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全玉書現在也該醒了,其實他早就醒了,只不過一直沒通知大家罷了,此時卻不知道爲什麼要讓何衝找他,而且看傭人的樣子似乎挺着急的,好像是發生了什麼。
“我先上去看看吧。”相對於獸首的事情全玉書此時纔是最重要的,於是何衝對全博平說道,“這小子不知道又鬧什麼幺蛾子呢。”
“上去看看吧,正好也複診一下看需不需要變更藥物。”全博平點頭卻沒有跟上去,他知道既然全玉書是讓何衝去房間,那一定是不好意思當着所有人面說,自己雖然是爺爺但也要尊重孫子的隱私,這種事情他還是明白的。
何衝跟着傭人上樓,來到全玉書的房間卻發現他已經坐了起來。
“精神不錯呀?”何衝嬉笑着說道,“燒退了吧?”
“你先出去吧。”全玉書這表情不是很好看,對着傭人說道,“有何衝在這就可以了,不用擔心。”
傭人應了一聲便返身離開了房間,並且將門也小心翼翼的輕聲關上,好像很怕鬧出動靜來會惹得全玉書發火似的。
“你這是幹嘛啊?”何衝笑道,“那臉色這麼難看,心裡不順暢啊?”
“師兄,我問你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全玉書極少有這麼正式稱呼何衝的時候,一旦出現這種狀況一定是有很嚴肅的事。
“幹嘛啊?幹嘛啊?”何衝也看出了他表情都不對,甚至在心裡猜出了個大概,但他卻不能首先表現出來,只能揶揄道,“受個傷,連性子都變了?早知道我早點讓你受傷就是了!”
“我不跟你開玩笑,正經的!”全玉書非常嚴肅甚至還帶着幾分懊惱,“你答不答應我?”
“成,你問吧!”何衝做投降狀,“難得你能這麼正經的跟我說話,有問必答,放心!”
全玉書忽然又不說話了,似乎在考慮着什麼,又好像在醞釀着該怎麼去說。
“師兄……”突然,全玉書開口,“爲什麼我醒過來以後無法調動內力,是因爲傷勢沒有復原的緣故嗎?”
“這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全玉書到底還是對這件事很在意,一名古武者如果突然間得知自己終身無法再繼續修煉,那絕對不亞於一個晴天霹靂,說想自盡都不誇張,畢竟那是一輩子的辛勞所得,心裡非常難以接受,故而何衝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說纔好,畢竟確實太讓人難受。
“不是恢復的原因?”全玉書從何衝的表情中讀到了很多信息,“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這輩子都沒辦法再修煉古武了?”
“玉書,你先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何衝先將話說在頭裡,畢竟不能讓全玉書太過於激動,“首先,你應該知道我的醫術是絕對可以治好你的一切症狀,這個相信吧?”
“恩。”全玉書點了兩下頭,“你的醫術有目共睹,我當然是相信。”
“那就好辦了。”何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其次就是你的傷勢問題,你服用的丹藥叫做三陰三陽降神丹,是可以在瞬間將境界提升到天級巔峰的,但也有副作用,那就是服用完後經脈斷裂。”
“什麼?”全玉書一怔,隨即伸出雙手來看了半天,最後卻是苦笑着說道,“原來……我的經脈已經斷了!”
“你可別激動啊,咱提前可說好了!”何衝現在也真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要完全去說實話那真的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所以現在最好是用個謊言來吊着他,起碼先讓全玉書度過這段難捱的日子再說其他,“其實這個經脈斷裂也不算什麼大事,當初符叔叔的經脈不就是我接起來的嗎,還有平谷也是,你忘了?”
“對,你還有這個本事的!”全玉書的情緒果然好了起來,“那快點啊,給我把經脈接上。”
“這個……”何衝頓了一頓,“只不過你的這個經脈斷的有點特殊,有一味藥沒有配齊,正在加緊尋找,所以需要你耐心等候。”
“我是不是已經沒法治了?”全玉書剛剛露出的笑容瞬間凝固,並且敏銳的察覺到了事實的所在,“你實話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實話呀。”何衝半真半假的說道,“你的經脈確實斷了,而且尋常的續接經脈的辦法對你並不好用,所以我必須要用藥效更強的藥物才行,不過其中一味藥非常難找,故而不是現在就能辦到的。”
“你沒騙我?”全玉書露出懷疑的目光,“我怎麼總覺得你在安慰我呢?”
“我是那樣的人嗎?”何衝當然要把這半假的謊言持續到底,“平時開開玩笑也就罷了,這時候我是開玩笑的人嗎?”
“倒也是,遇到正事你比誰都正經。”全玉書還真就信了,關鍵這也跟平時何衝的爲人有關,“那你告訴我多久才能找到?”
“這誰有個譜啊?”何衝無奈,“這種珍貴的藥材,確切的說是這件東西,有價無市,找個一年半載也是它,三年五年的也是它,真沒辦法給你個準信。”
“你果然還是在騙我!”全玉書相當沮喪,甚至在這種大悲下所激發的怒氣也迸發了出來,“你們都在騙我,都在瞞着我,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我已經沒有辦法修煉古武了!”
全玉書此時有點兒小孩子脾氣,其實這也不怪他,無論是誰在突然間得知自己辛苦許久的成果消失的時候都會難以接受,那種怨氣和怒氣還有不甘同時爆發,真的是看着都讓人難過。
“你打住!”何衝知道不給他個期限肯定是不行了,趕忙說道,“這樣吧,三個月,最長三個月的時間保證給你把經脈續接上,怎麼樣?”
“此話當真?”全玉書看着他,“你沒騙我嗎?”
“絕對沒有,我說到做到!”何衝伸出三個手指發誓道,“最遲三個月一定給你接好,相信我沒錯的。”
全玉書沉默了,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了還是在刻意順着何衝的謊言去矇騙自己。
“好啦,別想這事兒了,包在我身上,沒問題的。”何衝拍着胸脯說道,“迄今爲止你見過我說到沒做到的時候嗎?”
“恩。”全玉書點了點頭,精神總算是好了一些,“剛纔我確實太急躁了。”
“得得,可別在這自我批評了。”何衝趕緊轉移話題,“說起來我還有別的事要問你呢,那天襲擊你們的是雪羽吧,我聽安琪說她跟你說了些話,內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