大不過法律。”
“好吧，你說，現在怎麼做？”
“收拾蚊子的事情，你不要莽撞，給我你信得過的人的電話，先讓他查清楚蚊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依你。”
趙小個說道：“大哥，做這些事情之前，最好是隻有你和我兩個人，門外都不能有人。”
葉驍看一眼一直陪在身邊的小兄弟狗兒，說道：“小個，狗兒兄弟我信得過。”
“大哥，這不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你和狗兒兄弟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也不能要我在身邊。有時候泄露消息出去的人，並不是有意的，比如酒喝多了冒出一句話，這消息就泄露了。所以，既然警察和高層領導都盯上了你，我已經接手你的安全工作，一切都要聽我的。”
狗兒站起來：“大哥，這苟吉巴律師說得的話有點道理，我出去了，爲大哥看好門。”
葉驍說道：“狗兒，沒事，不聽小個的這一套，坐下吧。”
然而，狗兒很識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