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想到什麼了?”山本繪子追問起來。
“就你們家的安保措施來看,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是不可能想進就進的啊,就算是冒充你,大晚上的到處亂跑,也會被家長髮現啊。”
“你還是不相信那個人存在?”山本繪子顯得有幾分懊惱。
“不是,這種事有兩種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們家的奸細,你們可能被什麼人安插了奸細,而這個人不僅是竊聽情報,還有可能精通催眠,甚至是神經潛入技術,也是個男人,也許是個女人,這個人常年對你進行催眠,使你產生了幻覺,這種催眠產生的幻覺,就算以神經潛入技術來做,也是很難分辨的。”
“你的意思是,視頻裡的人就是我?是被人催眠了?”山本繪子不甘心的反問。
“有這個可能,這也是最合理的可能,別說不是同父同母了,就是孿生子,也不可能一模一樣百分百相像,視頻裡的人,跟你實在太像了,若非那一剎那的眼神,根本看不出什麼不同。”
“那你的第二種可能呢?”山本繪子又問。
“你可能有個雙胞胎妹妹或姐姐,只是因爲某種原因,你不知道她的存在,甚至說,你的父母都不知道。”謝靈嫣推測。
“這——一個無人所知的雙胞胎姐妹,沒事跑來跟我玩兒,還說她就是我,把我整到精神錯亂,然後消失不見了,這聽起來也太恐怖了。”
“不是沒有可能,”謝靈嫣認真,而又有些惋惜的望着山本繪子,“想想看,從山本貴一先生的大腦開始,不是一直就有一股勢力,比你,甚至比你的父親,更瞭解你的家族麼?”
山本繪子沉默下來,點點頭,把碗裡的湯一口氣喝完,結束了自己的午餐。
“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山本繪子無助的望着二人。
“等待,注意對方的動向,尤其是注意三王會的動向,我們在明處,我們手裡的牌,恐怕對方早就摸透了,雖然現在處境已經夠艱難了,還是得忍耐,等到看清對方的牌路,才能試探着反擊。”謝靈嫣迴應道。
就在三人無所適從之際,孫仲文打來一個電話,宣告對方打出了第二張牌。
孫仲文的話不算長,卻很沉重。
“搜一下今天上午的警訊,警方就昨天的事情開了一個發佈會,我已經在安排了,你們也要注意安全,繪子小姐,鬼五郎先生,以及所有山本家有關的人,千萬遠離阿部三郎和菅原真實等人。”
三人在社交軟件上隨便一搜,便出現了滿屏的短視頻新聞。
“是木村海這個傢伙啊。”山本繪子嘟囔了一句,隨即點開了內容。
新聞發佈會上,木村海是主要發言人,他先是簡要的把山本財團最近發生的幾件事簡要講述了一遍,諸如大月財團對山本財團的控訴,中井工業與山本財團的關係,以及山本與中井之間的關鍵人——新垣香身份的猜測等等。
重點講到了阿部三郎在山本財團股東大會上的發言,並聲稱他本人,以及他的證詞、所提供的證據,是證明新垣香身份的關鍵線索和認證物證。
緊接着,他來了個九十度鞠躬禮,就昨天沒能抓到罪犯之事,表達了誠摯的歉意,隨即話鋒一轉,帶着幾分控訴和憤怒的情緒指出,昨天潛入警局的竊賊,正是衝着阿部三郎的問詢筆錄而來,很可惜被嫌疑人逃掉了。並在此鞠躬致歉。
現場一片躁動,各報社、社交網站的記者紛紛舉手,甚至臺下已有人在叫喊。
“是山本繪子指使的吧?是吧,一定是吧?”
“不能因爲是大財團的千金就要包庇啊,應該早點就把她拘捕啊。”
“是啊,是啊,請問警官,這件事後會對山本繪子實施抓捕嗎?”
木村海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並警告他們不要發出無端的指責和猜測,不過,最後他竟又表演性的發表了一番感慨——
“現在,就連阿部三郎和菅原真實先生的人身安全都成了大問題,請各位一定要剋制,不要發表過激的報道和言論,不要再刺激嫌疑人了。”
“操——”謝靈嫣罵了一句。
作爲擁有“辣手探花”的她,當然對這種事十分的敏感,木村海的發言無疑是在說,如果阿部三郎、菅原真實死了,就是“新垣香”主謀殺害的。
而他,也並未在現場發佈“新垣香”的真實身份就是山本繪子,他手上就有阿部三郎的視頻,應該是可以公開的了啊。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想不到這個表面賤兮兮的傢伙,竟有如此精明狠辣的一面。
“木村海,他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警方的發佈會可以說這些嗎?”山本繪子訝異的望着謝靈嫣。
“當然不可以,不過,也只能是挨幾句內部批評。”
“他到底什麼意思?”
“就是有人要殺掉阿部三郎和菅原真實了。”
“啊?誰?誰會殺掉他們?”山本繪子驚叫。
“還不能肯定,想不到對方出手這麼快,呼——說不定,我去警局偷那份檔案,正中對方的下懷吧,真是高明的敵人啊。”
“剛纔,孫仲文說他已經在安排了,應該是指派人去保護阿部三郎和菅原真實一夥人了吧?”鬼五郎說到。
“嗯,他還真是個心思細膩的傢伙,孫家的人出面是最好的,不會被懷疑的。”
“很快就要動手了嗎?我們又能做什麼呢?”山本繪子不甘心的抱怨着。
謝靈嫣沒有直接回答繪子的問題,而是轉過臉來,認真的望着她,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
“繪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一次,他們很可能是衝你來的。”
“是吧,我想也是的。”山本繪子無奈的搖搖頭,一張美麗而冷漠的臉孔下,是暗黑的深淵。
“不管怎麼樣,要想殺掉一個人,還是比要保護一個人,容易多了。”謝靈嫣無奈的說着。
“放心吧,我明白的,只是,不知道父親會怎麼樣。”
“信虎先生,應該不會被當做目標了吧,他已經很久沒有牽扯公司裡的事務了,這些天出了那麼多大事件,他仍是兀自擺弄那些花草,也許,也許,在他們眼裡——”鬼五郎說着,苦笑了一下,沒把話說完。
“呵呵,五郎啊,你是說,父親被當做廢人了吧,不過,如果真是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也不用這麼悲觀,繪子,還有反擊的機會吶,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可也不能閒着,一定要找到可以爲自己證明不在場的人,就像孫仲文人說的,遠離阿部三郎他們,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真的被殺死了,警方一時也不能把你怎樣的,還有轉圜的餘地的。”
“可是,能找誰呢?這個時候,肯爲我作證的,都是親友,他們的證詞沒人會信啊。”
“就找那個人吧,眼下只能相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