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陽城。伺候得我滿意便不再追究你的冒犯。否則,”他手一揮,一棵白楊樹的皮白生生的被剝了下來。
“就如同這樹,你剝光了追我二里地。”
“啊,你這個混蛋!”胡壓男惱羞成怒。
“一”話音落,胡壓男的外衣剝了一層。
“二”
“我答應我答應!”胡壓男雙手抓着衣服急急的喊道。
黑夜大踏步的向前走,胡壓男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着,一臉的苦大仇深和悔不當初。爲什麼她當初要說這句話?這下可好,痛快一下子,痛苦一陣子。
“黑大掌門,我我可沒得罪你,你可不可以放過我。”胡云很沒志氣的低聲求道。
“你走吧。”
“謝謝你黑盟主,姐,你自己多保重吧。”胡云像兔子一樣一溜煙跑得不見了人影。胡壓男氣得七竅冒煙。這沒良心沒膽子的小人,以後你遇到困難別想讓我幫你。胡壓男在心裡咬牙切齒的腹誹着。黑夜瞭然一笑,繼續前行。胡壓男繼續在他後面屁顛屁顛的跟着。
“黑大俠,我有一個問題。”胡壓男氣喘吁吁的跑過去,高舉着右手。
“嗯。”黑夜放慢腳步示意他說。
“你可不可以走慢一點。”黑夜果然走慢了許多。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可不可以僱輛馬車?”胡壓得寸進尺。
黑夜果然停下,轉頭看着她,淡然一笑道。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大踏步向前走,胡壓男胡亂蹬着腿。嘴裡含糊不清的喊着:“嗚嗚,放我下來,我不坐馬車了。”黑夜不理會她繼續往前走。就在她以爲她的脖子要和身體分家的時候,黑夜突然鬆手。胡壓男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氣,怒目圓睜。“不僱就不僱,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黑夜冷冷道:“我喜歡。”
“你混……”看着他愈來愈冷的眼神,胡壓男硬是把那個蛋字消滅在肚裡。
“呵呵,黑大俠,你看我們走了這麼久,你也該餓了是吧?”其實是她餓了。
“嗯。”黑夜不置可否。
兩人來到了一家叫天下第一莊的飯莊。
胡壓男心想反正有人買單,淨撿好吃的點。這夥計上菜的速度也快,不大一會兒,葷的素的上了一大桌子。
胡壓男兩眼放光,一手握筷,一手持勺,左右開弓,吃得不亦樂乎。她吃個半飽纔想起對面還有一個人,擡眼一看,此時的黑夜正在閉目養神。再一看,剛纔人聲鼎沸的大廳不知什麼時候人去樓空,一種令人強烈的不安籠罩着靜悄悄的飯莊。在她的旁邊精瘦的店小二和肥壯的掌櫃一起有節奏的抖着雙腿。
再一看,門口立着十幾個手握利刃的黑衣人。
“咣噹。”胡壓男的勺子掉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顫聲問道。沒人回答,還是嚇人的寂靜。
“吃好了嗎?”黑夜突然問道。
“呃,半好。”胡壓男本來想說半飽,無奈舌頭怎麼也捋不直。
“站一邊去。”黑夜吩咐道。胡壓男乖乖的躲到旁邊。
掌風,呼呼的刮過。一羣黑影糾纏在一起。看不清招式,看不清動作。沒有任何廢話,沒有什麼身影。只見他們所到之處,桌椅震裂,地面成坑,瓦片飛落。
胡壓男目瞪口呆的盯着這些人,古代的大俠原來就是這樣啊!
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地上倒了一大片。沒有血腥沒有暴力,他們像是睡着了一樣安詳平靜。
黑夜平淡的彈了彈衣袖漫步走來,來到胖掌櫃面前。胖掌櫃的一張大饅頭臉慘白如紙。兩條大粗腿依舊抖個不停。
“他們這些人都死了嗎?大俠?”胖掌櫃哆嗦着問道。
“暫時沒有。”
胡壓男本想問這些爲什麼殺他,又一想,知道得越多越不好。尤其是某些人,知道也要裝作不知道。因此她理智的閉嘴不問。
“給他二兩銀子。”黑夜吩咐道。
“銀子?”胡壓男如夢方醒。
“誰給?”她的腦子雖然一片空白,可是一聽到銀子卻絲毫不糊塗。
“你說呢?”黑夜似乎在笑。
“當然是我給。”胡壓男乾笑道。伸到腰裡摸出二兩銀子,她的肉在痛。
“以後的帳就由你付了。”黑夜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胡壓男如墜冰窖。
“可是,可是一般都應該是由男人付錢。”胡壓男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就喜歡破例。”可我不喜歡,她暗暗咒罵着,敢怒不敢言。
一路上,截殺不斷。胡壓男從最開始的震驚害怕到最後的麻木甚至平靜。反正有黑夜武林奇人在前,她不用再擔心自己的安危。
這天,天色將晚。兩人投宿在一家小店。剛好小店滿員,只剩下一個房間。店小二曖昧的看着兩人,讓胡壓男恨不得剜了他的眼珠子。
“咱們還是再看看吧。”
“就這間了。”黑夜甩步進店。
“那個,不行,你不能不顧及我的清譽。”胡壓男義正辭嚴。黑夜挑挑眉沒說話。
“我賣力不賣身。”胡壓男大氣凜然。
“誰說要你的身了,就算你脫光了追我十里地,我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黑夜停着腳步,淡淡說道。
“啊呸,你這個死不要臉的!”胡壓男惱羞成怒,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齜牙咧嘴,目露兇光。黑夜看上去心情很好,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邁進客房。
胡壓男這次沒有跟上去,只站在原地嘴裡不停的低罵。
“還不進來,你想再嘗試一下冰火兩重天?”黑夜平平說道。胡壓男猛的打個寒顫,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好吧,英雄不吃眼前虧,好漢能伸能屈,她再屈一次。胡壓男帶着滿肚的怒火跟着他進了屋。
屋內陳設簡單隻有一桌一椅一牀而已。胡壓男從牀上抓起一牀被子朝黑夜一扔,“你睡地上。”
“啪”被子又被扔了回來。黑夜把鞋一蹬,嗖的一下躍上牀。以臂爲枕,仰面而躺,閉目養神。
“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胡壓男嘟囔道。好吧,她睡地上。
“脫光。”黑夜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
“啊。”胡壓男後退一步,怒髮衝冠直指黑夜道:“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不色的,還口口聲聲的說對我不感興趣。哼,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我告訴你,我這人威武不能屈,人逼不能淫,我粉身碎骨都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胡壓男還在搜索着可用的詞。那廂黑夜睜開半隻眼打斷道:“我說如果你要睡地上,我就把你脫光了。”話音一落,胡壓男的外衣自動脫落。
“你,你這個混蛋。你以爲你武功高就了不起。”胡壓男這次像是出離了憤怒,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撕扯着黑夜的衣服。
“你脫我的,我就脫你的。別以爲女人好欺負。”黑夜不動安如山。刺啦一聲,胡壓男用力過猛,一不小心將他的整個外袍一舉撕開。露出了他那健壯勻稱的肌肉。
“還要繼續嗎?”黑夜半閉着眼睛似在享受着她的服侍。
“你,你不是怕人看嗎?”胡壓男吶吶的住手,不解的問道。不然,以前的胡澈偷看他洗澡爲什麼會被打死?
“你想知道原因?”黑夜慢慢睜開黑寶石一樣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她問道。
“當然。”
“我也不知道。”
“切。”胡壓男將剛堅起的耳朵放下來。
一時間房間裡出現一段尷尬曖昧的沉默。胡壓男不自然的裝作看牆。黑夜睜着亮如星辰的眼睛看着牆角的蜘蛛網。
“哎,我還是睡地上吧。我習慣一個人睡。”胡壓男率先打破沉默,伏低示弱。
“我也是這樣。”
“那不就結了。”胡壓男看他有所鬆動,頓時喜上心頭。
“不過,你會慢慢就習慣的。上來吧。”
“不……”
“上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