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儘早離開這裡吧,免得被人看了笑話。”來清運心裡默默地想道。
春晚是臺裡重中之重的工作,謝雲嶺把自己拿掉,換上了林建新,想必林建新也會很快趕來吧?
來清運不想跟林建新照面,免得看對方得意的嘴臉。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把要緊的物品都收進包裡,不相干的都直接丟下,拿了包便匆匆出門。
可他沒想到的是,那個調整其職責的通知並不是只發給了他,同時還給春晚節目組各要害部門都發了一份。
一時間,來清運被調整主管職責,不再負責春晚事宜的消息很快就傳得人人皆知。
以至於,當來清運走出辦公室門,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的時候,他發現很多人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來臺長好!”遇見的人都紛紛向他問好。
一如往日那樣。
但來清運還是感覺到了不同,他們在向自己問好的時候,眼睛裡少了那麼一點敬畏。他知道,自己不再負責春晚事宜的消息很可能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這讓他有些煩躁,有些面上掛不住。
臨近春節,春晚馬上就要開始的時候,自己被調整到一邊,這明顯的是一種懲處,是打入冷宮的一種表現。
是個人心裡估計都想得明白這一點。
也或許是我多疑了嗎?還是這些人真的是在嘲弄我?來清運心裡煩亂地想着。
“你好!”
來清運回應着問候,匆匆往外走。
不過,他走到一樓大廳,眼見着就要出來門的時候,身後傳來叫他的聲音:“來臺長,來臺長,您等一下,幹嘛走那麼急啊?”
隨着喊聲,一個年輕女孩快步追了上來。
來臺長皺了皺眉,心說有點不妙。
他還想裝作沒有聽到,加快了步伐,往外走。
不過,那女孩顯然速度更快一點,在來清運走出大門前伸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來臺長,您走了,我怎麼辦?”
這女孩年約二十出頭,打扮誇張妖豔。
她名叫紀家佳,是個年輕歌手,參加過青歌賽,不過,沒獲得名次。此女家境非常好,父親是南方一個私企大老闆,億萬富豪,有錢有勢。
女兒喜歡唱歌,做父親的就一力栽培。
紀家佳這次能來春晚節目組,也是其父託了許多關係,最終求到來清運這裡,來清運把她弄來了春晚節目組。
紀家爲此自然是給來清運上了一份大禮的。
紀家佳本人歌唱得一般,進了節目組被安排參加一個民歌聯唱的節目,就是好幾名歌手每人唱一段那種。
也就是在春晚這舞臺上露露臉,不可能會給全國人民留下什麼深刻印象。
前兩次的彩排,導演對紀家佳的表現就不是太滿意,也是虧了來清運力挺,她纔沒被拿下。
現在,來清運竟然不再負責春晚這檔子事了,那紀家佳能不着急纔怪。
要知道,後面還有一次最大的彩排呢!這個彩排也是會斃掉不少演員的節目的。
要是沒有來清運幫自己,紀家佳覺得自己很難挺過最後的那次彩排。
所以,她很焦慮。
她聽說來清運要走,就趕緊的追了過來。
“什麼你怎麼辦?”來清運皺起了眉頭,黑着一張臉看向這女孩。
“來臺長,如果你不負責春晚,我是怕我過不了最後這一次審查啊!”紀家佳聲音不低,急了眼說着。
立刻,就有很多人的目光看了過來,大廳裡的人都站住了身形,看了過來。
“我都不懂你說的什麼,你好好唱,怎麼就通不過最後的審查?紀家佳,我還有急事,請不要耽擱我的時間,好嗎?”來清運強忍了怒氣,說道。
“來臺長,您知道的,導演本來就不看好我的節目,前兩次他們就要把我的歌給砍掉了,因爲您的面子,他們才保留了我的節目,現在,您要走了,他們沒有顧忌了,他們能讓我過最後一次審查?恐怕這種可能性很小。請您幫幫我吧!這次的春晚對我很重要的,您能不能走之前給導演和其他人打個招呼,讓他們能讓我通過審查,走到最後?”紀家佳拉着來清運的胳膊,說道。
“小姑娘,你安心唱歌吧,你的事,我會跟導演他們說的。”來清運急於擺脫紀家佳,信口說道。
事實上,他當然知道,自己這被調整開之後,自己的話能對金導他們有影響纔怪!
因爲自己的強勢,金悅可是受了不少的氣。估計他現在正在爲自己的離開拍手稱快呢吧?
自己要是這時候去說情,或者還想以勢壓人,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來清運很焦慮,他真的是怕這個紀家佳糾纏不清,扯出自己收了紀家賄賂這回事。
他想,回去之後就趕緊聯繫紀家佳的爸爸,把他送的錢退回去得了,免得有不可預測的事情發生。
“來臺長,您不能糊弄我呀,看您走得這麼急,您這一走,八成就不會再回來了吧?不如您走之前,跟我一塊兒去找一下金導,好好求求他,好不好?”紀家佳卻絲毫不顧來清運的感受,仍然拖着他胳膊不讓他走。
而周圍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人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這一幕,很多人的眼裡都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歌手,一個手握大權的副臺長,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拉拉扯扯糾纏不休,這要是他們之間沒有點事,那才叫一個怪吧?
來清運已經聽到有人在小聲地議論着。
“哈哈!老來這剛被調整了職責分工,他的麻煩可就來了啊!”這是在幸災樂禍。
“老來跟這女的絕對有一腿!看這姑娘那妝扮,就騷得不行!估計他們沒少上牀吧?”這是在八卦。
“這女的我認識,是個小歌手,叫什麼紀家佳還是啥的,家裡比較有錢,簽了個經紀公司,唱片都是自費出的,歌唱得很爛,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就進了春晚節目組,我原來還奇怪她走了誰的門道呢,現在來看,原來是來臺長在後面頂她。”陰陽怪氣的聲音,透出着一種戲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