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 映入她眼中的便是白天放大的笑臉。
“我差點被人欺負了,你要是不來我就沒臉活在世上了,嗚嗚。”胡壓男嘴一扁乾嚎起來。
“你是有了新人就把舊人忘了嗎?”淡淡的哀怨, 什麼時候他白天也有了棄婦的腔調?胡壓男幾乎驚出一身冷汗, 新人舊人?難道他已經知曉什麼了?是不是黑夜對他胡說八道了?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白天, 黑夜哪兒去了?”她記得昨天一直是跟黑夜在一起的還記得黑夜說要重新做一遍什麼的, 然後還喂她吃了藥, 怎麼她一覺醒來全變樣了?
白天一聽到她提起黑夜立即冷了臉道:“他也太過份了,虧我還當他是俠客,如果我不及時趕來, 你現在已經失身於他。”
“還好還好,他還不知道。”胡壓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紙裡終究包不住火,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到時該怎麼辦?白天一見她苦着臉還以爲是她是在爲剛纔的事傷心便拍拍她的背膀安慰道:“你放心我會爲你討回公道的,他已經被我打跑了, 你現在就跟我回去,胡云也回去,岳父的病我自會想辦法。”他溫暖的大手牽着她的小手。
“黑夜被你打跑了?”胡壓男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嗯,是他自己跑了,他給你的藥有安眠作用, 你暈過去以後把他嚇着了, 我就被他拎過來給你看病了。”還好, 她暈了過去,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該死的黑夜嚇死他纔好呢!
那個該死的黑夜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他萬一他把那件事情說出來怎麼辦?胡壓男心中愁腸百結, 關於自己的把柄與其讓別人來說不如自己先說,省得到時陷入被動。想到這裡, 胡壓男小心翼翼的說道:“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說,我我做錯了一件事,可我也是被逼無奈,嗚嗚。”先博取點同情吧,柔弱,繼續扮柔弱。這是女人的法寶。
“你說吧。”
“有一個女人喜歡他,特別想得到他,而胡云剛好受了重傷急需解藥其中一樣藥材只有那個女人才有,我爲了拿到藥材就做了違背良心的事,然後他就報復我……”胡壓男的話是九句真話摻一句假話,讓人聽起來可信度很高,縱使是聰明如白天也被她暫時哄住了。
“胡云受了重傷,什麼時候的事?”白天問道。
“呃,是內傷,表面看不出來的。”胡壓男忽然想起這些天胡云一直跟他在一起,不由得心虛起來。
“即使這樣,你也應該先告訴我,怎麼能自做主張去害人呢!要知道每一個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時候,但是不能因此就去理直氣壯的傷害別人。”白天難得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知道錯了。”胡壓男抽抽鼻子繼續可憐兮兮。
白天正要開口說話,胡壓男卻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她半睜一隻眼向門口看去。只見門口立着一個人,目光如刀,滿身殺氣,不是黑夜是誰?
“黑夜,你別誤會,他是爲我冶傷的。你聽我說……”這語氣怎麼像是被捉姦在牀的妻子一樣。
“住嘴!你這個——。”黑夜斷喝一聲。
“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黑夜對着白天挑釁的說道。
“你別聽他的,他是胡說八道。”什麼叫成爲他的女人?
“我當然不信,可別忘了,我們倆可是有婚約在身。”白天低頭一笑。
“對呀對呀。”胡壓男以爲白天是爲了配合自己才這麼說的,隨即便默契的配合道。
黑夜看着兩人眉來眼去,配合十分默契,頓時心頭火起。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先殺了你的姦夫再找你算帳!”
眼看一場大戰就要開始了。胡壓男突然想到胡云和風月傾,她們倆一個鬼點子多,一個經驗豐富,肯定會有辦法的。她從門縫裡鑽出去去找她們,誰知這倆人早跑得無影無蹤,她找來跑去在牆上看到了一首詩:“小洞不補大洞來,一女侍幾夫,一鳳配兩龍。”署名風月傾,胡壓男氣得七竅生煙,嘴裡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笑我!
搬兵不成,胡壓男只好回到屋裡繼續口乾舌燥的勸說,這時兩人的已經打起來了。
白天當然不是黑夜的對手,眼看着就要佔下風,胡壓男心急如焚,急中生智, “別打了,我不行了。”胡壓男大叫一聲暈了過去了,這是她最後的辦法,心想我這一暈倒你們不就停下來了嘛。兩人正打得起勁,誰也顧不上管她。
沒人理她,她只好自己醒過來。坐在地上看兩人打架。還好,黑夜並沒有出殺招。否則,白天早上西天了。
“她真的是我的未婚妻,不信,我拿出我們的婚書給你看。”白天順手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出來。
黑夜接過冷冷的看着,眉頭一點一點的擰緊。最後才說道:“這個不算。”
“這個不算,那什麼算數,這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天挑眉。
“這個可以不算,但我的決定總可以算數吧。”胡壓男連忙湊上來。她很好奇白天從哪兒弄來這麼個東西?
“你的決定?”黑夜挑挑眉,以肯定的語氣補充道:“也不算。”靠,有沒有天理,她的決定不算,那麼請問誰的決定算數?
“我的算數。”黑夜大言不慚的總結道。
“啊呸,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這是我應該做的。”什麼叫蹬鼻子上臉?這就是。
“我告訴你姓黑的,你沒有聽說過,‘強扭的瓜不甜’這句俗語?”
“多扭幾下就甜了。”不可理喻,遇到這樣的人她還能說什麼呢,只有憤怒的沉默罷了。
“白天,我們走。”胡壓男拉着白天以最快的速度遠離現場。
“你從哪兒弄來這個玩意?”胡壓男終於掩飾不住好奇之心。
“這是真的,你難道不知道?”白天一臉的驚詫。
“你開什麼玩笑?” 這回輪到她驚詫了。
“我的父親曾經喜歡過你母親,因爲種種原因未能在一起,他老人家心有不甘便說服你娘訂下了這門親事。”
“不可能!” 胡壓男驚叫,爲什麼沒人告訴她?
“這事你從小就知道。”白天繼續說道。
“我長大後聽說過你的名聲,對這樁婚事很不滿意,便偷偷的去桐靈山退婚。誰知,剛入山就被你搶了……然後你娘認出了我,便讓我在山上住一段時間再做決定。你得知我是你的未婚夫後,一見到我就撲上來把我摁倒然後……”白天用平靜的語調敘述着曖昧的往事。
“不,那不是我做的!”胡壓男臉上難得飛起半絲紅霞。
“但你終歸做過這種事,難道你想始亂終棄不成?”白天輕笑着靠近她。胡壓男嗖的一下躲開。尷尬的乾笑一聲:“白天,你剛纔說什麼來着,你本打算退婚,那現在我答應你。”雖然心裡有一絲捨不得,可也不能強迫人家不是。
“你錯了,我當時是打算退婚,可沒說現在還想退。”白天又一次貼上來。
“你比以前有趣多了。反正目前爲止,我也沒遇上特別喜歡的,不如我們先湊合着算了。”
“我呸,你想退就退,不想退就不退,憑什麼開始和結束都由你做決定?還拿我湊合,我連湊合都不願意。一張紙上畫張驢頭,你好大的臉。”胡壓男氣憤難消破口大罵。
“要知道,在你之前,這世上值得我湊和的人都沒出現,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不滿意。”
“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不給。”
白天嬉皮笑臉擋在那裡,她向左他向左她向右也向右。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做不能說的事。”
“你自己做吧。”胡壓男想趁他不注意溜了出來。
誰知剛擺脫小鬼又遇上了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