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何衝還想問問這‘三家五門八大派’都分別叫什麼,但被這麼一訓斥卻讓他把這念頭收了回去。說實在的,祁順適才還真有點像學校裡的老師,倒讓何衝在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上小學時的光景,那時被老師罵可是怕的要死,不要說還嘴,連頭都不敢擡,長大了想想倒
也有趣。
三人接下來在書房裡沒有再聊秦家的事,而是說起了別的。第二天何衝就跟周彤回了學校,孔元易因爲有了這次的事件,更派出自己的保鏢對周彤進行二十四小時的遠程保護,並且很明確的告訴何衝直到秦家被徹底剷除後纔會將
保鏢撤回來。
何衝心中感動並沒有拒絕,畢竟自己有了這層保障也會更放心些。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秦家沒有反撲,也沒有來尋仇,更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真的就人間蒸發一般。
這期間樑永江也趕到了省城,先是一頓誇獎,讚歎何衝真是破案神人,剛回來就找到了這麼重要的證據。並且他還告訴何衝,就在當天晚上齊光耀就帶人去了秦家,並且在秦峰說的地下室裡找到大批被盜掘的紅山文化古玉以及其他少量的文物,所以秦家已經可以確定爲蘇錦
雲以及姚工堂身後的真正支鍋了。
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秦家除了秦峰外,其他人都消失了,不要說抓住,甚至連露頭的消息也沒有,換句話說這件案子還得繼續追下去,只不過已經不再是查而是抓。
除了樑永江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找到了何衝,就是包東華。何衝從鬆赤離開時走的急,甚至連自己的東西都沒帶,包東華直接坐飛機親自帶着那銀質的棋盤跟何衝放在酒店的羅盤趕來省城,然後親手交到了何衝手裡,並還偷摸的
轉了兩千萬在何衝賬上。
當初那金定的御供棋盤雖說是送給他的,但包東華可不是那貪得無厭的人,更知道這東西價值幾何,兩千萬雖說遠不值棋盤的價格,不過也足可顯出他的誠意了。
何衝將自己放在賈乙丙家中的那三件紅山玉器也都交給了樑永江,至於棋盤和羅盤則寄回了濱海讓周憲代爲保管。
平靜的日子總是讓人難以捨棄,只不過總有終結的一日。何衝這天上完課,正打算跟自己的舍友去食堂吃飯,卻忽然接到了柏夢虎的電話,對方不說有什麼事,但聲音似乎很不好,甚至還有點沮喪在裡面,情緒也很激動,只說
讓請何衝儘快來找自己。
這可跟平時自己認識的柏夢虎不太一樣,何衝沒敢耽誤,當即開着車去了月岸會所。
何衝回來省城的第三天就在停車場開回了自己的車,只不過停車費卻是嚇人,足有五百多塊錢,把那看停車場的老頭樂的都快笑出花兒來了。
坐着電梯直上頂層,電梯門一打開見到的卻不是柏夢蝶,而是柏夢虎。
“何哥,你可算來了。”柏夢虎的臉色也不太好,掛着的全是愁容。
“這麼急找我什麼事?”何衝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你還是問我姐吧。”柏夢虎嘆口氣,“她就在密室裡,誰也不讓進。”
這就讓何衝有些納悶了,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看着又不像有人來尋仇的模樣,還真是有些奇怪。
不止如此,何衝更還發現那道厚重的隔音大門是敞開的,以往人聲鼎沸的賭場此刻卻是雅雀無聲,不止沒有賭客在裡面,甚至連看場子的小弟也都消失了。
柏夢虎打開密室的暗門,何衝獨自走了進去,在經過那條狹窄的甬道後又走到了之前來過的密室門前。
握住門把手用力扭轉,卻發現門是從裡面反鎖的,根本打不開。
“滾,不要來煩我!”裡面突然傳出柏夢蝶暴躁的聲音,與她之前表現出來的情緒可是截然不同。
“是我,把門打開吧。”何衝高聲說道,“你要是不開的話,那我就只能撬鎖了!”
何衝不是神偷,也不會開鎖的技巧,但如果對方真不想開門的話,自己也不介意用神之中指現學一下,指不定將來還能用的上。
不過可惜的是那道門就在他話音落下十秒鐘後自己打開了,向內看去只見柏夢蝶雙眼紅腫的站在門口,一雙眼睛裡甚至還有沒有擦乾的淚水。
“這是怎麼了?”何衝詫異,“這可跟我平時認識的夢蝶姐不一樣啊,咋還哭起鼻子了?”
何衝看到對方的狀態也是嚇了一跳,說知道對方情緒肯定不會好了,但也沒想到能哭的眼睛都腫了,所以想開開玩笑緩解下對方的情緒。
可哪想這一說不僅沒有絲毫的用處,更讓柏夢蝶重新大哭了起來。
“泰……泰澤他……快要不行了!”柏夢蝶哭着喊道,“他就要死了!”
“什麼?”何衝聞言一怔,“你說你丈夫怎麼了?”
柏夢蝶的丈夫名叫安泰澤,何衝第一次來這裡,對方在說起往事時就提起過,所以他立即便知道說的是誰。
“醫生昨天通知我說病情惡化,恐怕撐不過一個禮拜。”柏夢蝶好像失去了人生的信仰一般,雙眼空洞無神,但淚水卻還是止不住的落下來,“我該怎麼辦?”
“不是說只是失去意識成爲植物人嗎?而且在醫院裡也一直在打着維持生命的藥物,向來都很平穩,怎麼突然間的就惡化了?”何衝急問道,“醫生沒說是什麼原因嗎?”
“沒有。”柏夢蝶茫然的搖頭。
“那有沒有陌生人曾進過你丈夫的病房?”何衝想起那個使詐害了對方的惡人。
“沒有,病房裡裝有監控,我查過,沒人來。”柏夢蝶依舊搖頭。
這就奇怪了,沒有先兆又沒人進去,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惡化了。
“何衝!”忽然,柏夢蝶擡起頭,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懇求道,“你之前說過會讓泰澤醒過來的,是真的對嗎?”
“是真的,不過……”何衝剛想說後續卻被打斷。
“是真的?太好了!”柏夢蝶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也終於破涕爲笑,“求求你,救救泰澤,只要能治好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
何衝當初的確是說過這句話,但那時他以爲只是普通的植物人,因爲在他的醫學知識庫裡有過這方面的介紹,也知道該如何治療。
但那時的何衝說的卻是‘可能讓他重新醒過來’,換句話說並無十足的把握,所以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一直都沒有去提,不是他不想救人,而是一直在等待最佳時機。
要知道植物人是要通過刺激大腦使其重新運作從而達到甦醒的目的,但這種行爲是非常危險的,何衝又怎麼敢盲目進行治療。“先帶我去你丈夫那看看!”但現在這個情況,柏夢蝶的這個狀態,何衝不忍心再說那些其他的話,只能先行查看後再做決定了。