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看來,看來卓川肯定是要掀起一場自下而上的革命,不過也有一個問題,就算如此,新上臺的樹人領袖恐怕也不會甘受控制,還是會像今天這樣翻臉不認人的。
他當下問道,“現在我們該做些什麼?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得要好好給他們點教訓才行”
卓川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去找那些願意擁抱變化的樹人,”
鄭公點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他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之後的事情,他卻沒有什麼主意,也只能聽從卓川的吩咐。
當下兩人就向了一處森林走去,那裡有着一處大的樹人部落,人口千萬,是樹人氏族中一箇中堅力量。
…………
“雷木,你這個叛徒,爲何要率人親自殺死自己的母樹?”只見一隻矮小渾身佈滿傷痕的樹人,身後跟隨着數百人,正被一大羣樹人團團圍住呵斥。
“哼哼,說是母樹,其實不過是我們脖子上的奴隸主罷了,驅策我們這些名義上的子女來充當一次次的炮灰,只換來它的苟延殘喘。而你們這些貪圖安逸的頭領,也是一樣,同樣是用我們這些下級樹人的血來換取一星半點的安逸時光罷了,根本沒有一點爲樹人未來命運考慮過!”那個被圍在中間的矮小樹人,滿是憤怒地反駁着。
“恩將仇報的傢伙,你們能被生出來並且享受一分的陽光雨露就該知足了,真以爲掌握了反抗的力量,就想得寸進尺?趕緊束手就擒,在大祭上受死,來告慰被你們謀害的母樹,才能稍微彌補一點你犯下的大錯!”一個高大的樹人出來,義正辭嚴地指責它。
“每次都是這樣的說詞,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寧可不出生到這個世界,也不願意一生下來就被固定好了命運,那毫無希望的未來,我死也不會選擇的”矮小樹人異常倔強,壓根不承認自己有什麼錯誤。
“冥頑不靈,我看你是被那個猿族人迷惑了,以爲得到了一點能抗衡首領的力量,就想用它來搶奪自由,真是可笑。現在那個猿族人自身難保,都被長老們驅逐了,現在看你還有什麼信心能夠繼續堅持下去”
“哼,你們纔是一羣冥頑不靈的傢伙,恩將仇報的人,將有大功於我們樹人的教導官驅逐走,恐懼於他傳授給我們的力量,只想壟斷着力量,好讓自己在早已腐朽的宮殿中繼續享受,卻不敢讓更多的樹人得到力量,起來推翻你們這些腐朽墮落的傢伙!”矮小樹人非常堅定,決定抵抗到底,絕對不投降。
而它的身後,那些仍舊追隨着它的數百樹人,也是一樣的神色,根本沒有人想要投降。它們不想像一塊木頭活着,它們需要自由,需要地位,需要尊嚴,而不是作爲一個炮灰的存在。
包圍它們的樹人,已經明白了這些樹人不可能再改變主意,一個個已經做好準備,雖然樹人幾乎沒有過內訌,但既然是祖庭下了命令,也只能將這些犯下大錯的樹人誅殺了。
“好吧,給我將這些冥頑不靈的傢伙全部殺光,來告慰被它們所謀害的,它們自己的母樹!”一個頭領終於不耐煩了,這些造反者居然不知道爲何,居然有了這樣明顯的訴求,索取平等的權力,甚至想要生殖的權力,哪不是在說,自己這些頭領未來再也不能世襲,這種利益上的衝突根本沒有辦法調和,只有一方徹底毀滅。
“殺,殺,殺死叛逆!”在這個頭領發出口令之後,大量的樹人開始出擊,不再手軟和有所顧忌了。
雷木心下苦澀,本來殺死母樹的過程異常周密,神不知鬼不覺,它們的母樹早就受過重傷,實力不強,偏偏每次大戰它都是最賣力的徵召炮灰士兵,害得一次次下來,它們這個氏族越來越衰弱。
這次同樣如此,爲了迎接大決戰,它不僅將以前倖存的樹人全部召集,而且集中資源力量,孕育新的樹人炮灰出來。
它的這個氏族,早已經處在滅亡的邊緣,如果這個母樹不改變風格的話。
雷木打起精神,讓手下的樹人兄弟,快速佈置新戰陣,以前的時候,有母樹遠程通過根系供應力量和食物,打上很久都沒有問題。現在的話,只能堅持十多分鐘的時間,然後就會被破,這才造成了許多同伴的死亡,本來它們都是可以避免的。
“吉爾,你從左邊主持戰陣,對付它們”
“裡克,你從右邊主持戰陣,不能放它們進來我們的中央”雷木有條不紊地發出一個個命令,將卓川教授給它們的改進版本陣法,運轉得非常良好。
一時間,那些猛攻的樹人立刻就陷入了汪洋大海一般,根本找不到方向,很快就被分割包圍,許多精銳就這樣死在圍攻之下。
“這種戰陣的確厲害啊,怪不得這些炮灰最近都在蠢蠢欲動,想必掌握了這種力量,誰也不想做個炮灰和醬油”一個在外面指揮戰鬥的敵對樹人,不由地讚歎道。
“厲害又有什麼用處,它們失去母樹的支持,根本沒有多少力量可以揮霍,只要消耗完了,它們就會出現傷亡,這點事情,咱們早就算到了”
“哈哈,就讓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去地獄裡尋找自由和希望吧!”圍攻雷木的樹人中,有數位軍事頭領的存在,它們對這些下級士兵突然掌握的強大力量,早就非常忌憚,擔心會奪走自己的地位和權力,現在變成了事實,這讓它們迫不及待地想要殺死這些叛徒,省得給其他樹人做出樣子來。
正如這些頭領所料,沒有了無限的力量補充,很快雷木那羣人就失去了陣法的力量,它們自身的力量已經驅動不起來這個強大的陣勢,而那些頭領立刻就抓住機會進攻,很快新的犧牲者就出現了,但卻沒有人能及時救它的命。
一個被包圍的樹人吃力一舉起手臂,擋住民敵人的一次致命攻擊,它的力量早就衰竭,但它並沒有後悔,短短的一些時間內,讓它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找到活着的意義,而不是渾渾噩噩地走上戰場,成爲傷亡數字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