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裡雲語堂無時無刻不在受着煎熬,要知道等待是最讓人心焦的,但他又不敢打電話去問,生怕聽到的是最不好的消息。
但現在,何衝站在了他面前,而且還是面帶微笑,這似乎已經能說明了一切。
“小何……”雲語堂激動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他很想詢問是否已經解毒,但因爲女兒在旁邊,硬生生的忍住沒有問下去。
雲梓昕本是好奇的看着何衝,卻感到自己父親的身體莫名的抖動起來,還以爲傷勢又復發,嚇得連忙站起來。
“爸爸,你怎麼了?”雲梓昕關切的問道,“是哪不舒服嗎?”
“我沒事。”雲語堂儘可能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卻又怎麼能平靜的下來,“我很好,非常好,不用擔心。”
雲梓昕聽到這話更覺得奇怪了,因爲她確實沒在自己父親臉上看到痛苦的神色,恰恰相反她看到的滿是興奮與激動。
何衝當然知道雲語堂爲什麼會這樣,也不多說,只是將身子讓開,笑容依舊卻多添了些許的神秘。
掛鐘的秒針擺動了三下,這三秒鐘很快,但對雲語堂來說卻比一個世紀都要長,他期望,卻也恐懼。
期望的是自己妻子已經解毒,但他恐懼的是自己看的一切都是幻象,都是夢境,等到醒來一切都化作了虛無。
就在掛鐘的秒針擺動第四下時,一張輪椅從門口被徐徐推了進來,而坐在上面的則是一位雖然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但明顯是正在逐漸恢復的美貌婦人。“媽?”雲梓昕愣住了,下意識的開口,卻又感覺自己是看錯,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卻還是不肯相信般的又揉了揉眼睛,如此反覆三次,這才確定自己是真的沒有看錯,
登時一雙眼眶變的通紅,淚水也控制不住的向外狂涌,“媽媽!”
這一聲呼喚足足隔了一年多,雲梓昕根本顧不得其餘,現在的她只想撲進母親的懷裡,重新體驗那失去已久的溫馨。
“好!好!”雲語堂也同樣的壓抑不住自己的眼淚,雖然沒有像女兒那般痛哭,但淚水卻已經將身上的被子浸溼,“冰凡,你終於回來了!”
在後面推着輪椅的是聶蔓蔓,她早在雲語堂的妻子醒來後便知曉了事情的全部,此時見到這般感人的場面,更是忍不住一同落淚。現在可以說是最爲重要的時刻,站在房外的更有符家衆人以及全博平和全玉書,大傢俱都爲雲語堂一家三口的重聚打心底的感到高興,更被場景感動,女的同樣在抹淚,
男的雖然不肯如此,但眼睛還是溼潤了起來。
“雲叔叔,讓你等的着急,是我不好。”何沖走上前了一步,笑道,“但幸不辱命,冰凡阿姨的毒已經解掉了!”
這番話可以說是此時最動聽的音符,迴盪在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傳遞在整個符家的每一寸土地上。
“媽媽,究竟是怎麼回事?”雲梓昕哭着問道,“爸爸說你已經去世了,可現在怎麼……我不是在做夢吧?”
“傻孩子……”孟冰凡愛惜的撫摸着女兒的臉龐,同樣是落着淚說道,“媽媽就在這裡,怎麼會是做夢呢?”
雲語堂此時只想馬上衝到妻子面前,甚至都不在管顧自己還未痊癒的傷勢,強忍着身體的劇痛,不顧一切的下得牀來,可還沒等他着地便一個趔趄向一旁倒去。
何衝見狀急忙閃身過去將其攙扶住,全玉書在後面看的清楚,也快速的跑了過來,在另一側攙扶住,慢慢的護送着雲語堂到妻子的面前。
“冰凡……”來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妻子面前,雲語堂將何衝兩人攙扶着的手甩開,跟着居然是毫無預兆的跪了下來,滿臉悔恨的說道,“都是我的錯,讓你受苦了……”“傻子,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呢?”孟冰凡另一隻手也摸向丈夫的臉龐,愛惜道,“鬱家險惡,我們根本防之不及,就算那天沒有得逞,以後也肯定會想辦法下毒的,我根本就
沒怪過你。”
雲梓昕在旁邊聽的滿頭霧水,雖然不願離開母親的懷抱,但還是忍不住擡起頭,眼神中滿是疑惑的看着。
“爸、媽,究竟是怎麼回事?”雲梓昕問道,“咱們家之前遇到了什麼事,你們有什麼瞞着我嗎?”
知道這一家三口接下來要說的話已經不再適合外人聆聽,何衝使了個眼色,一衆人紛紛退了出去,更把房門也關上。
“雲叔叔一家三口終於能團員了,真好。”關上門,聶蔓蔓擦了擦還掛在臉上的淚水,由衷的說道。“是啊,之前梓昕說她母親去世了,我陪着她難過了好久好久。”葉安琪作爲閨蜜,自然也知道當時的情形,同樣擦着眼淚說道,“沒想到只是中毒,也是難爲雲叔叔了,畢
竟從頭到尾只是他在獨力扛着這個重擔,天天生活在痛苦中,卻又不得不在梓昕面前強顏歡笑。”
葉安琪說的沒錯,雲語堂之所以會對雲梓昕撒出那樣的彌天大謊,完全是不想再失去女兒的舉動,看似無腦,實則是慈父無奈之下的表現。
“好在小何醫術精湛。”全博平和符元化在旁老大寬慰的笑道,“好人終得好報!”
這些人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着感動的內心還有對雲家的祝福,何衝自然也參與其中,不過說了一會兒後卻向全玉書使了個眼色,讓他跟自己到一旁私聊。
“幹嘛?”全玉書不明白爲什麼要單獨談話,問道,“難道還有誰中毒需要我去幫忙擡回來?”
“屁!你腦子裡就沒點正常人的想法嗎?”何衝罵道,跟着饒有深意的看了看他,“這幾天一直也都沒什麼時間,你是不是該跟我說點什麼?”
“說什麼?”全玉書當然明白何衝指的是什麼,卻裝作糊塗的說道,“我哪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好,這可是你說的,趕明兒我就找師父說項把你趕出去!”何衝纔不會慣他毛病,很乾脆的哼道。
“別別!”全玉書趕忙嘿嘿賠笑,“師兄,你看你心眼兒咋這麼小,開個玩笑還當真了。”
“原來你知道啊?”何衝再哼,卻跟着正色道,“未來的兇險有多嚴重想必師父已經跟你說了,我現在也不想再重申,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啥事?”全玉書問道,“勤修煉別偷懶?”“當然不是,修煉的問題還需要我提醒嗎?”何衝翻個白眼,說道,“等我傷勢痊癒就會離開省城,估計最多一個月後就走了,但我不確定京城是否還會有潛在的危險,一旦
遇到難以控制的情況,我的意思是說連符爺爺都沒辦法解決的對手時,你才能吃下我給你的那個藥丸,明白嗎?”
“你說這個?”全玉書居然還隨身帶着,掏出來晃了晃,“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迅速提升你境界的藥物,但只能維持二十四個小時,並且副作用極大,你一定要謹慎服用。”何衝沒有隱瞞,“而且你一定要記住,只要服用了這東西,一定要立即通知
我,明白嗎?”“知道了。”全玉書似乎沒太往心裡去,忽然想到什麼,手伸進兜裡掏出件東西,“對了,這玩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