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旭把籌碼收攏,要了個專門服侍大家賭錢的小妹,小妹把一萬一枚的紅色籌碼兩千萬換成了一百萬一個的紫色籌碼,一共二十個紫色籌碼,裝在籌碼盒子裡。一萬一個的紅色籌碼保留了五十個,把剩下的籌碼換成了十萬一個的藍色籌碼。
三個非常精緻的籌碼盒放在閆旭的手邊。
而樸勝妍手邊,只有空的籌碼盒子了。
她一個籌碼都沒有了。
僅僅是第一局第一手,樸勝妍就輸光了昨天贏的三百多萬,並欠下了一千萬的籌碼。這個籌碼,是李蘊擔保會所才借給她的。
樸勝妍阿天都有被人反千了的感覺。
可是,不管你怎麼看,那閆旭都肯定沒有使用任何手法。他的牌要麼本來就是一張a,要麼,就是樸勝妍和阿天看不出來他的手法。
要是樸勝妍一個人在這裡,她看不出來閆旭的手法是有可能的。她的經營生意的才華本就比她的千術要高。可是阿天站在這裡,還是個旁眼,俗話說旁觀者清,以阿天在豪鷹裡千術第一的地位,連他都看不出來的千術,應該是不存在的。
歐美的老千手法,阿天不敢說全部精通,但是亞洲這邊的老千技術,阿天絕對是屬於最頂尖的那一流的。
樸勝妍震驚,是因爲她看出阿天都沒有看出對方的手法是什麼。
阿天說道:“妹妹,籌碼輸光了,歇一歇吧!”
樸勝妍也不好意思再問李蘊要籌碼,既然阿天叫她歇一歇,肯定有深意,於是樸勝妍去上衛生間,順便就歇一歇了。
荷官說道:“繼續嗎?”
閆旭丟出三個籌碼,一個給荷官,一個給服務茶水的小妹,一個給桌邊服侍大家賭錢的小妹,他的手指在桌子上一磕,笑道:“繼續啊!”
於是繼續!
阿天就勢坐在空出來的樸勝妍的座位上,看他們開始賭第二局。
這一局,上次做了焊記但是沒有發出來的a牌發出來了,阿天很確定,這牌裡的確出現了五張a。等一下五局打完,樸勝妍就可以要求驗牌,這一驗,就會出現五張a。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盯緊閆老闆的手,不能讓他把多出來的a又換回去。阿天點燃煙,煙霧能讓他在觀察別人的時候更隱蔽。
一顆煙沒有抽完,阿天的電話響了,給他送錢的朋友來了。
樸勝妍從洗手間裡出來,阿天低聲跟她嘀咕了幾句韓語,告訴樸勝妍對面的閆旭肯定是老千,但是他換牌的手法阿天看不出來,要實話實說的話,那就是他根本沒有換牌。可是一副牌裡又肯定不會有五張a,所以阿天要樸勝妍盯着閆旭,不給他再次換牌的機會。
樸勝妍點點頭。
再厲害的高手,被一個人專門盯住,他都很難很難再做手腳。
於是李蘊和阿天一起下樓,出去,接過兩個大皮箱,拿到會所裡來,打開,果然全部是港幣。服務小妹和經理都看了阿天好幾眼,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陌生人帶兩千萬現金到這裡來賭錢的。
阿天卻不以爲意,說道:“麻煩幫我把錢全部換成籌碼。我要換五十萬的紅色籌碼,一百五十萬的藍色籌碼,一千八百萬的紫色籌碼。”
好幾個小妹和安保人員來幫助數錢換籌碼,籌碼很快就搞定,會所裡面的人員素質很高。這令阿天又多了一份小心。
等阿天回到牌桌上,李蘊的籌碼盒子多了一個紫色籌碼盒出來。這是阿天替妹妹樸勝妍還給李蘊的一千萬籌碼。
這第二局又是閆旭贏。
四張被樸勝妍做過印記的a重新回到了荷官的手裡,樸勝妍一直盯着閆旭,所以閆旭沒有任何小動作能換回去那張a。
阿天回到桌子上,拍拍樸勝妍的肩膀,樸勝妍順勢讓開,阿天坐了上去,他很抱歉的看看各位老闆,笑道:“我替我妹妹來玩兩局,各位老闆,行不行?”
李蘊道:“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光頭張笑道:“妹妹被老閆殺了一局,換哥哥來得爭口氣啊。”
閆旭點點頭,做出歡迎的手勢。
大家都同意了,沒有誰覺得這不正常。
於是荷官開始發牌,阿天卻道:“等一等,我第一次玩牌,能不能洗一下牌轉轉運氣呢?”
老闆們都同意。
輸了錢的人提出洗洗牌,牌局上是經常出現的。樸勝妍剛開始第一局就輸了一千多萬,阿天來幫手,要洗一牌很正常。
於是阿天接過荷官遞給過的牌開始洗,這一洗,阿天就發現了,這一副牌裡就只有四張a,四張a牌都是被樸勝妍做過焊記的牌,而閆旭贏樸勝妍的那張無焊記a牌,卻不見了。
這一下,阿天的手上都起了細汗。
閆旭又把那髒牌給換走了,可是,他是什麼時候做的手腳?是在阿天下樓去拿錢的時候?還是在阿天盯着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換了?
阿天臉色有點不自然了。
對方要真能做到這樣的出神入化,那就簡直不是千手了,而是神手了。
可就算是神手,也不敢在已經醒水的高手面前再次換牌走,那樣的話,風險太大了。神手不過是誇張的說法,真正的千手,再厲害,他也是個凡人,不是神。
樸勝妍也看出阿天有點異樣,然後,她就看見了阿天的手勢,手勢告訴她,那張贏她的a牌憑空消失了,這副牌裡,既不多牌,也不少牌。
樸勝妍也說出暗語,意思是說阿天離開的時候,閆老闆是肯定沒有做任何手腳的,她就盯着他。再厲害的千術高手,也不可能在另外一個千術高手醒水了的情況下再做手腳的。除非他找死!
阿天洗完牌把牌遞給荷官,他順手就在四張k上做了邊角焊記,對方閆旭神情自然,跟周圍的水魚表情一樣,沒有看出來他的手法。
阿天有恍惚的錯覺,就是這閆旭並沒有換牌,他就是憑硬砸鐵贏了樸勝妍。
可關鍵是,牌桌上的確出現過一次五張a的情況,只是現在那情況消失了而已。
阿天把牌遞給荷官,點了點頭。
於是荷官開始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