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逸此人被劍狂捧得很高,修真者就如同武林人士一般,各個心高氣傲,不會被人輕易折服,但是木逸卻做到了,而且是很完美的做到了這一點,不只是正派人士,就連許多邪教、魔教也願意和木逸交朋友,甚至連其他國家的修真者也會給木逸幾分面子,不然的話修真者大會爲什麼偏偏要在正氣宗舉行呢?
因此葉不凡早就分析出來,木逸要不真的就擁有令人折服的氣質,要不就是此人太善於僞裝,若真屬於後者的話,那木逸實在是太可怕了。
葉不凡可不會被別人的情緒所影響,他看待一個人的好壞全憑他個人判斷,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人的。
木逸慢慢從正殿走出,依然穿着一身白色長袍,背後揹着一個巨大的毛筆,據劍狂介紹那毛筆是木逸的武器,名曰判官筆,憑藉這根判官筆,再輔以正氣宗歷代傳承下來的‘浩然正氣歌’,木逸在修真界當中罕逢敵手,尤其是那些邪教魔教之人,看見木逸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還好木逸不喜殺戮,否則邪派勢力早就被正氣宗全部拔除了。
葉不凡在打量木逸的同時,木逸也在盯着葉不凡,過了良久,木逸才開口道:“你就是劍狂兄口中的葉小兄弟吧?今日一見果真當得不凡之名。”
“木宗主過獎了,我同樣敬佩木宗主的爲人,不知木宗主非要見我一面是爲了什麼?”葉不凡問道,他自然不會因對方的誇讚而忘乎所以。
木逸在心中暗暗點頭,並未回答葉不凡的問題,反而問道:“葉小兄弟,不知你師承何人?”
葉不凡皺了皺眉,答道:“抱歉,家師不允許我向別人透露他老人家的名號,木宗主勿怪,不知木宗主找家師可是有什麼事情?”
“哦那倒沒有,我只是好奇我華夏到底有哪位高人能夠教出這麼妖孽的徒弟。”木逸微微一笑說道,語氣依舊溫和、平易近人。
“只是運氣好罷了。”葉不凡淡淡說道。
木逸見葉不凡如此表情並沒有責怪,小心謹慎的人往往活得長久,木逸能夠理解。
“接下來我們該談談正事了,老實說我認爲你做的事情相當的正確,你破壞了島國的行動,挽救了華夏、挽救了華夏百姓的性命,首先我要爲你鞠上一躬。”說罷,木逸彎下了腰對着葉不凡一拜。
“葉小哥,千萬別託大。”劍狂小聲的在葉不凡的耳邊提醒道。
但是葉不凡並沒有接受劍狂的好意,而是受了木逸一拜,若對方因此事而覺得丟了面子懷恨在心的話,那對方的氣量實在是太狹小了,葉不凡也正好看清對方的真正面目。
木逸起身了,葉不凡仔細盯着對方的臉,木逸一臉的誠懇,絲毫不像作假。
“木宗主,不必行如此大禮,我也惹來了不少麻煩不是嗎?”葉不凡依舊一臉平淡的說道。
“是,因爲你的原因令島國有了藉口攻擊我們華夏,他們逼着華夏一方將你交出來,否則他們就會聯合其他國家的修真者,共同來進攻華夏。”木逸毫不隱瞞地說道。
“我聽劍狂宗主說過了,不知木宗主是如何決斷的?”葉不凡問道。
“你希望我怎麼決斷?”木逸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我還年輕,我還有大好的年華,我在世俗界有親人、有朋友、有紅顏、有兄弟,我自然願意留在華夏,而且我也決定留在華夏,若是有人敢逼迫我,我不介意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葉不凡的語氣微微發冷。
“好!說得好!”木逸語氣有些激昂道。“年輕人就是應該有你這種朝氣,有你這種豪氣。”
當初葉不凡也從龍王那裡聽過類似的話,葉不凡心中一暖,不是對華夏真正有感情的人是不會說出這麼飽含深情的話的。
“那麼木宗主到底是什麼意思。”葉不凡問道。
“你,我自然要保,但是島國那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既不想失去你,也不想令島國有機會向我們動手,實在是一個糾結的問題啊。”木逸揉揉額頭,顯得很是糾結。
葉不凡沉默了,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他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唉,五天後島國就會逼宮,希望希望在此之前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今天已經太晚了,等明日人全來齊了我們繼續討論,劍宗主,葉小哥正氣宗已經安排好了廂房,你們自行安排吧。”木逸說道。
“好,勞煩木宗主了。”劍狂客氣道,而葉不凡則只是微微點頭。
晚上葉不凡躺在牀上思索了很多,他對於修真界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否則如今也不會有如此麻煩了,是該找個機會和劍狂等人談談了。另外對於木逸此人,葉不凡已經消除了大部分的戒備心,他表面冷漠,其實內心已經把木逸當做是自己人了,只是他還需要更進一步的肯定,才能徹底放下心來,這個世界的笑面虎實在太多,不得不讓人時刻防備。
葉不凡寧願和劍狂這樣的人打交道,也不願和木逸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太費腦子了!
葉不凡鑑於自己的處境不妙,因此抓緊了時間修煉,目前他把修煉分成三個部分,第一部分吸收天地靈氣,增長自身修爲,第二部分體悟天龍碎星手,提升戰力,第三部分,鞏固修爲,夯實根基,平時以第一部分爲重,農場的靈氣相當濃郁,自然要好好利用。
不過今日在正氣宗內,靈氣沒有農場的濃厚,因此葉不凡主要在參天龍悟碎星手。
葉不凡的金丹很是奇特,整晚都在自主吸收月華,這令葉不凡很是驚喜,一晚上的時間馬上就過完了,葉不凡從體悟中恢復過來,今日華夏的絕大部分宗門都會見他,不知道這些宗門會不會護他。
吐出一口濁氣,葉不凡走出廂房,恰好劍狂和劍星也從房間走出,三人打過招呼後,朝着正殿走去。
時間不算太晚,離正午還有一兩個小時,華夏各門各派的代表者已經到齊,葉不凡見到了一臉上紋着蠍子的邪異男子,以他估計這人是鬼面門的代表,劍狂所言非虛,木逸憑着個人的能力竟然令邪正兩派安然的共處在一起。
“呵呵,葉小兄弟出來了?各位這就是挽救了我華夏的英雄,葉不凡葉小兄弟!”木逸向大家介紹道。
“好,好小子,有時間陪大爺喝兩杯,我五行宗永遠對你敞開大門。”凌野大着嗓門說道。
葉不凡仔細打量這滿臉虯鬚的粗獷大漢,凌野此人一看就是重情重義的漢子,不會玩心眼,和這種人相交不需要有什麼戒心。
“哈哈,前輩好意,我葉不凡以後少不了叨擾您了。”葉不凡說道。
“不錯不錯,合老子胃口。”凌野點頭道。
“哼,小子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現在的問題吧。”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
“鬼閻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不凡還未開口,凌野就先說道。
“我什麼意思?凌野你可別忘了我們要以大局爲重,這小子該犧牲時就犧牲,至少還能挽救華夏,否則我華夏必被羣起而攻之,到時麻煩可就大了。”外號鬼閻羅的那人說道。
“是呀!”
“我同意鬼面門的意見。”
邪派中人紛紛附和起來。
這些人本就是貪生怕死之輩,只要不影響他們自己的利益,誰生誰死根本就無所謂,當日在島國面前他們自然一致對外,如今沒有外人在場,他們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邪派就是邪派,一羣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凌野大聲諷刺道。
“凌野你以爲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如此對我們說話?真以爲仗着自己實力高強就能吃定我們了?”鬼閻羅怒道。
“放肆!”木逸一聲大喝,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刻終於動怒了。
“如今已經到了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時間起內訌?既然有一身本領爲何不擊殺敵寇?再次吵吵鬧鬧不嫌丟人嗎?”木逸教訓道。
“木宗主,聽您這意思……?”鬼閻羅有些遲疑地問道。
“葉不凡我保了,我保定了!”木逸堅定的說道。“本來我還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現在看來實在是沒有必要,當初華夏的修真文明是多麼出色,再看看現在已經墮落到了什麼地步?”
“難道真的是因爲天地靈氣變得稀薄了嗎?不!以我看是你們的心變了。你們變得瞻前顧後,謹慎猶豫!心有障礙如何能攀到巔峰?你們都着相了!”
木逸一聲悲嘆,繼續道:“葉不凡拯救了我華夏萬千百姓,維持了來之不易的和平,你們竟然要把英雄交出去,你們自信能夠做到心無愧疚嗎?”
“木宗主……葉不凡他只是阻止了島國的行動,其實島國並不一定真的能夠找到鎮壓兇魂之地!”鬼閻羅硬着頭皮說了句話。
“荒謬,可笑至極,不一定並不是一定不,若是島國真的找到了呢?那你我如今還能站在這裡嗎?或許到時我們在場的所有人沒有幾個能夠活下來吧!”木逸冷聲訓斥道,說的鬼閻羅直冒冷汗。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或許世人永遠都不會知道有這麼一件事,但是我們修真界將來一定會記載,有一個叫葉不凡的傢伙,他做了別人所做不成的事,他做了別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他是我們的英雄!他……是葉不凡!”
葉不凡在一旁聽了,心中的熱血涌動了起來,激動難以平復,長呼一口氣,道:“雖然我什麼都沒有獲得,但我依然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